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曾经的记忆（1/2）

昏暗的天空，下着滂沱大雨。

两道人影凌空对峙着。

“陈选，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裴元凰双眼通红，以一种凄凉无助的表情质问着面前之人。

此时，她的衣裙上沾染着大片血迹，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因为这是你，也唯有你才能办到的事情，元凰。”

裴元凰的前方，一道血色身影低沉开口，他正是这个时代的陈选，只是现在的凄惨模样让人很难看出他原来的样子。

“不，我办不到……”

裴元凰颤抖着手执剑柄，脸上带着她此生前所未有的惧意，她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想舍弃自己手上的剑，可惜，她做不到。

“陈选……夫君，算我求你了，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裴元凰绝望的哀求道。

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干的事，她甚至有种向对方跪下求饶的冲动。

这一刻什么强者信念，坚强意志通通都被裴元凰抛诸脑后，她的脑海中只剩下恐惧，她无法预料自己如果真拔剑了，自己未来还能继续修炼剑道吗？

“元凰，对不起，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拯救这个世界，拯救你们。”

血色身影睁着仅剩的独眼，静静地注视着裴元凰。

“我不需要你拯救世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匪寇，并不存在所谓的正义感。所以没关系的陈选，哪怕你成为了一名祸乱天下的存在，我也容得下你……”

裴元凰急切开口，试图劝阻陈选接下来的举动。

“但我容不下你。”

血色身影打断了裴元凰的发言，“元凰，你这一身伤是被我打得吧？从我对你下死手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明白，我已经不再是我了。希音的抉择是对的，我早该自我了断了。”

“是啊，莫希音！都怪莫希音！”

裴元凰愤慨道。

“她明明可以救你，却选择弃你不顾，明明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我真后悔当初让你娶了她，早知如此，当年在她刚上血石寨时我就该杀了她。”

在她看来，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莫希音造成的，如果不是为了她，陈选根本不会和这个世界的幕后黑手扯上什么关系，更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而更重要的是莫希音明明有根治陈选的办法，却偏偏教给了他取死之道，这是裴元凰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莫希音的事。

“希音没有错，这一切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呃……”

血色身影摇了摇头，原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化解裴元凰对莫希音的误解，但忽然他那独眼中涌现出大片黑色丝线，接着整个身躯开始散发出阵阵黑雾。

“没有时间了。元凰，你以前不是向我许诺过，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无条件原谅我一次的吗？”血色身影踉跄的走到裴元凰面前。

“不。”

“陈选，你敢对我这么做，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就算追到地狱去，我也一定要你偿还自己的罪孽！”

裴元凰眼神中透露着无尽的悲伤，亦透露着一丝决意。

“元凰，我爱你，这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对你说这话了。”

“对不起，我无法再信守对你们的承诺，我这一生就到此为止了，而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所以元凰，请原谅我，然后……忘了我吧。”

血色身影十分艰难的说道，接着缓缓伸手，最后一次轻抚裴元凰那被雨水和泪水染湿的脸颊。

“记住，即便有一天你……关于我的记忆，也……不要想着为……报仇，更不要怨……希音，因为你们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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