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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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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抱她,眼中流动着沉沉的陷溺,她禁不住他的碰触,微微地缩起身子,不敢像平日那样放肆地动作了,身体的不适让她柔弱地拘谨着。

对他的爱,碰触着他的那种快乐和幸福仿佛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在这懒倦而微微痛楚的病中,她模糊地想:也许正是这种不能完全拥有的隔膜,才让他们的爱恋那样痛痒难奈,欲罢不能。

他也觉得了,两人静静地拥抱,默默无言,心中只是爱恋欲求不满足的微微的煎熬,于是更紧地拥着对方,为什么这样的贴近,还是觉得没有满满地占有对方,那种饥饿和空虚微微地给他们一种刺痛,两个人都缓缓闭拢了眼睛。

容止便起身,取了洞箫来,箫声响起。

霎那间,雪飞炎海,清凉入骨,纱帐重重的房里突然变作一片冰雪世界。

玉言倚在枕上,白色的绢衣下竟觉遍体生寒。

月色里,吹箫的他美得像一幅画,在冰雪天地里,微微含了笑,清冷、眉目之间的温柔,蓦地令她鼻酸,几要落泪。

容止微笑,轻轻揽她入怀。

回到自己屋子,容止开始动手熬药。

那些乌黑的块根草药,在沸腾的炉火上渐渐发出浓浓的药味,容止怔怔地望着翻滚的汤药出神。

药一直在煮,他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了,也许就这样了。

他忘不了那晚,在她窗外,那个人的狂热地呓语和喘息,他可以想象到那个让他心魂俱碎的场面。

心一下子掉入了冰窖,一直以来所有的忍耐瞬间崩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以为会有血水流下来,但是,没有。

连最普通的眼泪也没有,干燥得像一张炭火上的饼铛。

呆坐许久,头脑依旧一片空白。

但是他记得,第二天她匆匆跑来,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竟可以若无其事,全当什么都不曾知道,甚至还有一点苦涩的喜悦。

知道她不会再像当年,因为那欧阳端康而冷待他,她心里有他,他那死了的心竟然还可以再跳动起来。

更何况,她那样好,那样温软的她的身体,他拒绝不了,他从来也不知道怎样拒绝她。

这样转念一想,竟觉得自己那颗曾经高傲无比的心,如今被人辗转踩踏,再也不觉得疼痛。

她真的待他越来越好,总是与他说话玩笑,夜里也总要拽着他的衣襟才安心睡去,也许他真的终于等到她那份迟来的爱恋。

他渐渐不再一身冷汗从那个恶梦中惊醒,因为每次他都会很快被她唤醒,触到她焦急关切的目光,感受到她暖暖的脸颊贴着自己,泫然的目光带着悔痛的自责……

他几乎要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妻子,而他是那个令她担忧心切的幸福的丈夫了。

如果不是那一夜的提醒,他几乎要忘了那过去的一切不快。

那夜,再次提醒着自己的残缺和与她的距离。

为什么与她的分离生不如死,就是在一起,也时时在担心失去,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太苦了,难道爱上玉言,就只能有这样的命运?

他想念他们刚刚相聚的时候,那时,她对欧阳端康尚有怒意,只在南山躲着不见。玉园里仿佛只有他们俩人。

每到黄昏,夕阳静静地撒下金沙,玉园像它的主人一样安宁沉静。

他喜欢这时候去园中找她,与她一同看看书卷、说说话,就是什么都不说,两人都静默着,心里也满是安恬的快乐。所有过去经历的那些梦魇一样的苦难和酸楚,都悄然溶化在那金色温煦的夕阳暮色中……

静静地回想一切,心也慢慢地静下来。

手垫了纱布倒出滚烫的汤药,用勺子舀了,轻轻吹气,一口一口慢慢喝光。

心绪浮乱的时候,玉言总会随手拨拨琴筝,心才会在那悠悠的曲声中慢慢地静下去、沉下去,那琴心丝丝缕缕飘荡在玉园的风中。

在那悠远清厚的曲声中,她暗暗下定了一个心思,她知道,她得早早做出决断。

心中依旧有丝丝缕缕的痛和不舍,如同当年下定那个决心。

她努力给自己勇气,要面对他亲口说出来。

她要他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现实。

她要面对他,千难万难,也要说出口。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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