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回京（2/2）

严春萍哼了一声，转身离开。我在屋顶上躺了许久，又一身素衣，身旁的雪都融化了，湿了我一身。我哆哆嗦嗦的，心想这下可真要染上风寒了。

只是严春萍这一走，一时也不会回来了。这样我反倒更安全了。就算他有心再来找寻，但马上是他的新婚之日，而且这横翠关如同铁桶一般，平时飞个蚊子进来，都会被发现。

严春萍一走，我从屋顶上跳下来，常云昇在相拥着，两人对视而笑，嘴里哈着热气，常云昇说道：“只怕这严春萍还不死心，墨渊，你先换上衣衫，我立即派长勇送你回去。”

我依依不舍，常云昇吩咐起长勇来，除了带一些栗子回去，倒也没有别的好东西了。常云昇怕长勇进京惹人猜疑，便让长勇先送我到碧山，我再从碧山出发，去雍城。

长勇一听，居然还是见不到莲生，不由得有些失落，常云昇说道：“你若是回了京，便是我回了京，又有多少人以此做文章呢？听我的话，你想不想与莲生长久？”

我接着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长勇一听，豁然开朗，说道：“还是月小姐有见地，月小姐如今回京，我也没什么好送给莲生的，我先前逛漆城时，买了一串玛瑙的珠子，请小姐带回去吧。”

我接过珠串，奇怪长勇都知道给莲生买纪念品，怎么常云昇就没有想到给我买点东西呢？这时长勇帮着解释道：“将军手上的钱，都散与病人了，实在没有多的钱，我买玛瑙，还是帮着老板干了一日活，作为交换的呢。莲生喜欢这处花里胡哨的东西，可是这样贱价的东西，多不配小姐的身份呢。”

连长勇都学会哄女人了，可是常云昇却是一个钉子一个眼，实在得令人安心。我低了头，常云昇忽然递过来了一样东西，我吃了一惊，又是一把小刀，拔开来看，这把刀毫不逊色于那把新月刀。

常云昇说道：“你总是在凶险之中，我又不能及时救你于水火。可我相信，你总有办法渡过难关，我想做你的刀，若是不行，我将最心爱的刀送给你，护你一二，也算是好的。”

又是送刀，我笑了，常云昇送得最多的东西，还是刀啊。他最不缺的，也是刀。如今我也成了识刀的行家了，说道：“这是好刀，我怎么觉得，你跟开刀剑铺的似的呢。”

为免夜长梦多，长勇即刻就送我出发，常云昇给了我们一辆马车。长勇说了，只怕严春萍还会跟着找来，所以夜晚也不敢在旅馆歇下。

好在这辆马，是常云昇最心爱的战马，跑起来特别卖命，本来三日的路程，只跑了一天一夜，便抵达碧山脚下了。人与马这才歇息了半日。端姨娘见到我，甚为吃惊，素来和素往两位道姑，倒是十分欢喜。

长勇吃了午饭，将马儿喂得饱饱的，又睡了大半日，便又趁着夜色往回赶。我的心情终于放松了，如今来到天子脚下，距漆城有千里之遥，我也不必再怕这怕那的了。

但是吃饭的时候，端姨娘总是瞅着我，她从来没有如此看我，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只是有旁人在，我也不好说什么。

第二日一早，我就忙着带了一些栗子，来到月秋秋坟前，给她讲起近日的事。碧山的冬日虽有积雪，但比起横翠关和漆城，还是薄得多，隐隐约约的碧色，让人心情平和。我回过身去，只见端姨娘正看着我，喊道：“墨渊。”

我迎着她的眼神，微微笑着。她满眼的慈爱，又是我熟悉的端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