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请方大人赴死！（2/2）
朱权的脸色越来越黑，痛骂道：“在你眼中，是不是人人都可以牺牲？方孝孺的死，化解了士绅的怒火；倘若勋贵再死一个人呢？是不是咱们这边，也要跟着死一个？”
“他们死一个，咱们这边死一个……死到最后，是不是连你姚广孝也要跟着自杀？倘若自杀能把问题都解决了，那大家别治国了，全都学学怎么自杀吧！”
“蠢货，一群蠢货，搁这玩名臣消消乐呢！”
朱权很是生气，姚广孝和方孝孺都低下了头。
方孝孺缓缓说道：“陛下，臣想明白了。如今新政受阻，皆因臣而起，臣唯有一死，才能平息勋贵们的愤怒，让新政得以继续，这也是臣心中的道义所在。请陛下让臣如愿，允许臣去赴死……”
“放屁！”
朱权闻言，勃然大怒，痛骂道：“你怕什么呢？有什么好怕的？朕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蓝玉不会反，李文忠也不会反，各地的藩王更不会反！”
“朕节制天下兵马，占据大义，那些勋贵只敢暗中捣乱，以阴诡之道逼迫朕让步。倘若朕真的让步了，那便是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姚广孝抬起头，低声道：“陛下，按照律法，方孝孺逼死了靖江王朱守谦，也难免一死……”
“滚，这没你说话的份！”
“你大老远的从应天府赶过来，就是给朕添乱是吧？”
“你说明白点，劝方孝孺自杀的想法，是你出的馊主意，还是父皇的意思？”
“是太上皇的意思。”
方孝孺心中一震，眼中流着泪，道：“陛下，臣深知陛下对臣的厚爱，但如今局势危急，臣若不死，新政必将夭折，天下百姓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臣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朱权直视着方孝孺的眼睛，说道：“方爱卿，你以为你的死能解决问题？错！你的死只会让那些勋贵们更加嚣张，让天下人寒心，让朕失去一位得力的助手。”
“行了，你不用有太多想法，这几日就安心待在府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朕会处理的！”
朱权一顿骂，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姚广孝低下了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急忙跟了上去，低声问道：“陛下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哦？”
“昨夜陛下说的那些话，其实是骗人的。当时臣还真的以为，陛下要和那些士绅讲道理了呢……其实陛下心中早有良策，对吗？”
“你不是也在骗朕吗？迷惑住朕，然后劝方孝孺自杀？”
“臣知错，臣知错……陛下啊，您说一说，到底是什么计谋？”
朱权深呼一口气，说道：“道衍啊，朕对这些士绅的心思，多少还是了解的。如今我大明安定繁荣，这些士绅再怎么胡闹，终究是不敢彻底撕破脸皮的。”
姚广孝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陛下，臣斗胆请教，为何您认为他们不敢呢？这些士绅如今联合起来，在朝堂内外兴风作浪，煽动官员抵制新政，其势汹汹，不可小觑啊。他们不仅在民间散布谣言，蛊惑人心，还在朝廷中勾结朋党，给新政的推行设置重重障碍。”
朱权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道衍，你想啊，这些士绅之所以能如此嚣张，不过是仗着手中的财富和势力。但他们心里清楚，一旦彻底与朝廷决裂，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他们习惯了贪图享乐，过着奢靡的生活，家中妻妾成群，奴仆如云，珍馐美馔不断，绫罗绸缎加身。又怎会有勇气去面对失去这一切的风险呢？他们没有这个胆量。他们深知，朝廷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一旦触怒天威，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大明是朕的，也是他们的！”
姚广孝一愣，才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大多数的士绅和勋贵是一群自私自利之徒，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不愿为国家和百姓着想。
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特权，不惜损害国家的利益，联合起来给朝廷施压，但是他们不敢撕破脸皮，元朝之患犹在眼前，所以他们能用的手段相当有限。
“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才能解决问题。”
朱权深呼一口气，说道：“这新政的实施，堵死了他们一些不正当的生财之道，断了他们的财路，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气急败坏。”
姚广孝目光灼灼地看着朱权，问道：“依陛下之见，该如何应对这些士绅呢？如今他们与朝中的一些官员相互勾结，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这对朝廷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朱权缓缓说道：“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
“这些士绅，说到底还是为了一个‘利’字。只要能让他们赚到钱，他们便不会再如此闹腾了。朕并非要对他们妥协，而是要引导他们走上一条更加合法、可持续的发展道路。”
姚广孝不明所以，既然不愿意妥协，又怎么能让士绅满意呢？
朱权邪魅一笑，说道：“已经把他们逼迫到极致了，也终于是时候了，该让他们走上资本主义道路了！”
姚广孝更懵逼了。
“你说，江浙的粮食、丝绸、茶叶、瓷器哪个最值钱？”
姚广孝略一思索，便开口道：“当然是丝绸，如今江浙各地的士绅，还有改稻为桑的习惯。原因无它，就是因为丝绸是暴利。”
“不过丝绸纺织过于麻烦，一个普通的女性，一个月的纺织量，也不过只有三尺布。”
“不错。”
朱权点点头，再次问道：“如果有一样东西，能够让女性的纺织速度提升十倍以上，并且还有一样东西，能够平替蚕丝，产量却是蚕丝的上百倍……”
“不可能！”
姚广孝不敢置信的开口，目光灼灼的看着朱权，惊奇道：“不会吧，殿下，您又研究出一样新东西？”
在大宁的时候，朱权那奇思妙想的脑袋，总是让姚广孝很惊叹。
但是后来，朱权研究的东西很少了，常常看着一堆木头望洋兴叹，说什么条件不具备、已经忘了之类的理由。
朱权再次说道：“勋贵想要造反，不就是担心朕会清算他们吗？朕打算给他们封爵，如何？”
“陛下啊，决不能封爵啊……咱大明的爵位是严格控制的，您一旦开了这个先例，若是国内涌现出一大批王公贵族，大明财政也支撑不起啊！”
“谁说要给他们发俸禄了？”
“啊？只封爵，不发俸禄啊？”
“废话，国库里的银子，朕还嫌不够花呢，怎么能给他们发呢？这个封爵啊，也就是个空头支票……他们若是想当王公贵族，那就让他们当吧！”
“等到咱大明境内，王爷遍地走，侯爷不如狗的时候，不还是和现在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