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丢的怕是风流债吧(1/2)
i桐月提着琉璃灯穿过游廊回到翠岫院时,苏知鹊正端坐在案前摹写《金刚经》。宣纸上墨迹未干,案头上已经放了厚厚一沓抄写好的经书,烛火将“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几个字照得忽明忽暗。
阿慈在一旁打着手势劝说:“夫人,时辰不早了,你该歇息了。”苏知鹊冲她笑了笑,手中毛笔仍不停歇。
阿慈叹了口气,微微倾着身躯将火苗剔得亮堂一些。
桐月瞧着这一幕,心里头没来由地酸楚一片。
以前,姑娘从不抄写经书的。可自嫁到侯府,成了寡妇,她便每日为已故的侯爷抄写经书,从无间断。
她擦了把眼泪,嘴唇一咧,露出笑容来,把灯笼往门边一搁:“夫人料事如神!”
一边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叶姨娘果真带着那个草包二公子往祠堂去了,这是从暗格里取来的东西。”说着,她展开纸包,露出一沓泛黄的信笺。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苏知鹊用银簪挑开最上面那张,又吩咐桐月将白日里李庆写下的口供与这信纸上的字迹对照,唇角不禁勾起一丝冷笑:“赵余成恐怕不知道叶蓁蓁真正要找的,哪是什么账册,根本是这些信件。”
阿慈瞅着那些信件,目光闪烁不定。
她怎么说呢?她记得主子临行前告诉自己:“由着她折腾,人有劲儿折腾,精神就不会出问题。”
她瞧着桐月一脸喜色:“夫人,这下,咱们就坐实了李庆和叶姨娘的奸情了!”阿慈见状,也在一旁打着手势表示开心的模样。
可是苏知鹊半点也不开心。
赵慕箫死了这么久,宗亲里的那些个人除了吊唁那日出现过,之后再也没有现身过。不过是看老侯夫人疯癫痴傻,而她这个少夫人又是个名声坏,且家里没什么依仗的。
人人等着看他们侯府的笑话。
光成亲这一个多月来,半夜爬墙头被阿慈乱棍打出去的浪荡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他们知道苏知鹊不敢大张旗鼓地吆喝,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
而苏知鹊心里也清楚,这些恶心人的勾当里,叶蓁蓁绝对出了不少力。所以,她要把这对肚子里没塞好东西的母子俩彻底赶出去,以绝后患。
叶蓁蓁既然能在杜萦的眼皮子底下毒死老侯爷,可见她是有手段的。而这里面有没有杜萦这个主母的默许,就让人有些费解了。
这天夜里,苏知鹊做了个梦。
琅琊王家的高宅大门里,杜萦和她的阿娘王瑶坐在开得缤纷的梨花树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阿娘笑得花枝乱颤,杜萦也笑得前俯后仰。
苏知鹊忽地醒了过来,才发现天已大亮。
她扶着头坐在雕花拔步床上,神色怔松地望着窗外婆娑摇曳的紫竹,突然想起,阿娘生前,同杜萦曾是手帕交的。可五岁那年,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大吵一架,后来就再也没有来往过了。
头又疼起来。
她痛苦地捧着头,脑海里渐渐出现一座假山,逼仄的空间里,是少年滚烫的身躯,赤红的双眼,蠕动的喉结。外面,是追喊的宫女——“快,贼人往那边去了!”
“哥哥你别怕,我去引开他们!”七岁的女孩爬上高高的假山,却撞见骇人的一幕。接着是一声尖叫,“快来人啊,太子妃出事了!”
许久之后,苏知鹊扶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呼吸。那块被她遗忘的记忆在这一刻终于被填补完整,她喃喃道:“赵元静......赵元静,她怎么敢?”
主院,春涧温柔地为杜萦梳着发,轻声道:
"计划很顺利,总归,您之前的那些罪,没有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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