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送葬妆（2/2）

罚来守皇陵，她笃定不过一年半载便能平息此事。

回到帝都皇城后，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韶华公主。

不曾想，上妩竟会亲自来找她。

她不明白上妩要做什么，但瞧见她脸上化着瘆人又压抑的妆容，没由来的心里发慌。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看清上妩隐藏于皮囊之下的邪气。

“你……，要做什么？”韶华颤抖着身子问出声。

上妩邪魅一下，不答反问，语气清淡如风道，

“姐姐聪明绝顶，杀人从来不脏自己的手，如今这般情形，看不出来吗？

“你自诩温柔贤良，让他人对你歌功颂德，殊不知世人愚昧无知，错把豺狼当良善。”

上妩一步一个脚印，说话之间逼近韶华，

“每每有人得罪于你，面上风轻云淡，说什么既往不咎，实则……”

上妩说至此处，眼睛褪去平淡，附上一丝疯癫，捂嘴轻笑，

“实则睚眦必报才是你的性子，姐姐，你说，阿妩可有说错？”

被上妩看透心思的韶华当场反驳，

“你胡说，本宫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又岂会如你所说那般不堪。”

上妩一把抓起韶华的衣领，将她高高提起，与之对视道，

“空有一副好皮囊，听惯了阿谀奉承的话，难道就能抵消你犯下的孽债吗？”

随后轻松甩手，紧接着韶华跌落在地，吃痛出声。

上妩无心理会，她面对韶华，宣判她所犯下的罪行，

“你生来就是好命，有疼爱你的母妃，重视你的父皇，幸得上天垂怜，本可衣食无忧，觅一良人，一生顺遂，

不曾想，你继承了你母妃的阴狠性子，一有不顺便要杀人，终日躲在阴暗之处折磨人，丝毫不顾忌人命可贵，

自诩身份高贵，随意打杀侍从，轻贱商贾贱民，只知享乐，与那些个纵马闹市的世家子弟有何区别？

你以为九州四海一片祥和，能凭借公主的身份安居皇城，殊不知边疆局势诡谲风险，一不下心帝都皇城便可易主。”

韶华受不住上妩的审视，越发的紧张与无助，“你到底想说什么？”

上妩轻笑出声，双手交叠至身前，随意聊道，

“姐姐，你瞧阿妩今日的妆容，有何不同？”

韶华刚才并未细瞧上妩脸上妆容，现下一说，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上妩。

上妩一张脸不知擦了多少粉，白得瘆人，嘴角两侧各一朱砂点缀。

鬓前青丝各垂落一缕在胸前，脑后斜插一支桃木簪，说不出的诡异。

韶华只觉心口发闷，似是喘不过气般难受。

上妩轻启朱唇，如看死人一样盯着韶华平淡说道，

“这叫送葬妆，是生者祭奠死者的一种妆容，盛传于边陲之地，姐姐可识得？”

“也是。”上妩不等韶华开口，似是失落，又似是嘲讽，自顾自言道，

“姐姐千金之躯，不曾出过帝都，又怎会去过边陲之地，体会过民生多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