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时空记忆【X.1】(1/2)
我,叫嘉洛。
不过,我不是嘉洛。
我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所以“偷”了一个名字。
这很可笑,对吧。
至于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忘记自己的名字……
哈哈…这个故事太长了,长到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长到……我早已经丢失了自己。
…………….
“哈哈哈哈!我儿降生了!你日后必定也能像我一样,成为阿德里国的大英雄!”
1512年,我承载着父亲的期望降生在了这个繁荣国家的将军世家中,又在所有人的羡慕和期待中长大。
最后不负期待的,我成为了阿德里国最年轻的将军,和父亲一起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这曾是我最快乐,最骄傲的时光。
可直到那天,那支利箭射向了我父亲的头颅。
利箭穿过的瞬间,我距抓住那支箭只差1厘米。
父亲倒地的瞬间,敌军染血的刀光划过我扑在父亲身上的身影,在我背上留下了失去父亲庇护后的第一道伤口。
这也成了我随父亲的死亡而到来的、刻在我心上的、永远抹不掉的墓志铭。
随鲜血一起喷涌的,除了被泪水淹没的世界,还有我挥洒出的对父亲死亡的哀嚎。
而在远处嘲笑的,是那迟到了半月才送来的粮饷,以及在战争结束时才赶来的援军……
还有…这在我手中被折断的…从阿德里军队中射出的暗箭。
……
那天的结尾,我踏着被血水泡软的土地,抱着父亲的尸体,穿过那所谓的“援军”,又在离开前烧毁了那期盼了半月的“粮饷”。
父亲死亡的那天,我扬起了他的披风披在肩头,接替了他的位置。
可直到那天我才意识到,周围这辉煌繁荣的表象下每走一步,都是算计;眼前这殷勤羡慕的目光每眨一下,都是贪婪;而身旁的人,每一次看似妥协的转身,尽是背叛。
从此,每当我跪在这朝堂之上,看到的只有在辉煌照耀下被隐藏起的污秽,听到的都是在雄壮铠甲下碰撞起的怯弱与虚荣。
我想从那时起,失去了父亲庇佑的我才看到了这世界的真相。
我想逃离这里,离开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
但我深爱这个国家。
每当我双脚踏在这片土地上,每当我看到街上的欢声笑语,我背上的刀伤都会在阳光的灼烧下变得更加刺痛,嘲笑着我那摇摇欲坠的离开的决心。
所以,我扬起父亲的披风为自己遮下一片阴影,我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披着金光的污秽。
我穿上战甲,擦亮腰间的佩剑,用战场的冲杀洗去耳边小人的谗言。
此后一言一行,只为脚下的土地,只为苍生百姓,只为父亲口中那…真正的英雄与正义。
我知道背后的那些“功臣”也好,“贵族”也好,他们说我是只知道打仗的笨蛋,说我是拉拢不动的迂腐将军。
但无所谓。
我坐在战场血泊的中央,看着手中的佩剑,轻轻擦弄着沾染在披风上的血迹,又抬头看向天空的星星,回忆着父亲的话…
(“将军只是头衔,心脏跳动出的正义,和脑中屹立不倒的意识,才是带你杀出重围的关键。”)
然后无奈一笑,苦恼着回去之后又要费劲清洗身上的血迹,然后起身挥臂
“走!回营!奏捷报!”
月亮昏暗,星光照路。但父亲,战场的重围可以用刀剑、用意识、用正义杀出,而国家的出路……凭这些,还可以杀出重围吗?
……
我以为,凭我的“愚笨”与“迂腐”,终有一天我也会像父亲一样,被来自同僚的暗箭所伤,然后在一场以胜利结尾的战争中“战死”沙场。
但我似乎高估了那些人的勇气,也低估了他们对我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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