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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遂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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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重阳俨然女主人一般的命令着黄琼,到把六郎弄了一个大红脸。他抬头看了一眼黄琼,轻轻的抽回自己的胳膊,有些尴尬地小声说:“公主,这点伤,不算什么。我自己敷些药,用不了多少时日就好了,时辰不早了,您在我这里不方便,还是早点回去吧。”

“你自己怎么敷药?”重阳睁大了眼睛,撅着嘴嗔怪道:“你还在怪我那天对你发脾气呀?我都不生你得气了,你还生我的气?这些天你光忙着你得军务,也没空看看我,我还没怪你呢。”重阳的声音越说越小,忽然她仿佛又想起了似的,朝外面看了一眼,提高了声音,有些不满的说:“你的这些哥哥弟弟们也真是的,你受了重伤,居然没有一个人来看看你。”

“公主莫要怪他们,”六郎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这根本不算什么重伤,更何况我五哥和七弟其实也带了些彩,而且他们自己还有一些部下需要安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们都是好人,就我一个人是小心眼,总行了吧。”重阳白了六郎一眼,轻轻一笑,有些笨手笨脚的拿起了一把小剪刀,说:“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吧。”

“真的不用了,公主。”还没有等六郎再次推脱,重阳已经半蹲在六郎的身前,轻轻的解开了六郎左臂上的绷带。因为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伤处的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结疤,并且和衣服粘在了一起,重阳稍稍掀动了一下,就见伤口又重新撕裂开来,纵然六郎铁打一样的将军,也忍不住痛得“诶呀“一声,一把按住了伤处,殷红的鲜血从指缝间渗流出来。

重阳从小养在深宫中,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她吓得手一缩,剪刀也掉在了地上,浑身发抖,嘴里不住地念叨:“我不是故意的,六郎,你没事儿吧,你别吓我。”

六郎此刻虽然痛得拧眉攒目,但是依然勉强挤出了笑脸,安慰重阳道:“没事儿,没事儿。”纵然六郎口中说没事儿,重阳却无论如何不敢再去动那绷带一下。

正在左右为难之时,重阳一扭头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黄琼,顿时将一肚子的气撒到了她身上,不满地说道:“平日见你这丫头也算是伶俐,怎么现在象个木头一样站在哪里,还不快过来帮忙?”

还未等黄琼答话,就听见外面有人高声禀报:“公主千岁,八王千岁有请,让您过去一趟。”

“现在?皇兄这个时候找我?”重阳愣了楞,她看了看六郎指缝间依然泅泊不断的鲜血,无可奈何暗咽了一口气,吩咐道:“黄琼,你就留在这儿,快帮六将军包扎一下伤口,我去去就来。”说完,跟着来人匆匆而去。

此时,大账内只剩了六郎和黄琼二人,一时静得没了声音。黄琼看了一眼六郎,默默的走到近前,蹲下身子,拾起了掉在地上的剪刀,擦拭干净后,又轻轻拿起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白布,柔声说道:“六将军,你忍着点痛,把手松开,让我来试试。”

六郎本觉的有些尴尬,但是不知怎得听着黄琼轻声细语,忽然觉得她那一头浓密得乌云一样的秀发,侧身时那纤弱的腰肢,微斜的肩头,白玉一样的娇腮,乌黑的眸子,甚至阵阵传过来的幽香都像极了郡主,六郎不知不觉中顺从的松开了自己的右手。

“六将军,你忍着点。”黄琼俯下身子,一边说道,一边小心翼翼的剪开伤口周围的衣物,想来伤口已经裂开许久了,鲜血早已将皮肉和衣服紧紧的粘连在了一起,即使黄琼的动作已经十分轻柔了,但六郎依旧疼的浑身轻颤,一滴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却始终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一阵风吹来,红烛闪烁。已经清洗好了伤口,正准备给六郎上药的黄琼,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一年前的一天,也是这么一个晚上,韩昌攻打回鹄负了伤,自己也是这样悉心的为他包扎。那个晚上,他不再是平日里神采飞扬,锐利精明的少年将军,而象一个孩子一样无力的靠在自己身旁,喃喃地说了很多。他说连年风沙征战之苦,他真的很累,但是为了家族的荣耀,他不得不如此。只有在自己身边,他才能有片刻的宁静。但是他为什么在第二天就把昨夜的温柔忘了脑后,看着他殷勤的围在大公主的身边,自己的心被嫉恨咬啮着,浑身犹如火烧。但却不能流露一点真实感情,只得无可奈何地拚命低头,狠狠地咬着嘴唇,直到自己觉出舌尖上的咸味、下唇的疼痛……

“算了,过去的事情,现在再想它还有什么意思。”黄琼心里苦笑了一声,回过了神,拭了拭头上的密密的细汗,小心将药膏均匀的涂在伤处,又轻轻地扎好了绷带,下意识地抬头说道:“六将军,这就快好了。。。。”刚张口,却发现六郎正怔怔地看着自己。

黄琼不禁脸一红,不自然的抿了一下鬓角,起身说道:“六将军,您的伤已经包好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明天再来给您换药。黄琼就此告辞。”说着,黄琼蹲了一个福,转身要走,却没想到被六郎一把拉住。

“你先别走,黄姑娘。”

六郎的这个举动把黄琼吓了一大跳,她满面惊惶,急忙转过身,连连说:“六将军,您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就直说好了,您先松手行吗?。”

六郎没用松手,却也没有过分的举动,他仿佛陷入了迷茫混暗一般,隔帘望着帐外,怅怅地说道:“黄姑娘,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日对我说过的,‘恩爱绸缪本来就是杀人的毒药’,自从那日听了黄姑娘的这句话后,我一直试着放下一件事情,可是,为什么我总是放不下呢?”

“恩爱绸缪,旷劫相缠,无有了期。”黄琼想了想,轻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缓缓的说道:“六将军放不下的事情,不是您真的放不下,而是您根本不想放下。”

“难道黄姑娘就没有放不下的事情吗?”六郎低下了头,但似乎又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

黄琼转过身,凄楚一笑,说道:“黄琼没有,六将军,我告辞了。”望着黄琼离去的背影,听着飒然吹过的一阵风,将沙土卷起,沙沙的打得账上的细碎声,六郎忽然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又似恍若隔世。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头埋在两臂间,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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