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襄阳城之战二（2/2）
顾白又说道：
“将军是担心城中守军人数众多是吗？”
“嗯，是的。我军士兵少，经不起消耗，这巷战不利于我军。”
“将军，我倒是有一计可以一试。”
“说来听听。”
“这襄阳城里，新征的十万乡勇，皆是城附近城池和乡镇强征而来，皆不愿和襄阳死守的，只是被迫的，就那十万百姓愿意死守。只要我们把襄阳东西的城墙打烂，让那些新军有出路可以逃跑，届时大炮轰击城内，新军们必定会从缺口处四散逃跑的。”
自从顾白见识到大炮的威力之后，也是被震撼到了，光是听到响声都心有余悸。想必那些新军，也不想成为炮灰。襄阳城，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应该没几个新军愿意死守襄阳吧。
叶伦听后，觉得可行。不过，现在弹药不多，他得派人去催促后勤。
夜里，刘日新带了士兵，从西门而去，快速向源州军大营而去，此次去，他们的主要目标是破坏敌人的大炮阵地和消耗敌人的士兵。
行至一处，突然黑夜中冒出点点火花，不一会儿，人群中发生爆炸，立马死伤一片，战马受了惊吓，不听控制，四散乱奔。越来越多的爆炸在人群中炸开，场面乱成一片。
“中埋伏了，快撤。”黑暗中，刘日新也不知道敌人到底有多少人。
突然，一侧又响起火铳声，刘日新一看，从火铳的数量看，估摸着也就一千多人的样子，好不容易集结起几千人，朝火铳响起的方向冲去。
诸葛勋见敌人冲来，射了一阵火铳后：
“准备手炮，给我狠狠地砸，不要留。”
一声令下，手炮纷纷飞向敌军。
轰隆隆！
又是人仰马翻。几个冲得快的，冲进人群中，也被数人围着刺死。
刘日新，见这边火力更强，勒马便退。广谋见诸葛勋那边进入战斗，也指挥着士兵杀出，双方一阵厮杀，哀嚎一片。直到敌人全部逃散，才退回营地。
而郑向宁那边亦是差不多。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叶伦便率军在襄阳城下又摆起了阵线，开始轰击襄阳城墙。
直至半日，一刻未停。
营帐中，叶伦和众将领商量着昨日伏击的情况。
“昨日伏击，大获全胜，估计敌人必不敢再出城迎战了。至于昨日伤敌多少，不可计数。不过斥候发现，昨日众多敌军受伤之后，并没有撤回襄阳城，而是四散逃离了襄阳城。”
叶伦一听，顿时面露喜色，这正如顾白所言，这些估计是那些新军，不愿再守这襄阳。有机会便逃走了。
于是，便将昨日顾白所说之计托出。众人听后，纷纷表示可行。
正在这时，斥候来报，甲竹禄送来了辎重。这真是雪中送炭，正缺少物资。
有了甲竹禄送来的物资，叶伦分出几十门火炮，到襄阳城东西两门炮击。
昨晚的偷袭失败后，白澄慌了。现在已无计策。只能蜗居着，等着源州军进入襄阳城展开巷战了。
那刘日新败了一处，心有不服，正面战场确实不是对手。敌人的火器在宽阔地有着绝对的优势。可是在巷战中就不一定了。
他开始布置巷战的战术了，什么燃烧罐、檑木，石块……统统布置在高处，他定要狠狠出一口恶气。他的想法是将百姓置于各巷子中，粘住源州军，士兵则立于高处，往下射箭，砸石，投罐，必然会占据优势。
他早就听说，源州军向来以仁义之师自称，定然是不会屠杀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有了百姓的牵制，他就可以放手屠杀了。只要能守住襄阳城，百姓都无所谓。
两日后，襄阳城的第一道城墙已经彻底烂了，襄阳城内的景象已经一览无余。按照计划，叶伦开始集中火炮对城中深处进行炮击。
当一颗颗炮弹落在城中，百姓们便遭了殃。四处逃散，找掩体躲避。这出乎了刘日新的所料，他没想到源州军会不顾百姓死活。更让他愤怒的是，新军们也被吓破了胆，开始溃散。夜里，没有了城墙的阻挡，开始有士兵逃出城去，见有人逃跑，越来越多的新军，开始逃跑，根本阻挡不了。
直至天亮，新军已经逃了七八成，如今襄阳城中只剩三万多士兵和几万百姓。沦陷只是时间问题。白澄带着士兵退守内城。
叶伦率军进入襄阳城，一路上遇到反抗，一律革杀。百姓们愤怒的拿着木头，农具冲上来拼命，被一一刺死，颇有几分壮烈。
源州军很快便肃清了襄阳外城，到处是尸体，断壁残垣，一片焦土。千年古城，毁于一旦。
新城前，叶伦摆上了近百门的大炮，他还是给了白澄一个机会。
等了半日，未见有人出来，叶伦也没了耐心，挥了挥手，火炮齐射，很快，内城失去了抵抗，到处是尸体。
叶伦挥了挥手，大部队开始进入内城，清缴残兵。
来到城主府，见到了白澄和一众将领。却不见那许金甲和白门庆等人。
那些将领见大势已去，拔剑自刎。
叶伦看了看顾白，向他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郑向宁，郑向宁领会，一枪打在白澄腿上，白澄倒地，满脸不甘。而那些白府的女眷，叶伦没有为难她们，任由她们离去。结束了，就没必要再杀戮了。
顾白拷问那白澄，说出白门庆的下落，白澄不答。顾白绑了白澄，一刀一刀将白澄活活剐死，顾白就像一个恶鬼一般，咬牙切齿，满脸泪水。那白澄的惨叫声，让人听了直发毛。
手刃白澄后，顾白回到了顾家，顾家已经没人了，只剩一个小女孩在一个角落里小声哭泣，顾白抱起小女孩离开了襄阳城，不知去处。
襄阳之战落下帷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久，但远比想象中的残酷，叶伦不知道用了多少弹药，把这襄阳城几乎夷为平地。叶伦是残忍的，杀生无数，也是仁慈啊，少死了很多的士兵。
望着满目疮痍的襄阳城，他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这不是他该想的。
“安排人打扫战场，准备战报报于陛下。”
很快苏木便看到了战报，来到了襄阳城，看着襄阳城，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惨烈。他想起了当初甲竹千说过的话，火器是一把双刃剑，如果在一个残暴的人手中，大陆会变成什么样？自己会不会一步步走向那残暴的深渊。果然，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万千血肉化成泥，百万骸骨作城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