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血天子·赫格尔·殷潮（2/2）

没有人可以背叛赫格尔——因为每一名追随者的血液已然与他的命运交缠，一旦他们心生背叛之念，他们的梦境便会沦为无尽的屠戮刑场，他们会在自己的幻觉中被赫格尔的身影千百次杀死，被千军万马践踏、吞噬，直至他们彻底化作赤红战域的一滴鲜血，再无自我。

在赤红战域的中央，矗立着殷潮枢都，一座不朽的战都，亦是赫格尔·殷潮的心脏。这里没有和平，没有停歇，整个城市如同一具活着的战争巨躯，终生运转，永不沉眠。

殷潮枢都的城墙并非静止的死物，它由血契金属与战死者的白骨交织而成，宛如某种活着的生物，时时刻刻都在缓慢生长。每当赤红战域再度燃起烽火，这座城市的城墙便会自行延展、扩大，如同战场上不断生长的创口，吞噬新的土地，将更多战士的血契纳入其中。

城市的街道蜿蜒起伏，宛如缓慢蠕动的血管，通往无数战殿与誓约祭坛。

每当新的誓约从战场传来，城市的结构便会随之变换，街巷扩展，城堡拔地而起，血色的战殿轰然裂开，露出新的圣坛，为即将被召唤的血契之兵腾出战场。

天空之上，一轮巨大的血色之月悬浮，宛如凝视苍生的不灭战瞳。它并非寻常的天体，而是赫格尔意志的一部分，审视着每一名战士的誓约，吞噬着每一滴战场上的鲜血。

每当战争爆发，血月便会滴落猩红色的殷血之雨，那些雨滴落在尸骸之上，便会剥离死者残存的灵魂，将他们再度编织为血契之兵，以更狂烈的战意复生。即便他们在战场上死去千万次，血月也会将他们一次次带回，将他们的誓约化作新的武器，使他们在无尽的战争循环中，直至誓约燃烧殆尽，彻底归于赫格尔的血池。

而在枢都深处的战殿之中，巨大的誓约熔炉燃烧不息，那是赤红战域的军魂所在。每一场新的战斗，都会有新的誓言被投入熔炉之中，被血色火焰洗炼，化作更狂暴的战争之力。这里，没有死亡，只有一场场没有终点的血战轮回。

殷潮枢都的居民，并非普通意义上的生者。这里没有真正的平民，因为每一个活在这座城中的人，皆需献上自己的血契，以生命为誓，才能在这座城市里立足。他们的灵魂早已被赫格尔所铭刻，无法违抗血契的指引。

他们的影子，皆是赤红色的，不像寻常人的影子那般静止不动。每当夜幕降临，影子便会自行游走，低声呢喃着过去的战争故事，在寂静的黑暗中，重演他们曾经历的杀戮。若有外人踏入这座城市，便会听见无数低语，仿佛是整个战域的亡者在耳畔倾诉——而听见这些低语的人，最终都会不由自主地献上自己的誓约，成为战争的一部分。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成为誓约者。那些未能完成誓约之人，他们的灵魂会被城市本身吞噬，化作一道道模糊的血影，游荡于战殿的长廊之间。

他们既不是生者，也不是死者，而是赫格尔军团中被遗忘的残渣。

等待着某一天，帝王再度赐予他们战斗的机会，让他们重新回归血月的庇护，化作战场上的无尽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