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趋于平常（2/2）

\"呃.........有来有回吗？\"我拿起纸往鼻孔里塞，然后坐起来，\"这得什么时候才能下第二层？\"

\"再来一个月，或许可以。\"

\"或许........\"

\"体能训练，别忘了。\"

\"好好。\"

说完特里娜回到店里。

我开始所谓的体能训练：慢跑，往返跑，下蹲，蛙跳，挥刀。

然而这些，都是那位做黑兽排的大叔安排的——他说：\"小子，虽然现在你力量下第二层足够了，但你得为后面几层做准备。\"

而特里娜说我下不了第二层，是因为

\"你匕首用的还没有初级哥布林好。\"

真是太伤人了。

然后练着练着，我又想到了大叔不久之前找我谈的话。

那也是在一次训练结束之后，特里娜不在。

\"辛苦了小子。\"他自己点了一根烟坐到我旁边说道。

\"多谢您的教导。\"

\"哼，要不是特里娜拜把我，我才懒得理你。\"

然后我们静静坐了十分钟，他突然开知口道：\"小子，你觉得，特里娜关心你吗？”

\"唉？这个........\"问得我挺不好意思的，但他似乎一直在等我回答，于是想了想,我答道：\"呃.........大概还可以?\"

\"是嘛，\"他望着天空，重重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来，\"要是我是你，也会这么觉得吧。“

这句话说得我听不懂。

他看我一脸疑惑，对我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

“嗯。\"

\"算上今天，你认识特里娜多少了？\"

\"呃，两个星期。\"

”你觉得她性格怎样？\"

“感觉........怎么说呢，感觉挺难接近的。”

\"不是觉得，小子，她就是很难接近。\"

\"嗯？\"

\"我和老板娘很早就认识了，那时候特里娜还不在。\"

见我没说话，他继续说：\"不知道哪天她就被领来了，浑身上下又脏又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大叔看了我一眼“她工作以来，从来没对客人笑过，就算是对我也没有，我只见过也对老板娘笑。说话也是能和她聊上话的也只有老板娘。\"

\"她初期的时候甚至还和客人打过架，只因为客人碰了一下她——这几天你应该也注意了，她站的地方一般没有客人——总之，她不是你觉得的那种只是表面上看起难接触的人，她是确确实实的将其他人都排除在外，不在意，不理睬，不交流。也不容得他人侵扰她，除了老板娘。“

\"可是，她和我交流起来——\"

\"交流起来很顺畅，甚至会关心你，对吧？\"

\"嗯。\"

\"她甚至给你治伤，给你东西，看见你受伤还发火——她在付诸这些行动的时候你们认识几天？\"

\"三天，还是四天。\"

\"那就算把我的结论否定。只把她当作是内向，不擅长交流的人。那你觉得仅仅这三四天的相处，她为了你做到这些？\"

\".....做不到。\"

\"她十六岁的时候，有一个贵族的男生追求过她，整整追了三个月，那人又高又帅，但她一次正眼都没瞧过人家。\"

”........“

\"换到你这里，三四天，也凭什么对你这么好？就算真要对你这么好，就算她真看上你了，也要有过渡吧？这种断崖式的，突如其来的关心，把她知道的告诉你，感觉你就是她珍视的人一样。你说，为什么？\"

\"嗯........因为老板娘吧。\"

”看来你也算是明白人——两次，她这几天来拜托过我两次。\"

\"欸？\"

\"第一次，叫我来帮你看你有没有使适应性第二次，叫我来帮你体能训练。\"

\"这.........怎么了吗？\"

\"她拜托我的理由是同一句话，两次都说的一字不差。\"

“什么？\"

\"老板娘拜托过我要帮助他，这是老板娘唯一要我做的事。”

“........”

其实我大概也知道的。

\"没错，她请我帮忙的理由，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老板娘。\"

\"小子，我不知道你是老板娘什么人，但老板娘重视你以至于特里娜为老板娘而重视你，\"他起身向的外走，\"我希望你能好好认识到这一点，然后认真考虑一下你今后要拥有什么样的态度，做什么样的事。\"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亲自去问问她，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这要我怎么问啊.........虽然是有点想问，但是.......呃........

她怎么看我，其实都行吧，心里不舒服就是自尊心在作祟罢了，又不是人家对你不好。

我重重的挥完最后一刀，震的我手臂生疼。

\"太过用力的挥刀没什么用。\"

\"特里娜？\"我转过身看她。

\"只要保持好重心，适当用力就行了。\"

冷冷的脸蛋，不带任何表情，但只言片语全是关心

\"怎么？”

\"啊，嗯，嗯，没什么，\"我收起匕首，\"我再去城里跑两圈。\"

此时已是晚风吹拂的时候，街上人不是很多。

我跑着步，脑子稍稍不乱了些。

真是的，一个男人一直想这些干什么，好好努力回报人家就行了。

努力努力........唉，要不想还有点难。

细细想来，她对我的所有帮助，确实都是建立在老极女娘对我的帮助之后。

\"喂，喂，小伙子。\"

\"额？\"虽然不确定是在叫哦，但我还是停了下来向声源看去，是一位老爷爷，坐在小

里。

\"小伙子，能帮我捡一下那个吗？\"他指了指他的对面，我看过去，但什么也没看见。

\"那里有一枚拉尔，你走过去就看见了。\"

听他这样说，我把手伸进衣兜里握匕首，然后走到他指的地方细细看起来——确实有一枚拉尔，我背贴着墙壁将其捡起来,然后扔过去。

\"哦喔。\"他伸出双手勉强接住。\"谢谢你啦，小伙子。\"

\"没事，不客气。\"我转身准备离开。

\"你还要去跑步吗？小伙子。\"

\"哦，嗯。\"

他竟然知道我在跑步。

\"那你能帮我买瓶酒吗？挺到顺路的，谢谢你啦。\"

\"那行，您等一下。\"

我跑了一圈，帮他买了瓶酒，我递给他，索性在他对面坐下休息。

\"真是太谢谢了，小伙子。\"说罢他打开瓶子如喝起来。片刻之后，他放下瓶子，\"给你。\"他抬手把刚我帮他捡的拉尔扔了过来，\"我记得我见过你，小伙子。\"

看着他面红赤的，我想是醉了。

他又喝了几口，然后仿佛看透我的想法似的笑道：\"呵呵呵，小伙子，你穿的这么显眼，我怎么可能记错？两个月前，你坐在一个小巷口，那是不担心后面也不担心前面的——要知道，这座城市的小巷可是什么都有，没人会像你那样傻乎乎的坐在那。“

他竟然真的见过我。

\"然后，\"他突然乐了，\"你还大摇大摆的往里走，哎呦，真是笑死我了，我想你不会回不来了吧？不过还好你又晃头晃脑的走出来。\"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又喝了两口。

\"这两个月，你变化可真大啊。刚才帮我捡拉尔，预防力作做的可真到位啊，哈哈哈，你是不是遇到贵人啦？让你从思想和身体上者蜕变的贵人。\"

我笑着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这可是很难得的，小伙子。一个人一生能改变自己的机会并不多，有些人年轻时候是什么样，老来也只是肉体上的变化，你可得好好依靠你的贵人哦！哈哈哈哈！”

“老爷爷，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可以可以。

\"如果您也遇到贵人了，但这个贵人帮助你关心你是因为其它人拜托她，如果那个人没有拜托她您就不会和这位贵人有交集，你会怎么想？\"

\"哦嚯，\"他眯起了眼睛，\"这个问题还挺复杂的，对于你这种小青年来说。\"他抬头想了一会，\"嗯，是我的话，大概会有点难过吧，行动上对自己好的人，心里却没装自己。\"

\"是嘛.......”

\"小伙子，那姑娘照顾你多久了！\"

\"唉？您怎么知道是姑娘的？！\"

\"哈哈哈哈，你猜猜，关行者面具的花纹是谁设计的？谁叫你天天把面具挂在腰间乱跑的。\"

这可真是不得了。

\"小伙子，多久了？\"

\"两个月\"

\"那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额？\"

街边的路灯被夜色点亮，暖黄的光晕照射过来，仿佛要配合他的魔术一般。

”看好喽！\"他将酒瓶举过头顶，然后快速向下拉，瓶中的酒就这样在空中形成一道优美的曲线。

然后，就此停落在空中。

他将酒瓶轻轻放下，然后开始舞动自己的手指

那停滞的酒水就像受到牵引一样，开始缓缓流动，悄无声息。

它就在我的注视之下，渐渐形成了一个树干。

\"小伙子，那姑娘帮你最开始的动机，或许是你说的这个没错。但是哦，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你们就没聊过交吗？甚至拌嘴，“他右手食指轻抬，那树干长出了枝芽，在灯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

\"对你无心的人，又怎会和你做这些呢？加油吧，小伙子，只为了做到你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