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疑，她到底是什么人？（2/2）

“额——我回房吃。”

正要走，白泽叫住她：“无妨。就在这吃吧。”

凌霜觉得自己想多了，他们好像并没有要回避她的意思，吃着饭还在讨论着昨日信件的内容。

妖界暗线来报，两日前，妖皇之位易主。继任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妖界幕僚，名为夙月。据传此人颇为神秘，继任前，妖界甚至没人见过他的真容。

数月前那场荒川之战，白泽遭魔尊妖皇夹击，身受重伤，然而他们两个也没讨着好处，妖皇残喘数月还是丢了性命。听闻，他死前下令将妖皇之位传给这个夙月。然而妖界向来凭实力说话，众人心中自然不服，公然挑衅给新皇难堪。只是没想到，夙月竟传令妖界，声称若有人能伤他分毫，妖皇之位拱手相让。

一言激起千层浪，挑战者刺杀者层出不绝，只是这股浪潮很快平静下来。只因妖界城墙上，不过三日便挂满了百颗人头，上至将领，下至百姓，试图挑战妖皇夙月的人全部当场毙命，脖颈断口整齐，可见出手狠决。

夙月此人，白泽再熟悉不过。六界中，能与他相抗衡的不过寥寥数人，妖皇夙月便占其一。此人有实力，有手段，是个棘手的角色。他隐约记得夙月前世成为妖皇似乎还要晚上几年，回想他重生后经历的种种也并非完全按照曾经的发展进行。或许是他的到来使得这个世界发生了些许偏差，此时这些变化尚在可控范围之内。当然，这些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凌霜老实的吃着粥，听着他们的对话。脑海中生出一种奇异的熟悉之感，不自觉的嘀咕出声：“夙月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声音虽低，同桌的白泽与慕之却听得真切，不约而同的停下来齐刷刷看着她。三人各有所思，大殿上一时寂静无声。

慕之怀疑她与妖皇有所接触。昨日他们才得知夙月其人的存在，她一个树妖怎会觉得熟悉？他二人同为妖族，若是奉命接近他们也不无可能。

比起慕之的警醒，白泽此刻只有震惊。她如何会觉得夙月这个名字熟悉的？！他敢确定此时的凌霜绝不可能听过夙月的名号，除非···她和他一样···一个荒唐的念头从心里浮现，很快又被他否认。若她真的重生了，定是恨极了他，绝不会像如今这样跟在他身边。或许她昨日听见了他与慕之的谈话才会觉得耳熟吧。

凌霜想不起到底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以为产生了错觉。回过神，粥碗已经见了底。放下碗勺，一抬头便见面前的二人神情迥异的盯着自己，心里不由纳闷。

“你们怎么了？我脸上又东西？”说罢，抹了把脸。

白泽收了目光，放下碗，对她下了逐客令：“用完早饭你先回吧。”

凌霜虽满腹疑问，却没有继续留下来的道理，只得起身离开大殿。

慕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大殿这才对白泽道：“你也听见了吧，她说夙月这个名字耳熟，莫不是——”

“是你想多了。”话没说完便被白泽冷声打断。

听他这么说，慕之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敢保证，除了妖界那些重臣以外，六界之中没人会比他们更快收到新妖皇的消息。如今这个小妖疑点重重，他难道不想一探究竟？

“你就这么相信她，万一她别有目的，你岂不是养虎为患？”

慕之说的他又何尝不知，只是心中有太多疑虑没有解开。他感觉得到，现在的凌霜与他曾经熟悉的凌霜有所不同。她此前一直作为树身生长在昆仑山的悬崖之上，化成人形之后，竟然能识文断字，还会煮粥，如今竟觉得夙月的名字熟悉····他心里自然是相信她的，可这些问题要作何解释？

白泽解释道：“昨日与你说起妖皇时，她就在门外。估计是那时听到了一星半点儿。”

若是她真的在外偷听，以他的本事怎会察觉不到。只是他相信她，愿意替她撒个谎。

慕之自诩了解白泽，知道他不是为了红颜丧失理智的人，自然听信了他的解释，心里松了口气。殊不知，他的理智在面对凌霜时全都消散殆尽了。

***

当天夜里雪鹰传来急报，安插在妖界的暗哨遭遇不明身份的人围剿，不得已只能转移，终止了对妖皇的监控。

这封“信”并没有如从前一样由纸张书写，而是用血写在一块破碎的沾着血迹的白布上——那是一片衣角。可想而知，这是在怎样紧急的情况下写的。

白泽紧握这那血书，脸色阴骘，目光中流露着无法掩饰的怒意。那上面血迹还未完全干透，还带着丝丝妖气。他亲自安排的暗哨竟然泄露了行踪。看完信的瞬间他就已经确定，是天界有人泄露了情报无疑。

白泽与慕之连夜召回各界暗哨，重新调遣管辖各处的人员，暗地排查。待处理完这件事，天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