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乍泄风波起（2/2）

这一日，午膳刚过，浮玉后院中已有零星几名弟子来此活动筋骨。文卿尘站在廊下，正和江洋讨论着《饮泉剑法》中的一变招，就见一名外门弟子急匆匆地从前殿跑来，一脸潮红，气喘吁吁。

“什么事这么急？”文卿尘问道。

“大师兄，门口来了几位掌门！”那弟子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掌门？哪一门派的？别急，说清楚些。”

那弟子咽了咽唾沫，“我，我记不太清了……反正十大门派掌门，来了有六七个。”

文卿尘一愣，近来江湖还算平静，这些一派之主来浮玉做什么？再者，其他门派前来拜访，通常提早半个月飞鸽传书，如此突然到访，实有些不够礼数。文卿尘与江洋对望一眼，后者缓缓摇头，也是不明所以。

“好，我知道了，这就随你去看看。”文卿尘毕竟是大师兄，纵然心中忐忑万分，面子上却依旧淡定如常。

浮玉大门外，此时此刻确站着一小群人，他们要么银发白须，要么面容沧桑，无一不是统领门派的老江湖。然而身边却没有任何随从或弟子，全部只身前来。

“各位掌门，有失远迎。今日来到浮玉，不知为了何事？”文卿尘预感不详，却仍抱了拳，客气地做尽了礼数。

“古掌门现下身在何处？”燕万生一步夸出来，毫不客气地问古念去向。

“家师前几日出门远行了，现下不在门中。”

一语既出，就听几位掌门开始低声议论，“外出？”“怎么这时候外出？”“不会是去哪躲起来了吧？”“怎么会，古掌门理应不是这种人”……

文卿尘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听这些人如此议论师父，心下不爽。偏头看向身边的江洋，只见他冷个脸，似是在极力压抑胸中怒气。

人群中，戚仲平左瞧瞧，右看看，见众人没主意，便上前一步道，“文师侄，你可知道，古掌门何时回来？我们几个今日前来，确有要事相商。”戚仲平语气比起燕万生要客气许多。

“这个……”文卿尘欲言又止。整个浮玉上下，确实无人知道古念何时回来。

江洋忍不住，抱拳道，“各位掌门前辈，今日师父确实不在门中，还请各位先行下山。若有急事，也可告知我们师兄弟，待师父回山，我们代为转达。”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对面那几个老家伙面面相觑，却挑不出半点毛病。

“不必了。”忽然，江洋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师兄弟二人回头一瞧，古念不知何时到的浮玉，身上的包裹还未卸去。

“师父！”文、江二人立刻转身，躬身行礼。古念摆了摆手，算是回应；复又走到几位掌门面前，不卑不亢道，“各位掌门，前几日古某有事下山了一趟，未实现通知弟子，还望不要怪罪他们。今日各位来此，想必有要事相商，不如进大殿一坐，我们慢慢谈。”

文卿尘与江洋对视一眼，心中均觉古怪。师父刚一回山，见各派掌门不请自来地齐聚浮玉，非但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淡定得很。莫不是对于这“急事”，心中有数？二人心怀疑问，跟在众人身后走向大殿，可谁知古念一句“不必跟来”，将二人关在了门外。

大殿西侧一隅，一条长桌两旁，各掌门落座。古念亲自关了所有门窗，最终回到了主位，朗声道，“各位掌门来找古某，究竟是为了何事？”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竟一时间没了话。他们心中都如明镜般清楚，可却没人愿意起头，揭浮玉门的伤疤。

忽然，燕万生清了清嗓子，“古掌门，近来江湖上的传言，不知古掌门可有了解？”燕万生一副质问口气。

古念也不气，淡淡回应，“古某长居山上，对于江湖传言，鲜少耳闻；前几日虽下山一次，但一路快马加鞭办事，也未曾留意。”

“无妨，既然古掌门不知，我燕某就来说道说道，正好也向您浮玉掌门求个证。前些日子听闻，古掌门那隐退的师兄裴长峰，与浑栖谷中的东方景有断袖之嫌，不知是真是假？”燕万生看向古念，目光如鹰隼般尖利。

古念没回话，门外偷听的文卿尘与江洋却满腹震惊。殿内声音虽不大，但他们内力不弱，隔着门窗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与裴长峰虽接触甚少，却也知这位师叔为人正直义气。江洋瞧着文卿尘，半张了嘴正要说些什么，就听不远处冷暮云轻声唤道，“师兄！”

江洋转头，食指紧紧贴在嘴唇上，示意他收声。复又招呼冷暮云过来，指了指大殿，让他也加入偷听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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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们说，我也希望“林前辈”早点摘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