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出了bug,关我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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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5章 广场舞与公共空间危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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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笙儿,我是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亲爱滴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慈祥滴爸爸,满口没有一颗牙的爸爸,听到了没?”

“呀呀,呀,咯咯咯~~~~”

“诶诶,笑了笑了。”

“错了,那是李椽听到笑的,笙儿现在正翻白眼呢。”

“嘿,这女娃,不给面子啊,还是儿子亲,那啥,我听听儿子。”

“儿....哎呦!”

“咋,咋啦?”

“踹我,女儿踹我一脚。”

“反了她了?等着我回家收拾她。”

“你啊,也就痛快痛快嘴,来,儿子,给你阿爸sayhi~~~”

“哈~~~~啊~~~”

“这是干嘛呢?”

“打哈欠呢。”

“别,可别让他睡,这晚上不睡觉就岔劈了。”

“知道,我这拿拨浪鼓逗他们呢。”

随即听筒里传来一阵拨浪鼓的“咚咚”声,中间夹杂着两个娃,一高一低的咿呀。

李乐把听筒贴紧,另一只手堵住那边儿的耳朵,仔细分辨着哪个是女儿,哪个是儿子。

好一会儿,“喂?怎么不说话?”

“啊,我在的,在的。”

“那什么,你明天几点面试?”

“上午十点。”

“那你记得,换上我给你配的那套衣服,欧洲那边,没有丑国那么自由,Sartcasual(半正式)风格最保险。”

“知道了。不过,人家招博士还是招模特啊?“”

“为什么不能既是博士又是模特呢?”

“你要求比那些教授还高啊。”

“我家孩儿他爸么,肯定的。”富姐的声音里带着点自豪和臭屁的得意。

临上飞机前,富姐告诉李乐,虽说咱家不差那一个两个的学位,不过要是能拿下来,以后就能抽家里那几个花钱买博士文凭的亲戚的脸。

“得,那我努力。诶,怎么,谁在那儿吧唧嘴呢?”

“你儿子,喂奶呢。”

“笙儿呢?”

“刚把左边餐厅完了,现在右边是儿子的,哎哎,别揪厨师头发。”

“嘿,这臭小子!我是你爹!记着声儿啊!”李乐嚷道。

“小声点儿,我开免提呢,看看,把餐具都吓掉了。”

“哟哟哟。”

“别哟了,李笙拉了,孝敏,来帮忙,那什么不和你说了,反正你后天就回来了。”

“嗯,那你忙吧。”

“嗯。”

“诶,等等。”

“干嘛?”

“uaua!!”

“哈哈哈,ua!注意点儿,多穿点儿,那边儿阴冷阴冷的,别感冒了。还有,加油!!”

“噎死麦德姆!”

“挂了。”

听着听筒里的长音儿,小李厨子愣了会,挂上电话,起身走到阳台上,这才发现,伦敦冬日里,难得的一缕阳光迎面而来。

“嗯~~~~~中午起来,拥抱太阳让身体充满满满的正能量。”

伸了个懒腰,小李做起了广播体操。

。。。。。。

三月二日,恼人的雨丝把LSE的红砖楼浸泡得像隔了夜的茶砖。

李乐抬头看了眼楼号,笑了笑,大长腿一撩,皮鞋在地砖上敲出了一种骄傲节奏,走了进去。

“李,乐先生?”

戴着玳瑁眼镜的学院秘书,从一堆材料中间抬起头,笑着站起身。

“是我,”

“请跟我来,詹金斯教授他们在等您。”

“谢谢!”

“不客气,”

沿着一个略显狭窄的过道,来到一扇红色,厚重,带着十九世纪装饰风格的门前。李乐深吸一口气。

秘书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请进!”

推开门,旧书页和木质家具交织的气味儿扑面而来。

“李先生,请吧。”

“好的。”

一个点头,李乐迈步,进了房间。

屋子不大,略新的座椅摆设,中间的桌上,一台投影仪在幕布上投下待机画面。

幕布左边一溜长桌,三男一女,黑白黄搭配的面试阵容,显出多元性和正确。

“各位教授,上午好。”

“李乐?”四人中,最右边一位花呢西装,败顶,微胖,戴着眼镜,脸上有着深深法令纹的老头,笑问道。

早先从森内特那边得了线报,知道这位就是学校phd项目主管,鲍里斯·詹金斯教授,“社会学落后我一个半身位,人类学落后我半个身位。”森内特补充道。

小李眼尖,瞄见这位手边翻开的几页纸,上面标题无比熟悉,那是自己前些日子按照森内特的要求,写的一篇关于人类学基础理论学习心得的小文章,鬼知道怎么到了他手里。

“是。”

“请坐。”

“谢谢。”

“所以。”詹金斯摘下眼镜,“你认为马林诺夫斯基的特罗布里恩德日记应该被当作小说?”

李乐一愣,诶,流程呢?不是应该先表演屁屁踢的么?怎么上来就开始崔牛毕了?

短暂的愣神之后,李乐笑了笑,“更准确地说,是民族志书写的元文本。比如,当他说,此刻我真正理解了库拉圈时,我们是否该相信这种顿悟时刻?”

“假设,你,一个华夏的学者,为什么要研究非洲部落?”詹金斯继续道。

雨点砸在窗棂上,李乐想起博厄斯学派的文化相对主义,想起某位贪吃的教授曾经在面对铜锅涮肉时,说道,“火锅里也能煮结构功能主义”,想起推荐信里那句“该生擅长在做饭时研究社会网络拓扑结构。”

“因为.....”李乐把手肘放到桌上,“当燕京胡同里的棋局遇见赞比西河畔的占卜,当金城的拉面师傅揉面的节奏呼应马赛人成年礼的鼓点,这就是人类学本体论革命的四个步骤。”

“哈哈哈,很有意思的对比。”詹金斯大笑。

其他几位面试教授,有两位跟着微笑,最边上,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则在詹金斯笑声渐止后,一脸严肃,用酸涩的口音问道,“李,解释下为何用《忧郁的热带》分析广场舞?”

“列维·斯特劳斯写亚马逊,我写什刹海。”李乐一摊手,“当广场舞大妈们用音箱解构公共空间时,是不是比食人族更有学术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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