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又见紫符(1/2)
说这龟厌道士将那校尉拐带了,去半月不见个人。
此时却不知从哪里寻得一口锅,觅了些野味在校尉帐中炖煮烧烤。
顿时这营内便是一个烟熏火燎,香味四溢。且不知烤些个什么来。饶是让这营中的亲兵,那是一个人人路过,各个得咽唾沫。
那烧烤炖香便是远在中军帐中端坐看书的宋粲也不的一个安生。于是乎,便寻了那香味出得帐来。一路提了鼻子到的那校尉帐前。
心下道:这校尉倒是越发的无状,这“去不见辞,归不见拜了”已是大过,现在已经发展到营帐生火这么肆无忌惮了麽?
倒是有些个怒气,想来,也是多日没有寻了错处军棍与他!饶是让他有些个皮紧。
想罢,一脚撩开校尉帐帘,却见是那龟厌在里面乌眉灶眼的忙活。
那道士见是宋粲,将火上的锅也不拘那水烫铁热便抱着藏了身后。宋粲也是一个惊讶,遂即,便有轻巧的一句:
“值当不值当?”说罢,便抬步入帐。然又见那道士眼色谨慎,面有愤愤之色,但是,却依旧抱着那口锅,且是不知那里面煮的为何等的山珍海味。便问道:
“怎是你?我那校尉在何处?”
龟厌听罢也不言语。怎奈那铁锅烫手,饶是把持不住,便叫了一声,将锅放在身后,用双手揪住耳朵恶狠狠的盯着宋粲。
宋粲见龟厌表情如此幽怨,便笑道:
“越发像个妇人了。”说罢,便在帐中四下看了看,见帐中生有火,遍插竹签围了那火,有鸟鱼于竹签上,被那火舌舔的滋滋的冒油。
便道了句:
“有福不用忙也。”
说罢,便踢开了脚边未开剥的野味,大马金刀般的坐在火旁。伸手取了一个鹌鹑,扯了大腿送在嘴里细嚼慢咽。那道士见了心急,便道:
“村夫也!不问而取与贼何异!砖何厚,瓦何薄!”
宋粲却不理他,且将那鹌鹑咀嚼吮指吱咂有声。那龟厌心中气恼,便过来抢夺,却被宋粲点手叫住,我了嘴角的油道:
“你这恶厮惯会缠人。偷我的人也不与我做个打点。吃了你怎的?”说罢扔掉那没啃干净的鹌鹑,伸手又取了一条鱼在手,咬了一口,又淬了道:
“不熟……”说罢,便使了眼望了龟厌,将那条鱼扔在火中。那龟厌道士看了大急,便要上前厮打。宋粲见他来,猛的站起身道:
“莫来!我有话与你说!”那道士听了便慢了下来,趴在宋粲脸上疑惑的看他。宋粲且是一个厌恶,便一把按了他的脸推开了些,整了整衣服,道:
“饶是口渴,你锅里的汤与我些……”那道士听罢,叫了一声:
“咱家与你拼了!”宋粲听罢,便用脚支开那龟厌,嫌弃了道:
“边儿去!好倒也是个道士,怎的称得上咱家?你也配!”
好倒是个“你也配”却惹的那龟厌如恶狗一般的扑来。那宋粲见势闪身躲开,叫了声:
“来得好!若是条汉子,且不要再用那妇人手段!”
说罢,便拉开架势与那道士打在一处。
便是两人打来,却又是如同在那禅房一般,抱了啃在一处,咬了孤拐,啃了头皮,揪发撕脸的呈爪牙之能。
宋粲心下奇怪,自己拳脚上面虽说不上个精进,倒也不会如此的不堪也。以前亦是也曾打得这道士。为何现在与这龟厌打架却是使不出来个一招半式?只能抱着如顽童般滚爬,如妇人般逞爪牙之能?旁若别人也能打个三五个,偏与他打架却是如此的窝囊。
心下想着,一时失了招架,让龟厌扯了胳膊过去便是一口,那一口好牙只咬得那宋粲骨软筋麻,疼痛且是挨它不住。大叫一声:
“泼物!饶是惫懒!”喊罢,便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扣住龟厌的鼻孔,两厢较力,饶是满地的哼嗨,呼疼喘息不止。
两人正在滚地厮打,却听得帐外校尉喊:
“官人……”
宋粲听了便腾出个手来,推了那龟厌的脸道:
“来得好!待我收了这条恶犬再与你计较!”
那龟厌岂可甘心,便是咬他不到也要将自家的牙齿叩的山响,饶是空咬个不停。于是乎,这两人便是如此这般的僵持,倒是谁也占不得个便宜去。倒是牙齿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用舌头吧。于是乎,便脸贴脸,肉挨肉的讲好了条件说好了停手,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便各自分开,坐两个角落呼哧带喘的怒目相视。
听得那帐内消停,那校尉这才敢掀了门帘往里面看。却也不敢入内,只露个头来。
见那宋粲无碍,便谄笑着叫了声“将军”
宋粲白了他一眼,坐定了整了整衣冠喘息道:
“伸出股拐来,让咱家打来解气!”
那校尉见宋粲说笑,便一猫腰进的帐内想扶了宋粲起来,口中道;
“此番定是吃了亏也……”那宋粲见校尉近身,便是伸了巴掌照定那校尉的幞头一通的乱打,口中道:
“你这半月,不见个人,哪里去了?”那校尉便是护了头脸,口中急急道:
“咱家与道长奉郎中命去寻得一些物品……”
这话刚说了半截,却被那龟厌打断:
“不可与这厮说话!”
宋粲听了这话,顿时一个瞠目与那龟厌,且是惊为天人,惊讶道:
“天日昭昭!用了我的人,却还要占了去!没理讲了麽?”那龟厌见其神色嚣张,便“切”了一声藐视了那宋粲道:
“理便是无有,拳脚贫道且是略通一二!”那宋粲听罢大急,且想起身,倒是那孤拐被那道士啃了疼。饶是强忍了托了大,忍了那伤处,依旧是个大马金刀。
见两人只是逞口舌之快,且是迟迟的不见动手,那校尉媚笑了道:
“标下伺候官人去看邪?”那宋粲听罢,顿时心满意足,得意的伸了手与那校尉,眼睛却望了那龟厌挑衅道:
“头前带路!”
说罢,两人撇下呲牙咧嘴,嘶哈忍疼的龟厌出得帐去。
出的帐来,那宋粲便再也拿不得大,且是揉了胳膊,顺了孤拐,口中斯哈的问那校尉道:
“哪里有邪?”这般的狼犺且是看的那校尉皱眉,便伸手搀了宋粲,小声揶揄道:
“怎的像是个妇人一般?快拢了头发去!”那宋粲听罢便是个无言,拖了那校尉便是一通拳脚上去,然,续而倒是一个拳脚变慢,口中委屈道:
“我也是懂得拳脚的!”那校尉便是挨了打,口中劝道:
“官人勇猛,拳脚无敌……”
话未说完,却见那牙校霍仪旁边捂嘴。便狠狠道:
“看甚来……背了脸去!”
那宋粲也觉有些个失态,倒是刚才着实的一个委屈。且整了衣衫,拢了头发,问那校尉:
“哪里有邪?”此态饶是让那校尉瞠目结舌,心道:哇!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看邪?心真大啊!且在愣神,便觉屁股上挨了一脚,倒是踢醒了他,口中急急道:
“辕门,辕门外!”说罢,且是一路躲了那宋粲的拳脚头前带路。
辕门外,且见那一片的马车,约莫有个三四辆的来去。且是拥拥堵堵塞了那辕门。见张呈、陆寅并些个亲兵上下忙碌了。
两人来在马车前,宋粲便照定那校尉孤拐上又是一脚,道:
“好倒是我没见过马车麽?”那校尉且笑了揉了屁股道:
“邪在此处……”说罢,便唤那张呈挑开了那车上的桐油雨布。
宋粲见那雨布之下且有许多包裹,饶是扎扎实实的装了一车去。见那些个包裹又分作青,黄,蓝,紫四色。且指了一个道:
“打开来看!”那校尉不敢含糊,便上前拆了那宋粲指了的叫张呈开拆。
见那包裹内有楠木盒子一个,上有茅山元符观符箓,押元符万宁宫印。
宋粲看罢且眉头一皱。心道:怎的尽是些个茅山的东西?
校尉命张呈揭符咒,开了盒子,展了内在的布囊,捧了让宋粲看来。
宋粲捏了一些,在手心碾碎,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道:
“也不是甚邪,却是好药材。用烈酒活开可解毒泻下,且不可多食也……”说罢,便看了那车上,便有些个担心。道:
“这许多?郎中为何要寻此物件?”校尉且躬身刚要回答,却听见龟厌在身后说道:
“识得真铅汞,便是不老仙!上天仙法,可是你一俗人可窥之?”闻声,便见那龟厌拐呀拐的走来。见他跻身上前,将宋粲挤在一边把那盒中的布囊收紧。低头道:
“随手便乱抓,也是个知书达理的?”
宋粲挨了训也是自家的一个理亏,因为这东西本就是人家的。如此倒是个无话可说,只得用眼鄙夷视之。
道士也不吃亏,翻眼道:
“你看我做甚?黄,蓝,紫色也属常见,只是那边车上青色包裹需仔细,断不可有破损。尔可明白?”
宋粲知其品性,便不与他计较。且愤愤的恶忘了那龟厌叫了声:“备马!”
校尉听喝,便牵了马来,宋粲见龟厌懒懒散散,且是一个鄙视的眼神望他,踩了那牙校的手,翻身上马,坐稳了雕鞍,下视那龟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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