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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语,勿忘我。
’不知道你是写给什么样的人,能这么用心?”由于看她全神贯注地低头品鉴,说话语气像在自言自语,我也就没有言语。
“啊,什么样的人啊,还保密啊?”她轻轻碰了碰我。
“噢,你真问我啊,我以为…没谁,就是有次看一本叫《唐宋词格律的,挺喜欢里面这个词牌,觉得念起来节奏挺有意思的,就模仿了一下,真的,你要喜欢送给你都行。”
“不要,不是专门给…而且不管怎么说,我们至少还同校同班呢,哪就‘
知交已隔音讯外
’了,还有那句‘
浮世难求身自若。
叹悲欢、总关离合,人生过客。
’也太悲凉了些,虽说念起来挺好听,你这些真是叫做‘为赋新词强说愁’了。”
我笑笑说:“我又不是专业学中文的,很多就是模仿写着玩儿,倒没有‘为赋新词强说愁’,可以看成是‘位卑未敢忘忧国’,是吧?”
“倒没意思了,我不愿意动不动的,就要忧国忧民才对似的,打打杀杀的,多闹得哼啊。”
王梦雨这句话,令我由衷地更要对她另眼相看了。
重新背上包,走出操场的一刻,王梦雨忽热停下回头看看,指向远处道:“这距离了都,还是能清楚看见呢,那个余红图的像,你刚才题写的笔划又那么重。”我只好“回首向来萧瑟处”,随即毫不在意地笑笑说:“放心吧,能盖住,这么大的——”然而抬手间,才发现此刻的雪势,仿佛竞技高手的百米冲刺后,骤然失去了劲头,只好改口道:“哟,好诶,这骑车不用担心眼镜上老有雪了。”
这个“顾左右而言他”起了作用,王梦雨伸开双臂,感触着稀稀落落的雪滑过手掌几无察觉的清凉,快活地说:“大概头一次觉得这么大的雪下起来能特好玩儿呢,你呢?”
“嗯,说起来还真是,其实人都怕雨雪天儿,以前看清朝一个叫张潮的随笔体格言——”
王梦雨忽然拽住我的胳膊,目光澄澄地笑道:“谁要听你又掉袋,开口就子曰诗云、唐宋明清之类的了?我问你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