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黄雀在后（2/2）

她当然没有成功。她能够避开人群潜入那样戒备森严的房子，当然是因为有人大开方便之门。

天色昏暗，谢瑶又做贼心虚，只凭着记忆匆匆看了一眼先前的吉服，哪有胆子多做逗留？于是她自作自受，一大瓶子凤仙花汁物归原主。

谢瑶真是蠢得让人怜惜了，谢瑜讽刺地想。但就这样一个蠢货，能把以前的谢瑜逼到那样的绝地么？

不过是几句似是而非的误导，她就以为自己成功而得意洋洋。最后她泼了她一杯茶，想来她也没地方去告状。

去找张氏？张氏也没资格教训她。去找安国公？谢朗此人年纪还没有大到老糊涂的地步，明眼人都知道此事内中勾当，张氏捂着还来不及，怎么有胆子让谢瑶捅出去。

——谢瑶若真的不管不顾去告状了，倒也有点意思。

谢瑜嘴角微微翘起，又慢慢平复。

算了，有什么意思呢？谢瑶这样的小花招，在她从前帮助李肃登基到后来打理朝政时，完全不够看。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李肃，也忘记了许多从前的事了。

她以为自己死而复生会激动，会兴奋，会恨不得现在就把李肃杀了。

可是她没有。

就好像所有的爱恨都已经在漫长的时光里面被消耗殆尽，留下的只是一个空空的壳子，已经没有多余的情感可以挥霍。

恨吗？当然是无法原谅的。

她希望他倒霉，却再也无法在他身上倾注任何一种强烈的情感。

谢瑜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离谢瑄的及冠礼还有两天。万事俱备。

她相信自己这位行事颇具章法的哥哥是不会出差错的，她只要在当天盛装出席，看他加冠成人。

想到这里谢瑜皱起了眉头。

谢瑄的赞者是三叔。

如果三叔来了……以前的她，也会来吗？

她咬了咬唇。突然有点想不起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她”才十五岁吧。很骄傲，很自信，觉得全世界都在对自己微笑。殊不知甜蜜的笑容背后是致命的□□。

真好啊。她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既然她回来了，总不能白白回来这一次吧。这一次，她希望自己真的能一世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