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风起(4)(2/2)
南箫:“嗯。”其他几人也点头如捣蒜。
严齐:“行,知道了。我点的火,我去灭,你们都回去吧。”
月影:“能行吗?”她深深的担忧,洛清芷此刻可是爆炸的火药,熊熊燃烧。
严齐:“不行也得行啊,我不去,你们谁敢去劝?”
月影有些迟疑,严齐见他们都不走,开口赶人:“在这也帮不上忙,都回去吧,月影,把这两份给敏敏她们送去,这个是你的。”
“还有我的?”
“女孩子都有份。你记得嘱咐她们俩,吃完了,喝点热水驱寒。行了,都走吧。”严齐鼓起勇气,刚要进门,转头道:“不准偷听,尤其是你们俩。”严齐指着泽黎和寒鸦拾壹警告道。
寒鸦拾壹不屑:“谁稀罕。”
泽黎倒是心虚:“我也是好心。”
严齐:“还说,我一会再跟你算账。你去找璟,吵成这样都不露面,他可真能坐的住。”
泽黎:“哦”
众人尽散,严齐悄悄推开门缝观察,见洛清芷火冒三丈的坐在窗边,便小声进门,轻轻关上门,哄道:“还生气呢?”
“滚。”
“好了,我都给你买冰酥酪赔罪了,给个面子,行吗?”
洛清芷冷哼:“你那是给我买的吗!”
“这话说的,我都送到你面前了,不是给你买的是给谁买的。”
“为的谁你自己心里清楚,赶紧出去,我烦的紧。”
“我都听她们说了,这事是你受了委屈,我一会就去给你报仇,怎么样?”
“你能干什么?”
“我打他呀,你别看他过了那什么三域试炼,你哥我也不是吃素的,真动起手,那也是胜负难料。”
“吹牛。”
“你这人...行,就算我打不过他,但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妹妹,我就是拼了命,也绝不能饶了他,我要让宫远徵知道,就算他是宫门公子又怎么样,我们家阿芷也是有人撑腰的,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严齐知道洛清芷的脾气,总是会哄她,也如他所料,洛清芷听了他这话,露出笑意,只是强忍着,严齐见她有所缓和,趁热打铁的继续说着。
“宫远徵有脾气是有些烦人,不过也无妨,等无锋的事过去了,我和璟就帮你摆脱他,让你自由自在的活在这天地间。”
“摆脱他?”
“是啊,你讨厌他,但洛家和宫门怎么说也有一层婚约在,要想离开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我打算等无锋的事过去了,我和璟就去你家,让你爹和洛清枫去退婚,没了婚约,你们便无瓜葛,来去随风,便可自在了。”
洛清芷笑容渐退,冷起脸来:“多谢你操心。”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你!”洛清芷此刻如同刚刚的宫远徵,委屈且又生气,复又嘟起脸来。
严齐见她气恼的转身不理自己,上前侧头查看,只见她眼圈红红,“看吧,真让你离开他,你还舍不得。”
洛清芷挪动身子不理他,严齐接着说道:“宫远徵跟着宫尚角长大,看似强势实则敏感,就如你一般。他会吃醋,说明他在意你的,这是件好事,虽然表达的方式有些激进但总好过不以为然。”
“那你的意思是我没照顾到他的心情,是我错了。”
“感情里,除了原则和底线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你放心,他欺负你,我会帮你出气,你呢,也别在这闷闷不乐的,吃了这碗冰酥酪,睡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你还是洛清芷,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听见了吗?”
“不吃。”
“你要不吃,还要在这生气,那我就去把璟找来,他现在虽说不上焦头烂额,但也是脚不沾地,你要再横插一杠的添乱,我也说不得什么,只能让他来劝你。”
“你,你这是无赖。”
“那我劝不动你,只好出此下策了。”
“哼!”
“哎呀,好了,我的小祖宗,你这气够长的,差不多行了。冰酥酪再不吃可就化了,我是不去买第二次的,再想吃可就没有了。”
洛清芷不语,严齐笑着拉起她:“我让店家多加了红豆,尝尝?快点,来。”严齐不情不愿的洛清芷拉到桌前,洛清芷看着他从冰盒里拿出来的冰酥酪有些嘴馋:“这可是你让我吃的。”
严齐:“是是是,我让你吃的。”
洛清芷傲娇的拿起银勺,严齐一笑:“笑了就好,少生气,多吃饭,才能长命百岁。”
“我偏不。”
“你给我呸呸呸,再胡说,我真的会打你。”
洛清芷不理他,低头吃了两口,严齐正色道:“不生气了,能问你件事吗?”
“说吧。”
“为什么发火?”
洛清芷不语,严齐:“因为李庭洲的那个眼神?”
“上位者的不屑一顾,确实让人恶心。”
“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他那个眼神我看了都不舒服,更何况你。这个李庭洲虽说是平西王的门生,但喜形于色,官至大理寺少卿却不知掩饰,长此以往,这官场他混不了多久。”
“不至于。”
“宦海浮沉,生死难料。”
“那也是他的事。”
“还因为什么?”
“没了。”
“骗人。阿芷,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就一句话,现在所发生的所有事都与你无关,千万别强加在自己头上,也别管其他人说了什么,他们的话只当耳旁风。泽黎和寒鸦拾壹听到多少我不知道,你想问他们也可以尽管问,但听了就只是听了,到此为止,懂吗?”
“所以,有些事还是与我关?”
严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回答:“相信璟,他会处理好。”
“你知道泽黎和寒鸦拾壹在门外偷听,所以你不说,我还是会知道。我相信他,但也想知道真相。”
严齐微微一顿:“前几日早朝,御史台和谏议大夫联合上书弹劾,以完颜家长子为切入点,列举镇北王府,识人不清,交友不慎,关系脉络复杂等罪名要求圣上彻查其是否存在纵容包庇,贪赃枉法之事。同时,还将那五百影卫的事大肆渲染,说什么,豢养暗卫,居心叵测,恐成大患,建议圣上尽早斩草除根,还朝堂清朗。”
“有人查过我们。”
“平西王在朝上怒斥御史台唯恐天下不乱,又将谏议大夫骂的狗血淋头,吓得百官一言不发,圣上见此心里憋了一股无名之火。
今日早朝时圣上询问平西王江州贪墨案的进展,平西王说还在调查之中,可这一句话就被圣上治了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将人幽禁在后宫杂院之中,就连平西王妃也被皇后召进宫扣下了。”
“这事,有些蹊跷甚至牵强。”
“是,但李庭洲说,圣上喜怒无常,百官皆知。当年先皇驾崩,新皇即位,丧期未过,圣上便将朝臣杀的杀,关的关,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更有凌迟处死等事。那些人大多是朝中重臣,只因跟错了人,便死无全尸。”
“我听说过,死的那些朝臣,几乎都是当年反对先皇立陛下为太子的人,他们的忠心不在他身上。”
严齐:“不忠所以不用。”
洛清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严齐:“他的不用,是赶尽杀绝。”
“那...”
“你放心,李庭洲说了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也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说明白,该交出来的,不可以再留下。”
“所以,他带走了那个箱子。”
“不仅那个箱子,还有镇北王府和平西王府对陛下的忠心。”
“什么忠心?”
“璟和少妍的血书。”
“我原本以为那些影卫是去帮忙的,没想到倒成了有心之人手中的刀。”
“阿芷,即使没有那些影卫,他们依旧能找出别的理由来,只要璟在这江湖一日,镇北王府的头顶便永远悬着一把剑。”
洛清芷冷嘲:“比如我?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野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既然能查到那些影卫,就说明他们知道我的存在,而我终究会成为他头上的那把利刃,对吗?”
“不会,我们还没有这个资格,他也永远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可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阿芷,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多想。现在我告诉了你,也是希望你不要再多想。你,我,璟,我们只会是彼此的盾牌。”
“以矛击盾,你说,先破碎的会是哪一方呢?”洛清芷手里的银勺不自觉的放下,严齐看在眼里,他知道洛清芷的意思,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又何尝不担忧呢,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谁也不知道明朝天亮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心胸开阔,方得长久。我去给你讨回公道,你且吃完睡一觉,睡醒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洛清芷回过神:“讨什么公道?你要做什么?”
严齐调侃道:“我去把宫远徵打一顿,给你出气。”
“切!”
“吃完记得喝些热水。”
“喝热水?”
“宫远徵说的,吃完凉的喝点热水对身体好。”
洛清芷无语:“你听他胡说八道,真喝了热水是要闹肚子的。”
“啊?”
“嗯。”
“糟了。”严齐匆匆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