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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熙河威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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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才见那哑奴手中的短刃怪异。

那玩意饶是个狠毒,倒是吐蕃部众的武器,换作刺鬼锥。

见那物,锥首铸有鬼头,披发怒目,呲牙咧嘴。尖头三棱血槽甚深,握在手中如同短棒一般。

一旦刺入,便扎出一个三角的伤口,使得血肉不得粘连。那血便不是流,且是喷射出来的。手捂布堵,亦是个挡它不住。

那三面开刃棒槌饶是锋利,又是找准那敌兵腋窝,颈项、面门等无甲之处一番扎、挑、刺、剌……

一时间那马队之中饶是血飙五尺,惨叫连连,然有敌兵挥枪刺来,便又被那哑奴拉了枪杆,顺势攀过,又将那方才的手段施展了一番,便又见那敌军军士一路被马驮了飙血狂奔。

这般的操作,不仅仅是那敌军阵中人人慌乱,亦是看得宋粲、校尉并一众的亲兵皆瞠目结舌。

饶是久经战阵且也没见过如此彪悍的战法。

且看了那哑奴两人与那厢军马队中飞纵腾挪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神鬼皆愁,而不得言语。这杀人都杀出艺术感了。

然,这边两个哑奴杀的热闹,那宋粲的马队竟是鸦雀无声。

怎的?都看了傻眼,那校尉也是看的一阵恍惚,心道:这都什么路数啊?然,只此两人竟然搅的那厢军一都之数马阵首尾不能相顾,顿时阵型大乱。那校尉见了,顿时豪情顿生叫道:

“熙河军威武!”

身边重甲军士齐声呼号,重整战马。

见那敌军人马战阵已乱,断事再无阵脚可言。

校尉撕了衬甲的白袍,将马槊绑在手上,叫道:

“敌军整阵,护了主将,再战!”

此声凄惨,叫声嘶哑。宋粲且是没见过那校尉如此,想是此一番定是个不善。见那些个亲兵裹了伤处,布条将那手中兵器绑了个紧,扔了弓弩箭囊,摘了酒壶粮袋,纷纷围在自家的周围。那宋粲亦是要了条马槊拿在手上,静静地等那敌兵撞阵。

那位说了,宋粲的亲兵也不是很能打呀?就这两阵就已经不行了。

也别这样说,以一当十,连冲两阵,对方虽然死了不少,但是这边也是伤了个七七八八。身上的弓箭亦是一个精光,手中的兵刃且是个刃卷柄裂。人即便是再能战,这马也是累的响鼻直喷,口吐白沫。别说打,逃跑都跑不赢。

话音未落,便听那厢军阵后一棒碎锣便见得厢军阵欲回马整饬。

却不料想,原先在那山岗上放火投雷的斥候带着另外两个哑奴自后掩杀过来。

且又是一个撞阵,便见那敌军阵后大旗倒地。没了大旗的指挥,敌军阵中只能聚拢队形,以图自保。

那宋粲见了敌军大旗倒地便是一个大振,扯了手中的缰绳,叫了一声:

“众儿郎!”军事听命齐声喊“有!”

宋粲立起手中马朔催马前出,口中狂呼:

“随我撞阵去也!”

众军士得了将军令,又见自家主将匹马前奔,不仅是一帮亲兵傻眼,那校尉也傻眼了。心道:这还是那个纨绔子弟麽?到底是个将军的命!这事还魂了麽?一怔之间,便是个害怕这官人去了送死,便“呼呀!”一声,纵马跟上!

众铁骑再结马阵随了自家主将一路高喊冲杀过去。

见了那宋粲匹马在前,众铁骑马朔林立于后,战马成列其势如墙般的推杀过来。

那部厢军后队被袭,便是再也遭不住那重甲铁骑的再度冲阵,便是压不住个阵脚只得引颈受戮,饶是死伤无算。

那厢军都头见这兵败如山你跑我也跑的阵势且是一个无心恋战,舍了部众纵马溃逃了保命。

校尉欲追之却觉坐下战马已经四腿战战不得奔跑矣,心下恼怒却又心下不甘,便扯出弓箭连出四箭,望那溃敌中便有中箭落马者。

马军一都之数只剩堪堪两骑逃出生天。

宋粲马队两下汇合,斥候亲兵前来归队,却见那四个白衣哑奴在敌军尸首中找寻活命者一一拎了脖颈割喉。

顿时哀求叫骂,哭爹喊娘声四起。此情着实让那宋粲看了心惊,然此时心下战战,倒是说不出个话来。

听那校尉望了那些个亲兵道:

“找几个面目不清的!衬这人还软活,换了衣服于他们!”话音落。那些个亲兵但是个干脆,也不费事寻来,且拖过了身边的尸首,一顿的乱砍了面目,便脱了盔甲衣服与那些个死人换上,又绑了空的锦盒于那敌军尸首之间。权做的一个迷惑之计。

作罢,又将那尸首中那未伤的马匹拉过来,脱了外甲并长短兵刃,挂在那些马匹身上。便也不敢再做耽搁,催了兵士换了马匹,牵了自家的马赶路以复战马脚力。

先不说那宋粲铁骑人困马乏的狼狈了赶路,且说古道荒寺这边。

自宋粲马军走了之后,遭那些个车夫作乱,张呈、陆寅二人便做了个小心谨慎,连同那些个玉工一并绑了押在殿后。两人于大殿佛像之前,站了奶娘的左右看护了宋若。

那龟厌却是仅是一番忙活。于车上辎重中挑了黄白二绫。扯了黄绫做了个幡,又取了寺庙内的断木,扯了车驾上的蜀锦,两厢缠绕做笔。

泼洒烈酒调和了朱砂,望离位吸了口气,提了那笔饱蘸了朱砂,脚踏罡步,口中朗声念道:

“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

此乃念罢禹罡咒画就丁甲符。那道士龟厌画完,行了雷部正印、天官印并法师大印,便将那巨大的符咒立起堵了山门。

另有白绫一展,绑在山门前的石兽之上,上书“此坛,敕茅山上清斩妖除魔,凡人回避,擅入者不赦”

见元符万宁宫宝印位居其中,朱砂嫣红分外显眼。

人问为什么这印要盖在中间?因为这印盖别的地方不合适。这印是坐殿东京汴梁的官家亲手给刻的,也就是当时的官家赵佶,所以不能盖别的地方,只能盖中间。

见那龟厌,着符水散了古寺院落,于离位浇了火油焚了篝火,四周法绳围了车仗,法绳上曼挂法器灵符。

行罡踏斗定了阴阳,手指掐诀分了八卦,中间立了“三山九侯”。

旁边“茅山祖师”并“五显大帝”分列左右。

坛左仁高,仁和、仁志,仁修、仁贵、仁奏六将。坛左清宫、林齐、仲权、文卿、让昌、子扇六神。坛上摆放香、丹二炉,法铃、雷木并茶、酒、花、香分布坛上。

此乃“万法宗师六甲阵”,“六丁六甲护法坛”!

此坛为道家武战之坛,阴神阳将,符箓召请。厉风行雷,制鬼伏神。

此番可见,这龟厌也是拼了身家修为,只身备这一战也。

这龟厌因何布这法坛战阵于此?

倒是不可说来。

前情无信,一切只能早作了准备。若是那宋粲脱出升天那拦截他们的歹人定有残余于此。若是校尉带军不敌,那帮人亦是会掩杀而来。

倒是宋粲是生也好,是死也罢,那帮人定也是做的一个赶尽杀绝,断是不会留得手尾与人。那是没事干给自己找麻烦。

毕竟劫夺皇贡于谋反无疑!

没办法,感情破裂了,你不死,便是他们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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