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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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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章刀能伤了潘妃娘娘,就一定也会伤了皇叔?刀也是挑主人的。如果将杨家比成刀,难道潘太师认为我皇叔连刘继元都不如吗?”就听见书房门口一阵佩环丁当作响,一股兰麝馥郁流香,一个上身穿一领米色淡花衫,下身罩着葱黄宫装的女子,如步履凌波似地翩翩走了进来,盈盈施礼向赵光义下拜后,似笑非笑的说:“皇叔,你说我说的对吗?”

“是郡主殿下。“潘仁美一见来人正是柴郡主,忙向前疾趋几步。柴郡主见潘仁美要俯身给自己行大礼,亲手将潘仁美扶起说:“太师不要折杀我,我可不敢让太师给我行礼。”

潘仁美见郡主一来就挑剔自己的言语中对宋皇不敬,心中大大的不满,微微的皱了皱眉,但是他为将位相数十年,城府是极深的,赶紧转换话题,笑道:“刘继元是亡国之君,怎能和我主相提并论。郡主这话,我可真担当不起。对了郡主殿下,您的身体没有大碍了吧,不过照我看还是多静养为好!”

“托皇叔和太师的福,我的病早就好了。昨天我进宫给皇后请安,皇后娘娘非不让我走,一定让我住一晚上,这不,我刚刚从皇后的寝宫出来,就来找皇叔下棋呢。倒是太师,诺大的年纪还为国操劳,真是叫后辈晚生汗颜。照我这个小女子的浅薄见识,太师在府上含饴弄孙,不是也挺好的吗?”柴郡主是个极伶俐的人,见潘仁美拐着弯的提醒自己是得过病的人,没事别乱走动,微微一笑后,反唇相讥。

赵光义见这两个人表面上一团和气,口气上却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不由的暗中叹了一口气,说:“我有些累了,太师先回府休息吧。杨家的事情,朕自有主张,太师就不要劳心了。”说完,赵光义扭过脸,勉强笑道:“皇侄来的正好,我刚想找人下棋解闷,你就来了。来人,去把前几天江南进贡的那套水晶围棋摆上。”

潘仁美一肚子心事回到府邸,下轿时已是日当正午。他一边向西花厅走,一边吩咐傍边的亲兵护卫,“去把大少爷叫到西花厅,我有要事和他商量。”一杯茶的功夫,就见下人领着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向西花厅走了进来。此人一进房门就急急地大声说:“爹,皇上怎么说的?“

潘仁美见儿子来了,“嗯“了一声,深深了舒了一口气,半晌才说:‘潘龙呀,看样子,皇上是要收降杨家是收定了。“

“爹。”潘龙嗫嚅了几声,小心翼翼的说道:“爹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杨家的人?他们和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再说了,一个降将,怎能和爹爹相比。收降了杨家,爹爹还可以笼络人心,有什么不好?”

“糊涂!”潘仁美一听这话,勃然大怒,砰的一拍桌子:“你知道不知道,军中的将领十中有四都是河东人氏。他们和杨继业的父亲杨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人将来都可能会倒向杨家。更何况杨家归降,就意味着可能会立大功,意味着夺取皇上对我潘家的圣宠。至于笼络人心?哼,老夫只需要震慑人心,从不需要笼络人心!“

看到父亲发脾气,潘龙不敢再多说什么,心中却依然不大服气,暗想:“一个降将,爹爹至于这样大动干戈么。”一时间诺大的西花厅一片寂静。潘仁美却没有时间去琢磨自己儿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摸着胡子,冷笑了几声,说道:“原先是八王和我作对,现在又多了一个柴郡主这个小丫头。”忽然,潘仁美的眉毛扬了扬,想起了什么似的,手一挥,将潘龙召了过来,压低了嗓子说:‘你现在进宫去找你的妹妹,告诉她,让她这样对皇上说。“

宋皇赵光义是有心事的人,在澹宁居和郡主连下了两局的棋居然都输了,下到第三局时,弈至中盘,郡主又已略占上风。赵光义右边数子被郡主镇封,如不逃必被吃掉,苦思很久,也想不出对策,只好将棋盘一推,摇着头苦笑道:“皇侄的棋艺越来越好了,真是让朕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了。”

郡主知道宋皇此刻为什么烦恼,见赵光义这么说,忙笑着解释:“那是皇叔诚心让着我呢!再说了,您胸罗万卷、志大才高,心中想的是天下之事,这些棋盘上的小技巧,也是您不屑理会的。”

赵光义摇头笑笑,双手在椅把手上一撑,缓缓站起身来,悠悠地在殿中踱了两圈,倏地转过身来问道:“皇侄,你说,朕该如何安置杨家?“

郡主正睁大了眼睛看着赵光义,猝不及防遭这一问,先怔了一下,旋即说道:“呦,这是国家大事,我可不敢多嘴?““不要这样说,你是我赵家的郡主嘛。”赵光义似乎不胜慨叹,悠着步子款款说道,“但说无妨,这也是我们叔侄之间的闲聊。“

郡主浅笑一声说道:“我不知道如何安置杨家,我只知道刘继元仅仅凭着杨家就守了太原二十年。刘继元都知道重用有才之人,我想皇叔心中早有安排了。”赵光义听郡主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有了决定,不禁拊掌大笑,说:“是啊,是啊,难道朕还不如刘继元?

心事已除,叔侄二人正在谈笑间,就见一个潘妃宫中的总管太监急急走到近前,麻利地朝赵光义磕了几个头后,说:“潘妃娘娘亲自作了下厨,作了几个好菜,想请皇上尝尝。”

“噢,潘妃亲自下厨?”赵光义有些意外,惊喜地说:“这可难得呀,皇侄,一起尝尝潘妃的手艺?”

郡主淡淡一笑,回道:“我已经两天没有回南清宫了,我就不打扰了皇叔和娘娘的好兴致了。改日我亲自去再去拜见潘妃娘娘。”说完,躬身行礼后,带着自己的随从翩然离去。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潘妃督着太监抬过食盒子,来到澹宁居。盈盈施礼后,潘妃一边命太监布席,一边说:“皇上,今天臣妾听说皇上昨日没有休息好,于是亲手作了一些家常小菜,让皇上尝尝鲜”。说着一样又一样小菜布了上来。一盘清妙青瓜、一盘凉拌肚丝、一盘海哲丝、一盘芥未牛肉,四周放着小馒首、春卷、豆面煎饼一应宫点,还有一盘菜晶莹透亮,像是鱿鱼丝儿,白亮白亮的拌着青椒,刚刚出锅,还在丝丝作响,赵光义嗅了一下,不禁赞道:“好!”这才觉得下了半日棋,肚子真的有些饿了。

“皇上说好。就是我的虔心到了。”潘妃笑道:“这道菜只怕您未必用过,没有五百两银子办不下来呢!”赵光义的笑容慢慢凝固了,问道:“那是什么菜?这么贵?前方有的将士连吃的都没有,我却在宫中吃五百两银子的一道菜?”

潘妃见赵光义有些生气了,不慌不忙的给他碟子里夹了一箸儿,笑着回说:“这叫爆龙须。我小的时候吃过一次,是用鲤鱼胡子做的。如果为吃这盘菜宰鱼,没有五百两真的是不成的。我见御膳房把鱼须都扔了,觉得有些可惜,就留了心收集起来,冻起来备用。要真的论起钱来,说它一文不值也是真的。”赵光义听潘妃这么一解释,这才释怀地一笑,夹了一箸,果然满口鲜香,说:“不错,没想到爱妃还有这个心意。”

赵光义也是真的有些饿了,片刻的功夫,桌上的小菜都已风卷残云一般扫荡殆尽,不到小半个时辰,已算是“酒足”饭饱了。饭毕奉茶时,潘妃一边拿了丝绢为赵光义擦手,一边撒娇似的说:“皇上今天吃的开心,那是不是要赏赐臣妾什么呀?“赵光义素喜爱潘妃的妩媚娇俏,现在看着潘妃巧笑浅晕,一阵幽香隐隐弥散过来,越发觉得她粉黛樱唇窈窕翩翩,于是笑着拉着潘妃的手说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潘妃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又从傍边的小桌几上端了一盘子鲜果子,亲手剥了皮送到赵光义口中,娇嗔的说:“说:“皇上半年前说,谁先攻入太原城,就把郡主许配给谁。这次我父亲为了太原之战,不惧凶险,亲自入城劝降,您说该赏赐什么?”

“什么、”赵光义听了一惊,差点被口中的果子噎住,说:“爱妃的意思说要把郡主许配给你父亲?”

“皇上,看您说的,我父亲年事已高,又妻妾成群,如何配的上郡主正当妙龄。我说的是我的大哥潘龙。“潘妃缓缓绕到赵光义的身后,轻轻的捶着他的双肩,说:“我的哥哥潘龙今年二十有三,只有两房姬妾,至今尚未娶妻。他仰慕柴郡主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攻城夺池,他也立了不少军功。皇上……”潘妃见赵光义低头不语,撒娇似的轻晃了他几下,“您金口玉言,说话不能不算数。再说了,郡主金枝玉叶,这满朝的文武,除了我潘家,谁家能配的上郡主呢?皇上,郡主嫁到我们潘家,还有一层好处,您也看出来了,八王和我爹爹一直政见不合,如果郡主嫁到我潘家,说不定八王能和我爹爹冰释前嫌,这样对我大宋也是好事一件呀!”

赵光义听了潘妃一番长篇大论后,低头沉思着说道:“爱妃,说的也有些道理,好吧。这件事情我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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