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和王爷格格懵懂的爱(1/2)
快中午的时候,杨军和爷爷赶着马车回到了杏元沟。
把马车卸在了坡
进屋后,杨军发现他家大变样了,从里到外打扫的干干净净,东正房的墙还用大白粉刷了一遍,墙上贴着两张彩画,也不知奶奶什么时候去新华书店买来的。
一张是毛主席背着草帽在田间视察,一张是毛主席和红卫兵在亲切交谈。
被烟熏黑的顶棚用报纸重新贴了一遍。屋里显得明亮了很多!
窗户纸也换成了新的,窗户纸上的图案是用水彩画上去的,显得红火喜气!
有喜鹊登枝,有寒梅傲雪,有百合花,有水仙花,杨军琢磨了半天,也不知是谁画的。
屋子里砖砌的火炉上,烧的一壶水,已经烧开了,哗哗的直响。
炕上的席子也换成了新的。农村过春节都有这几天崭新。
奶奶在地上用大铁盆洗衣服,见老伴和孙子回来了。忙用身上的围巾擦了擦手,接过了杨军身上的大拷包放在炕上说:
“这趟洗马林去的,还真买了不少东西,你们爷俩饿了吧,先吃饭吧,知道你们中午能回来。我捏了了莜面窝窝,在锅里热着呢。还有鸡蛋豆腐汤都在锅里热着”。
早上没吃饭,杨军早就饿了,他脱掉鞋,跳上了炕,从锅里端出一笼莜面窝窝。给爷爷和自己各盛了一碗鸡蛋豆腐汤,爷俩头对着头吃了起来。
奶奶捏的莜面窝窝,像纸一样的薄,也是杏元沟的一绝,挟上一大筷子,放到碗里一面,只剩下一口,吃在嘴里香甜可口。
莜面是口外一年四季离不开的主食,好吃又抗饿。
口外的人常这样说,三十里地的莜面,四十里地的糕。
可见莜面对口外人生活的重要。
看着老伴和孙子狼吞虎咽的吃着,刘春丽向老伴埋怨道:
“看把小军饿成什么样子了,你也不懂的领上小军下馆子”!
杨段景嘴里吃着饭,含糊的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饭馆早歇业了”。
刘春丽“嗷”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你们爷俩先慢慢吃,我给你们捞点碎咸菜去”。
不大一会,刘春丽左手端着一盘碎咸菜,右手提着一小罐腌蒜走了进来。
刘春丽腌的蒜很好看,蒜是用醋腌制的!奶白色的蒜经醋浸泡,变成了碧绿色。圆鼓鼓的在醋里漂浮着,蒜和醋相互浸透,酸酸的醋有了酸辣味,辣辣的蒜有了酸醋味。特别让人眼馋有食欲。
杨军在家时,就爱吃奶奶腌的蒜,尤其是吃莜面的时候,倒上些蒜醋,既开胃又败火。
一笼莜面很快就吃完了。杨段锦嘴里叼着大烟锅子不知去院里忙什么去了?
杨军也跳下了地,帮奶奶洗刷起了碗筷。
他和爷爷去了洗马林也就是几个小时,奶奶一个人把房间和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杨军觉得不可思议。奶奶是缠过脚的女人。辛亥革命后,奶奶虽然放开了脚,但奶奶的脚还是比现在女人的脚小了很多。
奶奶都这么大岁数了,又是半小脚,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这么多的活干完。
刘春丽看出了杨军脸上的疑惑,还没等杨军开口,便笑着说道
“小军,你和爷爷去了洗马林,咱村半坡那豆腐家的三闺女来看你了,她听说你去了口里,一时回不来,就帮奶奶打扫起了房间。杏花这孩子干活可真麻利,不到半天就帮奶奶把房间打扫了个遍,还给咱家画了窗户纸,这闺女画的可真好,奶奶喜欢这闺女”。
杨军知道奶奶说的那豆腐家的三闺女叫那杏花,是他在杏元沟读书时的小学同学,比他小一岁。
俩人从小学一直读到初中毕业。后来杨军去了北京的父母身边。两人就分开了。
俩人读书时,关系特别的好。
那时候杏元沟的小学在坡半坡的那杏花,放学后俩人再结伴回来。
俩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杏元沟的孩子们都说他俩在搞对象。
杨军听了孩子们的起哄后,和那杏花疏远了几天。上学和放学不再和那杏花走在一起。可是那些花不管这些。
他反而和杨军走的更近了,每当那些调皮的孩子起哄时。那杏花就冲他们示威道:
“就是搞对象了,你们眼红了,有本事,你们长得像杨军一样的帅,像杨军一样的有才,像杨军一样的厉害,那我就和你搞对象”。
那杏花的回怼,把杏元沟的一帮小同学说的直心跳,还真把这些小同学给唬住了。
从那以后,那杏花是杨军的媳妇,成了小同学们攻击杨军的武器,
每当小同学们把这句话喊出来时,杨军就羞的没话了。
在杏元沟读小学的时候,杨军就因为那些话吃了小同学们的不少亏。
那杏花见杨军无端的受到小同学们的攻击,便“怂恿”杨军说:
“小军哥,你和他们说,你想娶我做媳妇,看那几个水蛋壳还说什么,再说了,你娶我做媳妇,你也不亏,我们杏元沟的“那”姓,是王爷的后代,我好歹也是个没落的格格,你娶我做媳妇就是驸马爷”!
杨军听不懂那杏花的话,知道什么叫驸马爷,但不知什么叫格格,便回家问奶奶。
奶奶在北师大读过书,当然知道什么叫格格,便详细的向杨军解释道:
“杏元沟姓那的都是一家人,并且他们都是满族人。他们的太爷或祖太爷是咸丰朝代的一位王爷。咸丰皇帝在热河驾崩后,因为这位那姓王爷支持八大臣摄政,被同治皇帝治罪贬职到塞外,举家落户在杏元沟,那杏花身上有一点点清皇族的血脉,她是一位没落的格格不假”
杨军听了奶奶的话,惊愕了半天,从此他对那杏花有了另一种看法!
小时候的那杏花长得很漂亮,身材苗条丰满,农村的女孩发育的很早。
读小学时,那杏花的胸已经很大了,鼓鼓的堆在胸前。
那杏花父亲解放后就一直在生产队做豆腐。也许那杏花帮父亲做豆腐,常喝豆浆的缘故吧。
那杏花的皮肤特别细腻白净。
两只眼很大,双眼皮就像用刀刻出来似的,看人总爱眯着眼。
是那种楚楚动人,特别有风情的小女孩。
那杏花的姐妹多,她上面有两个姐姐,
她家的人口多,壮劳力少。每到年底。
生产队分红,她家一分钱都分不上,还要欠生产队不少饥荒。
因此,她家是杏花沟出了名的贫困户。
她家姐妹多,那杏花常穿姐姐替换下来的衣服。
她的两个姐姐瘦小。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穿在那杏花身上就不一样了。
无论是新衣服还是旧衣服,穿在那杏花身上,合身合体。
村里的人们都说那杏花是衣服架子。
那时候的杨军只是喜欢那杏花。那杏花也喜欢杨军!
在偏远的小山村。十几岁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叫爱。
他们对人在乎,在乎就是喜欢。他们的喜欢简单朴素,没有任何物欲。
就是想在一起玩耍,想在一起写作业,在一起聊天。
等到读初中的时候,两人才朦朦胧胧的知道了爱。
那杏花敢说,杨军不敢说。
那时候杏元沟没有初中班。
杏元沟的孩子们到了读初中的时候,要到二十里外的甲石河公社去读,还要住校。
星期日回家的时候。杨军和那杏花总要走在一起。
在开满杏花的山坡上走。如果他们周围没有其他同学。
那杏花敢说:
“杨军,你娶了我吧,我想做你的媳妇”。
杨军听了那杏花的话,脸总是要红很长的时间。
他不敢说,总要把话扯到一边去。
两人在一起读了几年的书,杨军硬是没有摸过那杏花的手!
杨军转校到北京读书的那天,正好是星期日。
他和那杏花都从学校回了家,那杏花和他的父亲在家磨豆腐。杨军走的急,没有和那杏花见上面。
杨军总觉得欠那杏花似的。
在北京读高中,杨军回过两次杏元沟,每次回来,那杏花都不在家。
第一次是那杏花在县城南壕堑读高中,杨军回来时,那杏花正好没放假。
第二次回杏元沟。正是过春节的时候,那杏花去了口里她二姨家。杨军还是没见着那杏花。
几年没有见那杏花,那杏花的身影。在杨军的脑海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杨军只是记得杏元沟有个叫那杏花的小姑娘,把他的爱情悄悄的撕开一角,自己懵懵懂懂的又把它按住了。
去了北大荒一年,经历了和梅怡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他觉得更对不起那杏花了,在杏元沟那么封闭的小山村,那杏花敢说:“你娶了我吧”!
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量?
而他呢,和那杏花一样的大的年龄,却少了一份少年男人的担当和爽直。在美好的爱情来临时,自己却畏手畏脚,选择了逃避。
杨军把洗好的碗筷放进了碗柜。抬头看见那杏花给他家画的窗户纸。
第一扇窗户纸画的是喜鹊登枝,两个喜鹊一个站在树枝上,正趾高气扬的鸣叫着?另一只喜鹊在树枝旁边飞舞着,婉转哀鸣。
杨军突然觉得那个站在树枝上的喜鹊,好像是指自己。那个在一旁飞舞的喜鹊好像是在指那杏花。
那杏花是不是用这幅画在暗喻:她会如影随形的在自己身边陪伴!
刘春丽把杨军昨天替换下来的脏衣服都洗干净,晾在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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