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购物（二）（2/2）

他们从珠宝街走出来，快速地移动到了服饰一条龙大街。

南昭的眼神锐利如鹰，站在大街上时东张西望，看中目标就径直冲进去，抓起衣服闪进试衣间，出来再谈价，一言不合就走人。青凡看衣服则是散散漫漫地扫过去，一件件地对比排除，当然她这个速度非常快，但她看完了几家店以后就对这条街失去了信心。

南昭再一次从衣架上取下一条红色吊带裙。这条裙子下摆很长，宽宽松松，朦朦胧胧，恰有种此地无银的诱惑感。

青凡嫌它太露骨，开口道:“不怎么适合你！”见南昭还是上下打量，舍不得放手的样子。又补充道:“适合那种夜间工作者。”南昭用力地回头，“什么是夜间工作者？”

“常在夜间出没，并出卖身体谋取报酬的那种。”陆青凡爱面无表情地吐槽。“青凡，你的嘴巴真是太损了。”南昭一个转身，把红裙盖头浇在了她脸上。

“有的人总喜欢用华丽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空虚。还有的人喜欢大把的涂脂抹粉用以挽留她明知怎么也留不住的青春，其实说起来都是自欺欺人。”南昭急刹住步子，奔至她面前，剑拔弩张，气势汹汹，“废话这么多就是不想陪我逛了是吧！”陆青凡抹了抹鼻子，活动了一下已经走得酸软疲麻的双腿。“也差不多是这样吧！”他们的关系似乎因此而拉近了一点。

青凡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这么做是为了讨我哥的喜欢？我有一个办法，如果你真的信他的人品，就找个机会约他一个人出来，换一件……的衣服，吻他，告诉他你的意思，再这样那样。如果他真的对你有意，他会……如果他对你无意，他不会……。”

南昭低头揣摩了一下，“这样行吗？”南昭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她这么问，隐隐已经表示了她打算这么去干。这时候倒换成陆青凡犹疑了，最后坦诚道:“至少有八十的把握！”她不敢打包票是因为她活了这么多年，始终都感觉没看透过她这位大哥，白凤。

“我干了。”南昭几乎咬碎一口银牙。陆青凡扯起嘴角，像是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你还需要一件战袍。”

南昭站在那一排性感时髦的衣物前左顾右盼，面露犹疑。青凡朝一件最暴露地努了努嘴。男人嘛，通常都是视觉动物，以南昭的身材而言，穿上这件衣服基本上战无不胜，呼风唤雨也可。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会怎样，实则是谁都无法控制。但目前，陆青凡凭借这个看似很好的馊主意避免了接下来的陪购之旅。然后有了一点时间，继续回孤儿院收拾东西，草草对付了午饭，再略微休息了一下。

下午的时候，她走出这条街道搭乘一班去往市中心的公共汽车。如果不是他，她大概永远没办法让柏姨住进那么好的医院。这是一所私立医院，专供某些特殊人群。拥有澜海市第一流的医疗技术，医疗条件，医疗人员。而柏姨患的是白血病，只能通过移植骨髓治疗。手术的成功率且不谈，光是一台手术的要价，后期的化疗费用……就绝不是她能负担起来的。

柏姨在她心里很重要，连同白凤一起，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他们曾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关怀，教会她自强坚韧，生生不息，每一次都让她拥有从逆境里站起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