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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之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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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也没有理会这些人,径直的走到金儿身边,关切地问道:“杜老弟,有几日没有见你了,你还住的习惯吗?”

说实话,杜金儿还是真的不习惯。军营中这些士兵们白天操练兵马,晚上睡觉前只会谈论女人,什么媚香楼的姑娘只认银子不认人,什么兰荭坊的婆娘年纪那么大了,还扑的满脸是粉,甚至有人说起自己以前如何偷寡妇,找尼姑的,听得杜金儿只想找棉花塞住耳朵。

不过见七郎发问,杜金儿却一刻也没有犹豫,当即回道:“有劳七将军挂念了,您给了一条出路,让我吃粮当兵我怎么会不习惯呢?”

“你习惯就好,”七郎笑笑:“我本想着你瘦瘦弱弱,又文文气气象个女孩子一样,还不一定怎样的难受呢?”忽然又一眼发现了杜金儿手中脏兮兮的馒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杜金儿掩饰着,手向后缩了一下,“刚才过去了一队人马,所以。。。”

“这还能吃么?”七郎皱了皱眉,“你等着,我去给你那些干净的来。”

“不用了,七将军。这就很好。”杜金儿说着,竟是把手中的馒头几口便塞进了口中,强硬着咽下去,笑着说:“这比我在汴梁时作乞丐好多了。”

七郎没想到,这个看似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瘦弱男孩,性格却是如此要强,一时不知该些什么。

二人正无语间,不远处传来一声高喊:“七弟,原来你在这里啊。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去大账了。”

七郎回头一看,却是哥哥六郎。六郎几步走到七郎近前,略带埋怨的说道:“一早上我就找不到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扭头,却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杜金儿,转脸问七郎道:“这是谁?”

“六哥,这个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杜金儿。”

“杜金儿?”六郎这才用心打量,只见眼前的这个孩子身着比自己大一号的军服,瘦瘦身材,长脸高鼻大眼睛,怎么看上去也不到十六岁。如果不是他脸上青一道乌一道的,竟有几分象个女孩子。六郎此刻自然无心去辨识杜金儿的身份,扭头对七郎说道:“七弟,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一边走,一边却又回头多看了他几眼。

“哎,小老弟,杨家的少将军怎么认识你的?”

眼见六郎和七郎走远了,刚才几个远远站过去的军卒又围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刚才那个长的白一点的是不是就是要当驸马的那位?”

“我不知道。”杜金儿含糊的说道:“我和杨府的少将军也不熟知的。”

“要说人家的命怎么就那么好呢?”还是那个矮个军卒,目光盯着六郎的背影,仿佛不胜感叹,说道:“我们熬一辈子不知道能不能熬上一个副卫,看人家年纪轻轻,就已经官居六品了。哎,人比人气死人。”

六郎和七郎自然听不到兵士们这番议论,此刻他们已经走到大账前,远远便见中军门官迎上来禀道:“杨元帅正在和八王千岁,延平将军商议事情,请六将军,七将军到候见厅暂息听令,其他诸位将军也在那里等着呢!”

“是!”六郎答应了一声,却不举步,回身对七郎笑道:“七弟,这会候见厅准坐满了二三十人,我不爱闻那股子汗臭脚臭味。要不你先进去?这几天我一直泡在水里,身上都快发霉了,这会子外面干爽,让我太阳底下晾晾,衣服干透了我再进去。”

七郎道:“你怕那汗臭味,我也怕。你自己不愿的事叫我去干!那我也在外头晾晾!”二人说罢相视一笑。

杨家几个兄弟中,六郎和七郎年纪相差不大,二人又经常一起练功比武,虽然性格不同,兄弟二人也经常耍嘴皮子斗嘴,其实却最为交好。此刻二人站在大账的石阶前,由着融融的阳光晒着,看着七郎一会踹踹脚,一会又脱下袍子又抖又搓,片刻不得安宁,六郎无可奈何的说道:“老七,你就不能安静一会,蹦来蹦去弄得我头痛。”

一听哥哥这么说,七郎笑嘻嘻凑到六郎面前,讨好似的说:“六哥,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儿?”

“什么事儿?”

“就是那个杜金儿,你也知道他是我在路上和八弟一起救下带来的。我看他很有点功夫,不比一般的军卒,能不能让他跟着你呀。”

“不行。”六郎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他的来历不明,跟着我算怎么回事儿?而且我总觉得这个杜金儿有点不对劲。“

“这人也不对劲,那人也不对劲,”七郎不满的嘟囔道:“六哥,我现在发现你和爹一样,觉得世上都没有好人。”

六郎没有答七郎的话,只是怔怔的望着远处出神,像似想什么心思一样,七郎见哥哥半天不理自己,凑近了,用手指捅了他胁下一下:“六哥,想什么呢?不同意就不同意呗,我也没有说什么。”他龇牙咧嘴,唏溜着鼻子,一笑又道:“你怎么那么重的心事?这面旗什么鸟看头,老盯着作么?上面有你媳妇?”

“你胡说什么呢。”六郎白了七郎一眼,深深透了一口气:“我是在担心辽军的动向。我们在青州呆的时间太久了,俗话说兵贵神速,这一个月的时候,辽军还不知道如何统筹调动呢,如果我们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听皇上的安排,这个仗恐怕不好打呀。”也许是一向镇定自若的六郎此刻的不安震动了七郎,他敛起嘻笑,低着头想了想,抿着嘴沉吟片刻,说道:“六哥,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爹和几位哥哥都在这里,不用我们操这个心。”

六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转脸说道:“哥哥们不能护我们一辈子,小七,这里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加上辽人也确实是骁勇善战,如果只听皇上在千里之外发号命令,怎能打赢?”

“我才不怕呢。”七郎一哂,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会怕了那帮孙子。”

正说着,大账里飞也似跑出一个中军,边跑边喊:“元帅已经升座议事,两位将军快些进去。”不到面前便踅身返回。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边答应“是!”,一边快步向大账走去。走了不到一箭之地,已见大账前两队亲兵雁阵般站列门前两侧,个个手按腰刀目不斜视,钉子一样直立不动,一派肃杀景象。

二人报名而入后,只见大账的东西两侧都设有座椅,大郎等杨家兄弟连同一些偏将副将个个双手柱剑端然肃坐,木雕泥塑般纹丝不动,沙盘前身穿九蟒五爪袍子八王赵德芳居左而坐,右首处端坐着父亲杨继业。

六郎七郎二人行罢礼,径自走到左侧旁两个空座跟前,六郎不言声恬然自若入座,七郎却发现自己座位紧捱着一个瘦高精瘦,麻脸上一双椒豆眼的将军,看上去面生的很。正当七郎正思量着,“这个家伙就是六哥说过的那个黄应思?”只听见杨继业轻咳一声,不疾不徐说道,“自辽人占我幽云十六州到今已有近五十年。至今为止,辽人与我仍旧是对峙局面。皇上高居九重,却从未放弃收复幽云。自定下收复大计之后,几乎每日一诏的命我和潘元帅入宫垂询进军情形。自出征一月有余,业未有寸功建树,中夜推枕、扪心徘徊,真是愧惶不能自已!近日圣上有旨,命我部从雄州进驻雁门关。”

杨继业说着,朝八王点点头,道:“八王千岁,昨晚我们商议了一夜,您说说您的高见?”八王只一笑,说道:“杨元帅,说好了的嘛!还是你主持军务。我以下诸将唯命是从!”

“那好。”杨继业转脸过来,稍稍提高了嗓门,说道:“欲取雄州,先要拿下遂、朔二州,”他说到这里,提高的声音:“延平。”

“末将在!”

“此次出击,你和延定,延光,延辉延顺及所部四万人马攻打隧州,刘超,张济,”

“末将在。”

“你二人带八千人马护营,护粮,其余人等和我攻打朔州。”

“是!”

几十名军将齐应一声纷纷起身,顿时马刺佩剑碰得叮当作响。待杨继业又与众将商议了如何运粮,运饷,运药物被服锅灶杂什物件等其他事宜后,将军们一起躬身退出。

此后四天,大郎调集了自己的两万人马,在六塔河岸集结。由延光率其中五千人向西北运动,堵住通往朔州的道路,延辉,延顺率五千人,截断应州和莫州的联系,迎击来援之敌。延平亲率万余名中军正面攻击。

临行前,杨继业严词至嘱至托,大郎等半点不敢怠懈。一路上即要提防着辽人偷袭,又要还要防范有山贼抢粮抢饷,足足用了小半个月,才到应州城外。待大郎命人摆开阵势,用三门七稍炮对着城门不住地轰击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城门坍出了两丈来宽的大豁口后,延平方才举红旗命兵士冲击。

偏将陈琳,柴敢等将掣剑在手,齐声大叫“冲进应州城,后退者斩——杀呀”!兵士们“嗷’声怪叫,持刀挺矛,出窝黄蜂一般冲上去,来到城门口,见城门上方一点动静都没有,士兵们反而倒莫名其妙地站住了脚步,小心翼翼提刀蹑脚儿东张西望,弄得后边的人也惊疑不定。气得赶上来的陈柴二人大骂:“□□们祖宗的,为什么不杀进去?”说着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城门,睁圆了眼看时,只见应州城内寂无一人,微风下只见通道边的枯草,不胜寂寞地瑟瑟抖动。城门里一排排土房草屋,被拆得七零八落,一条条巷弄满地都是碎木条、破门板、和马粪。除了几声狗吠,连半个人影儿也不见,生生的是一座死城。

陈柴二将在发愣之时,只见延平赶来,劈头问道:“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兄弟们不攻进去?”

“回杨将军,辽兵撤了,这是一座空城!”

“空城?”延平喃喃说道,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袭来,竟不自禁打了个激凌寒战,“朔州是空城,那么遂州,辽军把主力都调到了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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