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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犁命如犁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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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池雨亦是不愿看到这纯白仙子落入那漆黑邪窟,她快步走到望舒身前,直视对方的眼睛,冲她摇了摇头。

“游公子也不会想见到你跳下去,只要他还没死,那么一切就还有救。”

“我知你寻他心切,但这世上最伤人的事莫过于你寻不到他,他又要来寻你。”乾龙尊者叹息着截断话头,转身看着自己的杰作,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白泽盗我命牌,我能知晓她尚且没死。这改土大计瞒不过她,她定会顺势来神山找我报那血仇。你只需要等在此地,自有机会抢回你的师弟。”

龙池雨默默凝视师尊背影,阵盘上代表海井的七个光点正疯狂闪烁,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七个光点,像极了当年她在雪原见过的,那些坠入陷阱仍挣扎嘶鸣的驯鹿。

望舒垂眸望着自己手掌那把仙气斐然的雪剑,将那半寸寒光收入鞘中。

其实,她已经很久不用先天无垢之心去度量人言真假。因为师弟教过她,一个真正的人,要学会靠自己做判断。

……

朔风裹挟着细雪掠过荒原,游苏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白泽蜷在他怀里,鼻尖蹭着衣襟上冰晶凝结的霜,双马尾垂落时扫过阿萤冻得发红的脸颊。远处起伏的山影被浓雾切割得支离破碎,像一幅未干的水墨画。

“哥哥,前面有光……”白泽忽然直起身,指尖遥指雾霭深处。

游苏凝目望去,几点幽蓝磷火在风雪中明灭,隐约夹杂着金铁交击之声。他足尖轻点冻土,墨松剑无声出鞘半寸,剑锋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痕。

这是他们一行人赶了这么久的路,第一次见到有活着的修士在抵御邪祟!

浓雾被剑气撕开的刹那,数十道扭曲黑影扑面而来。那是一只只形似鳌虾的邪祟,镰刀状的前肢泛着剧毒的幽绿。它们身后,三名修士背靠冰岩结阵,为首的女修法衣染血,指尖符箓燃起的火光已近熄灭。

“你护好他们!”

游苏郑重地按了按白泽的肩膀,旋即提起脖边围巾,遮住大半张脸。

玄色大氅旋如墨莲,墨松剑划出半轮弦月,剑气裹挟着碎雪将扑来的邪祟拦腰斩断。腥臭的黏液溅在冰面上,腾起刺鼻白烟。

女修怔然望着突然出现的援手,直到游苏的剑柄抵住她后心才回过神来。她反手甩出三道赤焰符,爆裂的火光暂时逼退了邪祟的攻势。

“多谢道友……”她喘息着抹去唇边血渍,忽然瞳孔骤缩,“小心!”

游苏却早已察觉背后伺机而动的邪祟,他手起剑落,剑锋横扫,黑气如蛟龙出海。

还没等那女修反应过来抵在自己背上的剑已经撤开,墨松剑就再一次叩在了她的后心。

“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游苏声音冷漠,又收回了剑锋。他是在告诉女修,他轻易可取他们性命。

女修深深望了他一眼,“此地不宜说话,道友且随我来。”

她话罢就搀起受伤的同门退向山道,游苏朝白泽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一起跟上,阿九则背着妹妹紧随其后。

当他们终于撤到半山腰的临时营地时,残阳正将最后一丝血色泼洒在冰棱上。女修摘下御寒用的貂裘,露出清丽却疲惫的面容:“在下乐映冬,乃泓城修士,敢问道友……”

“萍水相逢,不必留名。”游苏打断她的问询,也并未有跟对方一样拉下围巾坦诚相待的打算。

他目光扫过营地中横七竖八的伤者,断剑残符散落满地,凝固的血迹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紫。

乐映冬苦笑一声,“道友救我们是想问什么”

“泓城距离此地多远”

“十里不到。”

游苏闻言心惊,十里距离对于邪潮而言基本属于近在咫尺:“你们就这些人”

乐映冬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跟随自己出来抵御邪祟的战友,哀声道:“还活着的,就剩我们。”

游苏被哀伤所感,缄默片刻,旋即问道:“为何不叫增援”

“增援”乐映冬从怀中取出一物,指尖抚过那块碎裂的玉牌。

游苏瞳孔微缩,玉牌上镌刻的阵纹他再熟悉不过——传讯符,与出云城时师娘放在她房间里的那枚如出一辙。

“自邪潮爆发那日起,我们便不断向神山求援,连符牌都碎了。”乐映冬的声音浸着寒意,“可直到昨日,连城主都战死在东城门……”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暗红血丝。

游苏暗自心惊,泓城也不算小城,距离空原神山算不上太远,能做泓城的城主少说也是化羽境以上的大修士,竟也会生生战死在外

游苏摩挲着剑柄螭纹,忽然问道:“据我所知,北敖洲西边以泓城为中界,过了泓城便算是接近了北敖洲中心。这些近神山的城池该有大量修士军队驻扎,他们全都兵不动”

营帐外呼啸的风声中,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游苏闪电般掀开帐帘,正撞见一名年轻修士慌张后退的身影——他手中捧着的,赫然是城主破碎的护心镜。

“他们在害怕……”年轻修士忽然嘶声低吼,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凸出眼眶,“他们就没打算来救我们!我们这些边城不过是随时可以舍弃的卒子!”

乐映冬的长剑抵住他咽喉,“承业!你胡乱说什么!休要扰乱人心!坚持下去,大家都能得救!”

可自家上级的冷喝止不住年轻修士癫狂的笑声:

“乐姐!别自欺欺人了!没人会来救我们!我们派出去了那么多人,去了那么多大城池,可他们无一例外,只会说情况已知会尽快增援,这不是搪塞傻子是什么!”

癫狂过后,他抱着那块碎裂的护心镜坐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

“一定是北敖洲养不活这么多人了……他们不敢亲自动手,所以就让邪祟替他们将我们犁平……”

犁平……

这两个字让游苏脊背窜上一股寒意,人命便也像是农田里的杂草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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