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通灵者瓦西里(1/2)
噩罗海城的深冬,零下二十度的寒夜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掐住这座城市的咽喉。噩罗海城大学那座斯大林时期建造的宿舍楼,像一头年迈的巨兽,在风雪中发出垂死的呻吟。宿舍的暖气管道年久失修,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仿佛随时都会爆裂。
我,德米特里,一个终日埋头于故纸堆中的历史系学生,此刻正蜷缩在三号床铺那薄得可怜的被窝里,手指冻得仿佛被冬日的寒风一点点啃噬,几近麻木。我把那冰冷的手机紧紧贴在胸口,妄图从这小小的电子设备中汲取一丝可怜的温暖,以抵御这透过床褥、深入骨髓的寒意。直播画面里,那个戴着诡异青铜面具的主播“通灵者瓦西里”正用他那低沉得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声音,缓缓讲述着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亲爱的同志们,当你们发现室友的眼白变得如同结冰的贝加尔湖水那般死寂而冰冷……那么,你们就离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不远了,那将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恐怖……”
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拖拽声,那声音沉重而缓慢,就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铁链,在古老而破旧的地板上一步步行走。每一步都似乎踏在我的心尖上,让我感觉心脏都要被那无形的力量踩碎。我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上的那盏老式钨丝灯泡。它在头顶轻轻摇晃,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拨动着,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那些阴影在墙壁上舞动,如同鬼魅在举行一场诡异的宴会。
就在这时,谢尔盖的鼾声戛然而止,那原本如同雷鸣般的声响突然消失,让这寂静的夜晚更加可怕。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他的上铺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我小心翼翼地抬头,只见阿列克谢,那个数学系的天才,正以一种芭蕾舞者般的僵硬姿势坐在床上。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却又对一切都无所适从。他的食指以每分钟72次的精准频率敲击着《数学原理》的书脊,那节奏如同死神的脚步,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我的心脏,让人不寒而栗。
“叮——”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那刺目的亮光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仿佛是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是“通灵者瓦西里”发来的警告:“小心鲍里斯,他的呼吸频率不对。”我的心猛地一揪,猛然想起二十分钟前,鲍里斯说要去走廊抽烟。但此刻门外飘进来的,分明是一股冻猪肉解冻时的血腥气,那气味浓郁而恶心,混合着走廊里那股霉湿和陈旧的味道,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邪恶力量正在悄悄逼近,而我,却束手无策,只能在这被窝里瑟瑟发抖,等待着未知的恐怖降临。
我小心翼翼地踩着那咯吱作响的松木地板,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薄冰之上,那松木似乎因年代久远而变得脆弱不堪,随时可能在我脚下断裂,将我坠入无尽的深渊。我摸向洗手间,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几乎要将我淹没。四周的黑暗如同实质,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摸索,寻找着下一个牺牲品。
就在这时,谢尔盖的床铺突然发出弹簧崩断的脆响,那声音尖锐而突兀,如同夜半时分响起的惊雷,让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让我无法呼吸。我僵在原地,耳边回荡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我硬着头皮继续前行,洗手间的门近在咫尺,却仿佛遥不可及。那镜面上凝结的冰花在月光下呈现出瞳孔般的纹路,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我,每一双眼睛都充满了恶意和诅咒。我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我的灵魂,想要将我拖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第三隔间的门缝,只见暗红色的液体正从那门缝下缓缓渗出,如同一条诡异的血蛇,蜿蜒流向我的棉拖鞋。那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涌出的恶魔之血,要将我吞噬。
“德米特里?”鲍里斯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带着伏特加酒瓶空响的回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死神的召唤。我猛地转过身,却不慎撞翻了洗手台上的铜制圣像。那尊1918年铸造的圣母脸庞在月光下瞬间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蛆虫。它们蠕动着,发出令人作呕的窸窣声,仿佛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魔,在嘲笑我的无助和绝望。
我惊恐万分,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可是我的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就在这时,阿列克谢突然出现在镜中的倒影里。他的虹膜像被击碎的琥珀,裂纹中渗出沥青般的物质,那双眼睛充满了仇恨和疯狂,仿佛要将我燃烧成灰烬。他的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恶魔的狞笑,让人不寒而栗。镶着金牙的苏维埃勋章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一个诅咒的印记。
“你发现了是不是?”他低声嘶吼着,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带着无尽的怨毒和绝望。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和恐吓,仿佛要将我拖入那无尽的深渊之中,与他一同承受那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就像1937年你祖父告发我父亲那样……你也想把我送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吗?”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我的灵魂,让我无法逃脱这恐怖的噩梦。
整栋楼的暖气管道仿佛在这一刻被地狱之火猛然点燃,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轰鸣。突然,管道爆裂开来,滚烫的锈水如同被释放的愤怒恶魔,带着炽热和狂躁,疯狂地喷溅在印着镰刀锤子的墙纸上。那红色的图案在锈水的侵蚀下变得更加触目惊心,仿佛是被鲜血染红了一般,透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走廊尽头,管理员玛利亚大婶的尖叫声撕破了夜的寂静,那尖叫声尖锐而刺耳,如同夜枭的啼鸣,让人毛骨悚然。她举着的应急灯在颤抖的手中摇曳不定,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照出墙面上用鲜血新画的五角星。那五角星形状诡异,与七十年前内务部特别行动组留下的痕迹完全重合,仿佛是历史的噩梦在此刻重演,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怖和压迫感。
我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双脚几乎不听使唤地冲进管理员室。房间内的空气沉重而压抑,仿佛被一种无形的阴霾所笼罩。墙上的挂钟静静地悬挂着,指针永远停在了凌晨3:16,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时刻。我知道,这正是契卡在噩罗海城大清洗时期的秘密处决时间,无数无辜的灵魂在那个时刻被永远地送入了黑暗的深渊,他们的怨恨和绝望仿佛还在这房间内回荡。
玛利亚大婶站在房间中央,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手里紧紧握着一份泛黄的档案,那纸张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沉重与秘密,微微颤抖着。纸张上的指纹正在渗出血珠,如同哭泣的泪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诉说着那段被尘封的往事,也透露出一种不祥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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