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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陛下何故谋反(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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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陛下何故谋反(五)

殿宇之外,上十万人马在陇右关西一地或驰奔,或隐秘行动,数百里乃至上千里的疆域内,无论岐、蜀还是大梁治下的勇士儿郎,都正在各尽智慧勇力,准备着一场足以颠覆半座天下局势的厮杀。

多少阴谋诡计,落在这辽阔的疆域上,都将化为最为锋利的刀刃,以成千上万人的性命来做结局。

而殿宇之内,水面虽平,然其下却暗流涌动,其中之凶险处,不是刀剑,却远胜刀剑,这其中引发的暗流,也绝对不逊色于数万大军的碰撞!

紫微城,迎仙宫集贤殿前,一名宦官带着几名掖庭宫的太监宫女匆匆而入,集贤殿门口负责值守的夜不收自然远远就看见了他们。

这些宦官太监宫女,原来都属于朱友贞均王府的内侍,朱友贞当下成了皇帝,这些人亦是随着入了宫,地位可就不同往日,虽说唐朝末年以来,宦官的权利被压缩到了极致,但终究属于皇帝跟前的人,左右在宫内宫外都有一份脸面,寻常臣子也不大会得罪。

但奈何朱友贞是个傀儡,就算是他身边有头有脸甚至还兼了一个内侍少监的高阶内宦,在面对夜不收一个寻常小将官时,也得点头哈腰的微笑示意。

小将官并没有摆架子,也略略抱拳一礼,但却又马上伸手在殿门前一挡,道:“马少监此来何事”

那马少监陪笑了下,进而回首对着身后几个宫人手捧的篮子示意一二:“天气渐生暑气,皇上气闷,欲品用一些清凉之物,故遣咱家走了一遭取了些上贡的香瓜,咱家又上禀了李莽李将军出宫,购置了些新鲜玩意给皇上解闷。

这不,咱家估摸着皇上差不离午休要起了,正好带着这些香瓜和物件去复命……要不,都头也取用几个分给众位将士这是定难镇上贡的东西,据说产自凉州呢。”

这马少监一番话说的客气的不得了,甚而还隐隐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个中滋味,实在让他心酸。就算是当年在均王府,他也没怎么受过这样的委屈,对着外人,向来都只有他打着均王名义作威作福的份。

这均王成了天子,他们这些从潜邸中升上来的人,反倒越活越回去了!

那夜不收小将官听完这句话,却仍然不曾让开,更没接什么取用香瓜的话。对于朱友贞这个傀儡皇帝,萧砚是不亏他用度的,大体而言,在宫中朱友贞还算是可以摆一些皇帝的谱,这些小事自然算不得什么。

这小将官只是围着几个宫人走了一圈,几个捧着篮子的宫人都垂着脑袋,戴着纱罩幞头,都生的白净,身高亦也大差不差,看起来倒像一个模样。

不过小将官走了一圈,却最终在一个弯腰下去的太监身旁立住。

那马少监脸色稍稍一僵,干笑一声:“都头这是……天色不早了,这些东西送的晚了,都头倒是没事,只怕皇上要拿咱家撒气……”

但小将官终于一笑,挥了挥手:“罢了,和马少监都是老熟人了,没问题,进去吧。”

“都头体贴,咱家差遣在身,来日再相请都头……”马少监急忙行礼直入宫去,身后几个太监自也急忙快步跟上,没人敢在夜不收跟前稍稍逗留片刻。

入了这迎仙宫,便当是进了皇家后宅,皇帝平时下榻的地方就在这里面,其后更有后妃等等入住的殿宇,夜不收一般不会入里去,萧砚固然极给人一种跋扈的姿态,却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做出些羞辱皇家威仪的事情来。

等进了一道仪门再过一道弯,那马少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随手散退几个太监,只留方才那被小将官停留打量的一个宦官,与他各自捧着一篮子直向宫内朱友贞的寝殿而去。

在走远了几步,马少监才转头擦着汗苦笑道:“李大夫当下知道为何皇上迟迟不敢见你了吧两日前咱家得了你的书信交给皇上后,皇上整夜都没敢合眼,生怕会被发现。今日你又冒险入宫,这……有什么事不能在信上言语”

那一直垂首的小太监此时才抬起头来,外表书生气十足,带着一股懒散气质,一双小眼睛在扫视间略有精光,正是两日前与牛存节、袁象先、寇彦卿会面的李珽。

不过其人此时已然刮净了嘴角那三缕美须,加之面庞白净,确与宦官无异,只有出声后才稍稍与宦官有些不同,阳刚气足一些。

“一些要紧事,书信讲不清楚不提,亦要皇上尽快下决定做主。皇上若得了书信犹豫不肯拿主意,

那马少监苦笑一声,只觉背后的冷汗这个时候都没干,但也不多话了,只是带着李珽往里引。

所谓迎仙宫集贤殿,最初是名为集仙殿,又唤作长生殿,由武皇武则天所造,开元后才改作集贤殿,向来都是皇帝的寝殿,内外殿宇不俗,虽稍有几分旧态,但比起汴京又小又紧凑的宫殿来说,简直就如天上宫阙一般,大有美轮美奂之壮观,朱温称帝后,每年临幸洛阳时,都只住在这集贤殿内。

朱友贞虽是被萧砚仓促拥立登位,君权比起朱温来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但终究是个皇帝,此番不情不愿的被萧砚强行带着亲征来了关中,自然就毫不客气的在这集贤殿中住下。

昔日朱家皇位争夺,向来只有鬼王和冥帝一派,朱友贞虽是朱温嫡子,但储君之位渺茫,对于入住集贤殿的感受自然只能无端猜想而已,可谓是在脑中把此地美化了无数倍。

但等到当下真正的住了进来,他却犹如一个囚徒一样整日在宫里寝食难安,越住越煎熬。

实在没办法,从到了洛阳开始,他一个堂堂朱家皇帝的自由,居然只有这区区迎仙宫乃至后苑这一片区域而已,想出去必有夜不收阻拦。

他朱友贞号称大梁皇帝,但实则不过只是一个名为皇帝的囚犯!

汴京兵变至今已过了将近两月,一开始坐上皇位的时候,朱友贞对于萧砚自然唯唯诺诺,那夜萧砚挟持朱温公然矫诏的时候,他可就在萧砚身边,更别说定霸都那近千铁骑在汴京城中杀的人头滚滚的场面,他现下也犹自记忆深刻。

古往今来,有多少傀儡君主被权臣逼迫残害,不说远的,当年唐昭宗李晔落在他老子朱温手上就没得善终,其中唐昭宗凄惨之景象当年如何让朱友贞兴奋,现下就有多让他恐惧,甚至都不敢朝这方面多想,不然晚上睡不着觉,生怕睡着后宫殿会突然生火,然后有一个着甲大汉进来给他捅上一刀。

故就算是再没人权,朱友贞在一开始都只能不断安慰自己,自己这朱家与那萧砚并无深仇大恨,自己老老实实配合萧砚,总归能有十年二十年所过,不说能不能有机会扳倒萧砚,只要自己能当个一二十年太平君王得到善终,便是福气了。

但随着时局渐长,他被从汴京带到洛阳后,朱友贞终于是看出了一点苗头来。

萧砚根基,似乎不稳。

不说朝堂之上萧砚能不能稳住,在朝堂之外,几个拥兵自重的大军头一样让萧砚不得不维持中枢威严,甚而还要拉着敬翔等人安稳朝野人心。

朱友贞虽被困在这后朝殿宇之内,但也在信任内侍口中听到过,萧砚携着大军抵达关中至今,迟迟不离开洛阳出兵,就是因为长安方向情况不明,据说那位太尉杨师厚虽表明顺服了新朝,但不肯割舍兵权,欲逼迫朝廷将他调至泽州统领西面行营的全部兵马。

断断续续的消息被朱友贞小心打探来后,朱友贞的心思终于转了过来。

好嘛,萧砚在朝中本就毫无根基,凭仗不过那河北兵马而已,朕乃大梁皇帝,掌握着半个天下的江山!凭什么要任由萧砚摆布

朕已登位,更已郊祭改元,何须再依靠萧砚坐稳这皇位

想明白这一点后,朱友贞马上就急不可耐的要摆脱这种连性命都被萧砚捏在手中的日子。

他数日来费尽心思搜拢前朝消息,但真做起来又谈何容易,皇宫之外,夜不收由李莽亲自领着层层警备提防,所谓拱卫皇帝的名目,不过是以萧砚爪牙来监视他这个皇帝,甚至连左右内侍都不知有几个是忠心的。

但就算是这样,朱友贞也极其热枕的派着心腹马少监,以替他捞取享乐之物的名义在皇宫内外寻找忠义之辈,可惜出师不利,就算是马少监费尽心思乔装打扮秘密寻上一些朝中素有名望的臣僚,这些臣僚也都躲得老远,唯恐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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