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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民世篇 嫌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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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容妃娘娘抬举我了。”林竹气急败坏,起身抱胸冷然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一般,不怕死又得这样杀人不眨眼凶狠人的心的吗”

“怕死,这是好事啊。”白久刚出此言话落,林竹也不屑再理睬,有个一时半刻的不说话,顿在了原地。

她双眼是一时半会移不开白久了,诸多疑惑凝视着眼前人,看她端着大肚子宽大裙摆披在身,从容不迫行走平稳,顿时也看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求什么想什么了。

行一步算一步,也怪不得她患得患失,神志不清,刀子未能人人都有受,感同身受世间从无有,悲天悯人仅为奢侈闲散所发闲心,真入了尘世,能独善其身已经是万般难得。

善之一字可无有,保得其身自聪明。

如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行,她白久现下是把她这颗深山老林,无人问津的高竹再寻了块地扎根入土,安稳长存,不失为老谋深算。

“咻——!”林竹此刻静心如斯,方好听得耳边一声风梭疾来的摩擦烈响,猛的转头一看竟见尖锐长驱驶来。

“当心,快闪开!”她脚下跳起飞身旋转,扑倒了白久撞到了一旁的凳子腿边,“啊……嘶……”

“崩!”箭中一去不回头的击进柱中,入木足足有半寸多。

“没事吧起来坐会。”白久也不悠闲就此罢休,安置好了林竹坐着,才去拔下箭矢,“这是谁的信矢,生怕我没这性命得知吗”

她看的仔细,箭头上的余出纸张顺手拔出,默然打开得知上头所写的详细,白久嗤笑不成声。

“这下好了,好事成双,我这下是真的伤病,省得去装了,你又得了什么天上掉下的馅饼,竟能如此高兴”林竹闻声抬头,方才并未看见白久脸色,当是不明所以的问。

“他这睚眦必报的性子,生亏之前回了中宫,忍得好苦,原来是出去做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白久自言自语,道不详尽,但却喜色过悲,林竹明白她又是为何所动容了。

“我这点伤躺一躺就好,倒是你,想好了怎样金蝉脱壳了吗”林竹也不哪壶不开提哪壶,能让她尽快出去,了却心结,办成其事,或许就会好些了,“我可不想什么都欠你的,你身上还有着孩儿,必须让我知晓,你走得是否安稳才行。”

“我打算去找一个人。”白久收好了纸条收入袖中,“你是真的想好了,替我待在这”

“再在这磨叽,小心再有什么机关暗算过来,我可没这力气替你挡了。”林竹答非所问,却字字在理。

管不了是蓄谋已久,还是一时情急,林竹只想让她尽快逃开。

方才那一下挨的是自己,亦是松了口心软了,不再多说什么。

白久默不作声,开栓迎面而来微风大噪,如刃刮来,胜在了无形之躯,任他疯狂亦无济于事,安然无恙

“唰——咻,嗡!”经羽白刃掠刃为风,力穿非溅起,狂风少许海水成浪旋围,鹤容世在其中抡起长鞭,见缝插针极快横扫而过。

“哗!”刹那间浪静悬在高空停滞有形,剔透与世同止,鹤容世手再度落下从头斩尾,再抬起收器。

“啊!”徒有三三两两还守在岸边,扣押着黑帮人众的民军隐约之中,听闻不知谁人一声惨叫破了寂静上下一空,直上云霄破海。

喊叫者不知者谁,听讯者酣畅淋漓,止于终了,戏中无人惊动,戏尾高声叫好,以发浑身解数,痛快而已。

“太好了,我就知道这火鸟看着厉害,实则只不过是个不经打的纸老虎。”其中有人先下定论,高兴得跺脚,“你们这老大也算惨到至极,非要逆天而行,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别给我在这胡说八道,我们老大分明还没落下,指不定是你们那主神吃了我们老大一记重击的嗷嗷大喊!”更有甚者蹲在地上拔着脖子,瞪眼探头,“输不起就输不起,别想在这着急赖人。”

“轰——哗!”方才反驳完毕,天顶打出一平荡漾,一束红火直直砸入海面,激荡三尺高后,淹没闭合在水波逐流之中。

“唝!”没了水浪,分分明明悬在高空的鹤容世飘浮下到海面前,单抬一手又加了道四方金光的咒印法阵禁锢,移形换影间回到了码头,踩到了水泥地上。

“主神陛下。”守界使拿起长矛先行跪拜行礼,民军断断续续随后。

“给我死守这片海域,但凡听到一点响动,打回去就好。”鹤容世轻飘飘间好声嘱咐,拿起手掌内尚在飘浮的几根冒火的金羽毛,端详轻笑着捏作灰飞。

“谨遵主神号令!”高声震撼齐应。

“怎么还在押着都是些过目的无知者罢了,放他们走吧。”鹤容世转过头又是另外一副嘴脸,仅是意思着笑了一下,转身就消失而走了。

“刘子行他人呢让他过来见我!”江柔茵这会子跟着被带进了一方小小茅草房内,见空无一人,简陋得只有一张椅子一盏灯,砸门大喊大闹。

“江姑娘,你先委屈一会,我们刘队长也是奉命行事,你身份特殊,组织要盘查也是避免不了的。”在外站岗守门的小民军还算好心的,还会劝慰她几句,“你来的突然,里头也没什么准备的,要是缺什么你可以跟我们说,我们都会帮你拿来的。”

“都是些假惺惺的货色,别以为我不知道刘子行他是故意的!”江柔茵狠踢了一脚老旧木门。

“江姑娘,你和刘队长之间,或许都是误会,你放心,我们民军是不会误会任何一个无辜的人的。”在外的小民军依旧话不投机,八竿子打不着边服了软。

刘子行是民军创立之初的老军人,威望声明无一坚不可摧,要是说他以前还是从云苏皇宫出来的,见多识广,无所不知,常言道他阅历颇丰,亦是免不了身上自有过节。

只是江柔茵是个女儿家,民军再怎样行事都是讲良心,不会想什么就拿出来说,刘子行偏生对她态度是陌生又熟悉,爱搭不理,免不了让人匪夷所思,多生猜疑。

“我来给江小姐送些干粮,你们先下去休息会吧。”刘子行的声音沉闷纤细,江柔茵一听便知的回头往木门前靠近。

“是,刘队长。”两个小卫兵应下,脚步声沉重远去。

“吱——嘎!”门被外拉开,江柔茵转头回望,冷目一哼:“你倒是还敢来。”

“的确招待不周,但江小姐这几年所犯下的事,也对不起太好。”刘子行亦是阴阳怪气,“开门见山,以前我和你之间的那些事可大可小,早已算不得是个过结,如果你能配合我们这次的调查行动,让江忠正归顺我们,合力抵抗外敌,你身上的过往一切,我都可忽略不计。”

“原来这尚海城的特工刘队长,也会有这样求我的一天。”江柔茵拒了他的话,“记得那晚我为你百乐门安排了活计,你迟迟不来,我还以为你死了,不曾当回事。”

“你不想配合,也会有另一条路,这由不得你选。”刘子行忽而正色,“你现在从这个门出去,逃出中州,你若能在外活上个一年半载的,大可有朝一日回来踩我的头。”

“你这又是在关心我”江柔茵看了眼桌子上,他端进来的寻常菜食,倒是像见着了寻常踩踏着的地上草芥,一把推开散了一地,“刘子行,我告诉你,我饿死在这也不会求着你来救我。”

“那就随你的便,能死在这也不冤枉你。”刘子行点了点头,手插进了裤腰带,上前掐起了她的下巴,左右狠拽的端详,“反正你这张皮就是你的体面衣食,能走得干脆些,也能对得起你那倒霉父亲。”

“哼!”江柔茵双眼坚利,有坚贞不屈的炬如火光。

“江小姐的表面功夫,如火纯青。”刘子行抓起她的袖子,重重往地上摁去,恰好抵扣在了被打翻的一地饭菜,“你得用它洗洗脸,好好得到一些清白干净。”

江柔茵被他这一番极快动作弄得口不能言,任由刘子行将她拽撕下来的一手小点衣角甩到她脸上,任由她皮肤参透空中,暴露无遗。

“善容妃娘娘,南诏国的那兰公主,先帝之女的手足姐妹,过来造访了。”蕊儿被逼的在外跑进,见着寝宫门开着,开打进入传道。

“她也算是我阿姐,麻烦她先在外等着吧。”白久在床边回头一应,塞好了林竹的被褥,天衣无缝,看不出半分其他不对。

再者林竹是平躺,身形上揣着个枕头,看上去就一样了。

“是,奴婢这就去转告。”蕊儿着实着急,不怎么细看转身回去复命。

“你去吧,回头蕊儿这边,我自有办法。”林竹半晌,同她道出了一声辞别。

夜阑卧听风吹雨,风萧萧兮易水寒,不复还亦生别离,执意一念之差,能成能败,总归尘。

离也痛,聚也愁,于是分离,今生此缘尽,不得求,各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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