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出马,双捕(2/2)
“玄玉!”
徐青眉头一竖,柜台处正看戏的玄玉瞬间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黑色猫影闪过,梆梆几记猫猫拳下去,一鼠一鸡立时老实下来。
徐青放下尸体,伸手拉来一条板凳,大马金刀的坐下。
“说说吧,怎么回事”
黄老须一身黄毛掉了些许,手里攥着两根鸡毛,模样有些狼狈。
金鸾身上的毛本就被拔过不少,此时反倒无伤大雅,在金鸾的鸡喙上,亦有一绺黄毛粘在上面。
黄老须修行日久,在西京山仙家圈里也颇有名望,算是老辈分,它哪受过这等气。
“老朽今日寻猫仙有事相商,结果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秃毛鸡,逮着老朽就是一顿好啄.”
徐青眯眼看向金鸾。
后者不能口吐人言,又害怕被徐青收拾,就把求助的目光转向玄玉。
玄玉只得将前因后果细细复述一遍。
“黄老须带了一篮水煮蛋,金鸾睹物伤情,故此发作。”
徐青自动忽略这些小动物之间的矛盾,鸡和黄皮子本就不合,这是天性,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解。
他看向黄老须,直接问起正事:“燕京山那么多仙家,你为何要把到手的活外包到我猫仙堂”
黄老须最怕和人打交道,因为人类太精,比黄皮子还要精。
但徐青又是猫仙堂的大掌教,总管事。如今这事既然已经让对方知晓,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说来也惭愧,老朽不怕徐道友笑话,实是我接下了活,却又没本事办,怕在仙家里头丢了面子,又怕让信徒失望,这才赶来贵堂,想要请猫仙出马,襄助一二。”
徐青眉头一挑,说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黄仙家最好不要有半点隐瞒,若我觉得话里有虚头,莫说事情大小,就是再小的事,我猫仙堂也不会接。”
“做生意讲究诚信,交朋友亦然,希望黄道友理解。”
黄老须干笑一声,两只小短手心虚的无处安放。
“这事说来也怪我,前几日燕京山附近几个村子丢了不少孩子,有村民拜请仙家出马寻找.”
“有能掐会算的灰仙接下这趟活,却没曾想踢到了铁板子,那拐卖孩童的人牙子原来是个阴门中人,丢失的孩子都被他用邪术变成了羊羔,混在羊群里。”
“那放羊倌有些道行在身上,我虽说不怕他,可也不想招惹。”
“这些阴人就跟糯米糕似的,又黏又软,你打他使不上力,想收手他又粘糊上来,我那黄条洞里子子孙孙不老少,要是得罪了这种人,怕是永远也不得安宁。”
黄老须顿了顿,有些懊悔道:“我本想睁只眼闭只眼,可谁能想到,这些人里有个不要命的猎户.”
徐青听着黄老须叙说,逐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有阴门中人拐走村民孩子,惹恼了赶山的猎户,那猎户追击放羊倌而去,却被羊倌借助火法烧成重伤。
猎户自知性命难保,就用赶山秘法,撑着一口气,凭借赶山的经验,找到了黄条洞,然后以一篮子鸡子和几只歪脖小凤凰作为供奉,请黄仙堂出马。
并且允诺,不论事成事不成,都会在逢年过节之时,为他们烧香供奉。
黄老须当时没想太多,只寻思着天下还有这等便宜事,也就答应了下来。
等过几天,它按照约定时间去猎户家里驱邪时,却发现那猎户已经气绝身亡。
人死账消,事主死了,这事原也就过去了。
可谁知黄老须还没高兴多久,整个燕京山忽然就开始传他黄老须接下了寻找丢失孩童,惩治人牙子老倌的事。
他仔细一打听,方才知道谣言源头出自何处。
你道是谁原来正是那刚死去不久的赶山猎户!
你说这事整的,猎户一死百了,永无对证。
可黄老须却切切实实的收了对方的布施供奉。
这事大家伙或多或少也都知道一点。
但没人知道黄老须是被诡计多端的人类给摆了一道。
这老黄皮子怕被同行嘲笑,又怕名声因为此事受损,导致他黄仙堂的香火受到影响,于是便提着这篮鸡子,过来寻猫仙堂帮忙来了。
“你这老貂鼠还好意思说人猎户狡诈,你收受那么多好处,如今只拿一篮子水煮蛋,就想把活外包给我猫仙堂.这事说好听点叫钻营取巧,说难听点就是祸水东引。”
“我不把你扫地出门也就罢了,你还想找我帮忙”
黄老须急得连连拱手赔罪。
“老朽此事确实做的有欠考虑,还请道友宽恕则个,只要道友肯出手帮忙,老朽必将记着这份情谊,以后但有所需,也会倾力相助。”
徐青盯着眼前的黄皮子一阵打量。
直到黄老须浑身发毛,都打算去往别家求助时,徐青终于开了口。
“你要是能把那猎户的尸体送来仵工铺,这事我倒是能考虑考虑。”
黄老须闻言连连道谢,他这辈子还没对人类如此感激过。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到徐青说:
“不过,这一篮子水煮蛋的报酬还是太少了些,都不够我这猫仙堂分的。”
黄老须试探道:“那改日老朽再送一些山中老参,崖前灵芝,或是其他山珍过来”
徐青摇头,他又不需延寿吊命,要这些珍贵药物做甚
“我不缺这个,不过最近我书写符箓时,倒是缺少一支品质上乘的狼毫笔.”
“.”
黄老须是秃着尾巴尖走的,金鸾则在一旁幸灾乐祸。
玄玉看到拔毛的徐青,却是小心翼翼的将自个的尾巴藏到了肚皮下。
巡房衙门,自从赵捕头失踪两日未归,薛衙差便自行接替了捕头的职责。
有溜须拍马讨好之辈,已然开始私底下喊他薛捕头。
而今,薛衙差正在班房里和几名要好的同僚闲谈。
“要说还得是薛捕头开明,以往我等在这里偷闲,准会被赵捕头责骂。”
“什么赵捕头,就是一个粗鄙武夫,整日满口屎尿屁,嘴里就没个好字。”
“也不能这么说,赵捕头除了爱骂人,不通情理,专横独断外,还是有些长处在的,比如胳膊伸的长”薛衙差背对班房门口,正在细数赵中河身上的缺点。
“咳,老薛。”
“你方才你叫我什么”薛衙差刚吃过酒,此时红光满面,有些不满的看向叫他老薛的衙差。
那衙差噤若寒蝉,其他几个同僚则立时站起,面色俱皆大变。
“薛捕头,往后我是不是该这样叫你”
浑厚的嗓音传来,薛衙差几乎条件反射的打了个激灵。
他僵硬转过身子,看见了门口处那道熟悉的身影。
“赵,赵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