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往情愫生(2/2)
冷暮云更费解了,莫非楚夕这是在拿他开涮?可是为什么……冷暮云想到了无数可能,但就是不愿相信楚夕是好心留了田鼠肉给他吃。
田鼠被烤了这么久,表皮虽有些焦黄,却一点也不影响口感,反倒增添了几分脆劲。冷暮云静静地嚼着,瞬间感觉四肢百骸都注入了力量。很快,一块田鼠肉已被啃得一丝肉也不剩。正当冷暮云犹豫着要不要把剩下的一块也吃掉时,突然一阵低声呜咽传入耳朵。
抬眼看向楚夕,只见那背影轻微颤抖,没多久又是“嗯”的一声呻/吟。
“诶,诶?”冷暮云轻唤,可地上那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楚夕?楚夕?”冷暮云提高了声音,楚夕依旧没有回应。
冷暮云怕是有诈,抓了剑起身,小心翼翼地挪向楚夕那边。来到正面,只见那人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还是止不住颤抖;整张脸都汗津津的,似是难受得紧。
冷暮云缓缓蹲下,右手探向楚夕额头,左手拿剑的手却没松开。手下的额头潮热一片,透过那层薄汗,能够感到那躯体的灼热。
“楚夕,醒醒!”冷暮云摇了摇楚夕身子,地上那人却如破布头一般,随着冷暮云的摇动无力地甩来甩去,却还是没醒来。
冷暮云深深叹了口气,跌坐在地上,搭在膝盖上的两手绞在一起。习武之人,多对医药也略有了解。他清楚,如此高烧不加处理,很可能越来越糟,三日之内断气都是常事。
楚夕虽是他第一死敌,但冷暮云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他病死。
终于做了决定,冷暮云直了身子,跪在楚夕身侧,一手探向楚夕腰间。如此高烧,多半不是寒气引起。
轻轻解开腰带,逐一掀开外袍、中衣、里衣……这大概是冷暮云第一次动手去解人衣衫,还是个男人的衣衫,这人,还是楚夕。
然而也不知怎的,冷暮云竟破天荒地没感觉羞耻。
只见昨日楚夕用来包伤口的那条白布,被鲜血浸湿了一大片。冷暮云架着两臂,尽量轻柔地去解那细小的布结,紧张得额头冒汗。那布结已被血浸了几重,湿涩得很,十余次从冷暮云手中滑落。足有一盏茶时间,冷暮云才成功解开。
轻轻抽出布条,果不其然,那伤口又开始黑肿,被脓血填满。这种伤本就难养,山谷里缺医少药,又经历了那么一次雪崩,伤口化脓,在所难免。
冷暮云明白,这脓血必须尽快清出,不然昨晚楚夕也不必那样“自残”。可手边什么也没有,总不能像昨晚一样用手将脓血生生挤出……
犹豫片刻,冷暮云二话不说解开自己衣衫,低头大量了几轮,在里衣上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狠狠扯了下来。一阵冷风从洞口吹进来,冻得冷暮云直哆嗦。可他却没工夫系好衣衫,就这样敞着前胸俯下了身。
被撕下的衣角团成一团,缓缓向那块血肉模糊的皮肉伸去。可刚刚触碰还未用力,楚夕便浑身一哆嗦,喉间一声呜咽。冷暮云赶紧缩回了手,惊慌地看向那张惨白的脸。
好在,楚夕并没有醒。
冷暮云不敢再这么大意,四下望了望,紧接着攥了白布径直走向洞口。冰窖般的山谷在深夜更加冰冷刺骨,冷暮云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坦胸露怀,衣衫不整,连忙三两下裹上衣襟,腰带胡乱系了个结。
洞口的积雪在月光的照耀下白得晶亮。冷暮云勉强寻了快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雪堆,把白布放到雪堆里来回滚了几下,待整块布都被浸湿,才转身回洞。
举着湿布放在火堆上烤了半晌,待它不再冰冷,冷暮云将白布裹在自己手指上,躬了身子再次尝试。
此时的布料湿润且柔软,擦在皮肤上比方才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可对楚夕来说,这些都是杯水车薪。冷暮云用手指在伤口上轻轻一拭,脓血带下来不少,可楚夕也跟着“呃”了一声,喘息不止。
冷暮云有点慌了,完全不知所措。再这么擦下去,脓血是去了,可楚夕也必然会被疼醒。倘若让他知道了自己为他疗伤,这等耻辱可比肚子咕咕叫更甚。可若是撒手不管,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被病痛折磨,也并非冷暮云所愿。
治伤还是不治?这个非黑即白的问题摆在冷暮云面前,实在为难得很。冷暮云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究竟有没有一个方法,既可帮他清除脓血,又可避免这人醒来?
忽的,冷暮云仿佛突然想到什么,整张脸瞬间通红通红的,一直红到脖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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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奖竞猜:冷白兔想到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