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戏巨鲛(2/2)
不多时,这第二艘小船也下了海,任秋星与徐正一人一桨,向那巨鲛划去。任秋星两眼直视目标,余光却一刻也没离开戚宥成。戚宥成坐在二人中间,眼看着冷暮云就要划到巨鲛身边,似是再也无法阻碍他采香,不由得心下也凉了半分。这一路的辛苦终是要付诸东流了,戚宥成心中既是恨又是悔。
此时,冷暮云的船距巨鲛只有不到两丈远。巨鲛体型庞大,稍稍一动便掀得海水忽上忽下。小船是说什么也无法再靠近了,冷暮云举起一支钢叉,灌了内力在小臂,抬手就要朝巨鲛掷去。
忽然间,只见巨鲛身旁不远处,一条小水柱喷出海面。这水柱细小而无力,只向上冲了不到两尺便又落下来,远不如那只巨鲛水柱大。冷暮云手中顿了顿,心中诧异,莫非今日遇到了两只巨鲛?待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喷出那条小水柱的,竟是一只小鲛,身子只有巨鲛一半大小。它跟在巨鲛斜后方奋力地游着,不时将小半个身子浮出水面吐一口水柱。这两只巨鲛显然是一对母子,而那只母鲛也游得时快时慢,似是在等孩子跟上。
冷暮云着实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到了,他从未想过这凶猛巨兽竟有如此温柔一面。本已下定了决心与这巨鲛一斗,可现下冷暮云却放下了手中的钢叉,眼睁睁地看着两只巨鲛越游越远。
“冷师兄,冷师兄!”见冷暮云发愣,岑世景急道。
此时冷暮云心中烦乱,狂风暴雨中更听不到岑世景说话。霍掌门等着龙涎香救命,可他又实在不忍让这对巨鲛母子分离。
岑世景见冷暮云不睬他,索性提起一柄钢叉,瞄准了那只巨鲛。可一只手刚抬到半空,却被冷暮云拉住。下一刻只觉手腕一酸,手中的钢叉也被冷暮云卸了下来。
岑世景诧异地望向冷暮云,却听冷暮云道:“算了,回去吧。”他声音不大,话语中透着些许失落。
“为什么?就因为它带了个孩子?”一直对冷暮云客客气气的岑世景此刻也忍不住发了火。这一路的辛苦他全部看在眼里,若是因为这个原因放弃那实在不是“可惜”二字可言喻的。
这时候,第二艘小船也划了过来,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二人不划船也不掷叉,任由那巨鲛游远,心中也是急切。
“怎么了?”戚宥成表现得尤为急切,伸长了脖子看向远处的巨鲛。
岑世景愤愤道:“这位冷师兄,看那巨鲛带了个孩子,不舍得杀了。”
一听这话,戚宥成心里瞬间乐开了花,这不正应了那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一路上挖空心思给冷暮云使绊,刚刚又冒着生命危险去引冷暮云返航,都未成功,却没想到最后一课,冷暮云自己放弃了。
见冷暮云沉了个脸,戚宥成兴奋得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却又故作担心道:“暮云,这机会可是一去不复返的,拿不到龙涎香,我们回去如何交代?”
冷暮云最后又回头望了眼那对巨鲛母子,坚决道:“此时全是我一人所为,与你们无关。回去我自会跟各位掌门交代。岑兄,我们回去吧。”
冷暮云将所有过失独自承担下来,其余人也无话可说,只得抬手向飞云号划去。
未划几下,就听身后“啪”的一声巨响,似是重物落水之声。五人不禁回头看去,海面依旧在风雨中翻滚,远处岸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舟。而那两只巨鲛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快速拍打着尾鳍,向远方游去。
就只几瞬,水中倏地一个黑影钻出,速度快得看不清是鱼还是人。待他在岸边落脚,冷暮云方才确认这黑影其实是个少年。
从头到脚一身黑衣,头发随意地竖在脑后,月色下,那张脸显得尤为清白。纵使刚从水中钻出,也无半分狼狈之色。他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水珠,体态甚是轻松,仿佛十分享受这过程。
冷暮云有些看呆了。生长于内陆的他,从未见过人像鱼一样在水中自由穿梭。那少年仿佛感受到了这边几人的目光,转过头来直勾勾的望着他们,夜色中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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