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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周京霓,我还是只信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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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周京霓下了出租车。

晚上的饭没来得及吃,她又沿街走了很久,这会儿肚子叫了两声,走到楼下又发现自己没带钥匙。

周京霓仰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家,看过快要关机也没收到消息的手机,知道今晚沈逸大概不能再找她了,她翻开通讯列表,用最后一点电量给叶西禹拨了过去。

才响了两声,那边便接通,“周姐?”

“嗯。”她情绪很低。

叶西禹似乎察觉到了,没多问,和往常一样胡扯八扯他的近况,一番念叨也不见点回声,他下意识问:“沈逸呢?在你旁边?让他出来说话啊。”

“他回英国了……叶西禹,我……”周京霓一忍再忍,还是有了哭腔。

“别哭别哭。”

“叶西禹……”

“我在我在。”

“我不想他走,我真的不想他走,我要去悉尼了,隔得那么远,可能很久都见不到他了,我……”

一阵风吹过,裙底灌风,小腿的凉意、树叶的沙沙声让周京霓清醒了点,没再说下去。

叶西禹不傻,但没点破,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声音,他揶揄道:“我说呢,你俩搁一块才想不起来我,也就他走了你才肯打给我,周姐你没事就不能找找我啊?我快无聊死了,要不是今年我爸不让我回北京,我才不乐意待这儿,那天我们这儿才出了个流浪汉尾随抢劫留学生的事儿,哎呦喂,搞得我大晚上门都不敢出。”

“你注意安全。”周京霓被昂扬澎湃的话代入进去,调高了点情绪,“别沾不该沾的,真怀疑你爹怎么放心叶初跟你过去读书的。”

这话搞得叶西禹笑起来,在那头乐得不行,“我恪守中国法律,坚决不碰好吧,对了,放假飞去找你玩,等我……”

“嗡”一声。

手机关机了。

耳边吵闹的声音没了,再次陷入死寂,周京霓看了一眼黑屏的手机,最后环视了一圈四周,忽然有些累了,屈膝坐在台阶上头枕着胳膊看向远处的月亮,快要跌入谷底的情绪,被黑夜一点点吞噬。

她视线逐渐朦胧,然后自言自语。

“你们为什么都要丢下我。”

“我真的不想一个人......”

她很想姥姥姥爷,想爷爷,想沈逸可以回来陪她再久点,可离开的人再也回不来,在的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也只有叶西禹会一直没心没肺地在电话里逗她开心,而这样的时光也会越来越少,大家都将有新的朋友圈、不同的人生。

以后的路,真的要靠她自己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京霓模糊间听见有人在喊她名字,困意袭卷,她觉得自己听错了。

凌晨这个点,怎么会有人找她呢。

看见缩在角落的小小人影,江樾放慢了脚步。

在这睡着了?

他也差点怀疑自己看错了。

多亏那条白裙子,让他认不错。

喊了一声没反应,江樾也没再叫,走近了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周京霓,这个点你不回家坐在这儿?”

周京霓艰难地抬起僵涩的脖子,揉着眼睛仰起头,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没了之前的意外与惊讶,经过昨晚的事儿,她发现江樾似乎是有点手段的。

中泰两国,他畅通无阻。总能轻易调查到他想知道的事。

“没带钥匙。”她吃着痛转了转酸麻的手腕。

江樾有点想嘲笑,“笨啊,不会找人开锁啊。”

“不认识开锁的人。”周京霓没力气和他吵。

“我记得你们这些楼道里应该都有乱七八糟的小广告吧?”江樾迈上台阶,弄亮了感应灯,侧脸往大门里瞄了一眼,忍不住唏嘘,“倒是干净,还真没有。”

周京霓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的灰土,扭头问道:“这里是直属家属院,有警卫员把守,倒是你怎么进来的。”

江樾抬眸看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毫不避讳地说出来:“动动关系不就行。”

“只要我想知道,那就没秘密。”

给你牛逼死了。

周京霓无声骂了句。

“行了,别在心里骂了。”江樾睨着她,这女的骂人不带脏字呢。

“不过虽然房子有点老了,但没点身份还真住不进来。”他挑眉,习惯了不顾及前后地说大白话,“况且搞政治的权贵们都喜欢低调,理解大小姐,你那朋友呢,也住这儿?”

最后这些话直接刺痛了周京霓,好像海浪冲散了心里搭建的最后的防御沙塔。

她喉咙胀涩,一言不发。

见她没动静,江樾迈下台阶,走到她身侧,看着她继续调侃,“我开车了,你有别处的房子没。”

“要不酒店将就一晚?”

“给个地址,我带你过去,一个人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我没有别的房子,我不是什么大小姐,我现在就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普通人。江樾,你没事的话能不能从我这儿走开,我求你了,你别招惹我了,我现在惹不起你了,行吗?”周京霓指尖掐进手心抑制发抖的声音,努力心平气和,一口气说下来,她整个胸腔剧烈起伏。

风撩起发梢挡在脸前,她不再直视他,转头看向远处。

江樾表情无动于衷,没有多余的动作,利落地把搭在肩上的皮外套取下来,他递上前,意料之内的被躲开,他直接上手披到她肩上,还不忘丢一句“降温,老实点吧别感冒了”。

周京霓早筋疲力尽,干脆蹲下身一动不动。

两人离得很近,江樾的身高刚好挡住路灯,她面前落下大片阴影,没一会,头顶响起他语调闲闲的声音。

“昨晚的事有我的错。”

“……”

“刚刚的话也道歉。”

“……”

“还有,我叫你大小姐跟身份无关。”直到最后这句话,他语气多了几分正经。

周京霓一僵,仰起头,视线慢慢落在他脸上,“连你也知道了?”

“很重要吗。”江樾不太关心那些破烂事,也懒得费口舌说,拉上她就往外走。

“这个点你带我去哪?我就是骂了你几句,你不会要对我干嘛吧......”周京霓挣扎着不肯走。

对她干嘛?

江樾停下脚步,看着她笑了一声,听得荒谬又新鲜。

认识这么久了,他对她也挺好,怎么还能这么警惕,还是他把坏字写在了脸上,要不就是当初芭提雅的事让她介意了?不过他不想知道。

那是他人生的一部分,他随她怎么想。

“我在朝阳有几套房子,空着,你在北京的话随时过去住。”江樾上下扫她,“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还能可怜兮兮地蹲在这儿,等着神仙过来给你开门?智商都用在学习上了是吧,怪不得分不清好人坏人。”

周京霓气得打他,又没他力气大,被半拖半就地上了车。

……

路上她不肯说话,装睡着了,江樾把歌的音量调到最大,又被她反手关上,烟也不准抽,江樾不计较,开了车窗吹风,他胳膊抵在窗沿边,手撑着侧脸,头一次觉得开跑车是件无趣的事,看着绿灯亮起,忽然来了兴致,江樾朝闭着眼的周京霓勾勾唇,手搭上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仪表盘指数疯狂上飙,轰鸣声惊醒后半夜的空旷马路。

被惊醒的还有周京霓。

她不是害怕,是被那股强烈的推背感吓了一跳。

“这里限速。”周京霓淡然提醒。

江樾不管不顾,继续提速,“然后呢。”

“随你。”她又闭上眼。

他还是听话的慢下来车速,又忽然喊她,“哎,周京霓。”

周京霓嗯了声,微微睁眼。

“接下来什么打算。”江樾语气没什么起伏,堪称随意地又问了句,“之后去哪上学,还来美国吗。”

周京霓倏的僵了一瞬,很快就恢复如常,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原来他确实知道了。

“去悉尼。”她回得快,“八月底就走。”

“这样。”江樾点点头,语气依旧波澜不起,“放假这段时间我可以带你玩,不过我下个月得去香港,一起过去玩玩?就当散心,不喜欢的话,地方随便你挑。”

周京霓皱起眉,一口否决,“你没自己的事吗,你的音乐呢,不要了?既然放假了,回你的泰国。”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创作音乐也需要灵感。”江樾停好车,熄了火下车,漫不经心地刷开别墅车库通往地上的门,回头朝她勾手,“比如你。”

灵感,她?

周京霓觉得荒唐,眼前这人某些时候像疯子,很符合‘艺术家都是潜在的疯子’这个定论,她也不知今晚怎么敢跟过来,心里觉得他这算是半强迫,可走在楼梯上,柔软的羊毛地毯提醒了她,她这算自愿。

她也是疯了。

她跟在江樾后面环顾四周,看他依次打开灯。

“你住二楼。”江樾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把外套扔到沙发上,头也不回的光脚往一楼卧室走,“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周京霓一走进房间,沙发上整齐叠好的几套蕾丝睡衣映入眼帘,她瞬间有点无语。

“江樾。”她轻叩门。

江樾刚要睡着就被吵醒,多少有点不耐烦,隔着门回道:“干嘛?”

“二楼就一个有床单的房间,但是有人住,随便睡别人床不太好。”她问:“我能去三楼吗?”

话落片刻,里面没动静,就在周京霓打算再次敲门时,门开了,江樾裸着上半身走出来,他困得不行,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哪有人住?鬼啊?”他捏了捏眉心,清醒了点。

周京霓瞄了一眼江樾胸膛,好多纹身刺青,再往上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轮廓硬朗,气质有点野。

江樾靠门站,静看她。

“我看到房间里有别人的睡衣。”半天,她反应过来,手指对着空气随意比划两下。

睡衣?

江樾认真思考了两秒。

“估计前女友的吧,你丢垃圾桶好了。”他说得坦荡,再看她没什么反应的脸,承认这些也无所谓,反正他压根记不清到底有谁住过这个房子。

周京霓“哦”了一声,不再看他,扭头跑上楼。

这话落的同时,江樾站直了身子,听脚步声消失在关门声后,转身回了屋子。

.…..

那天晚上,周京霓发了高烧,昏昏沉沉睡了好久,后来江樾进了屋,叫了几声她的名字,再后来好像有医生过来扎针,江樾说了些话,只是她记不清了。

醒来时,手机充着电放在床边。

她看见好几通来自“沈逸”的通话记录。

周京霓愣了一秒,跑下楼,看见了和朋友坐在沙发上的江樾,她盯着他问:“你为什么要替我接电话。”

她这一问,贺弋放下遥控器回头看她,江樾依旧手握银叉,三文鱼送进嘴里,他咽下去,往她这儿抬了抬眼。

“吃饭吗。”

“你听不见我说的话吗?”

“接了又怎么样。”江樾倒了杯水,走向她递上前,接着说:“我只是和他说你生病了而已,他在英国,能照顾你还是怎么样,还是你觉得他能像我一样回得来?你清醒点吧。”

“我很清醒。”周京霓不接水,嗓子沙哑的咳嗽起来。

江樾淡笑一声,收回手。

“你喜欢他,但我能为你做他做不到的事,而他连自己的未来都掌控不了,因为他姓沈,他的人生注定不能脱轨,但我可以。”他坐回沙发上,看着电视调频道,把告白的话说的轻松,平静的语气好像在诉说一件没什么了不起的事。

话落,周京霓看他,有刹那间没反应过来,安静了好几秒。

她什么也没说,上楼把房间整理好,换了衣服下楼,临出门前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不理解他,也不懂我们。”

“谢谢你照顾我。”

江樾没拦她,只看了一眼关上的大门。

旁边的贺弋,看自己朋友的脸,表情淡淡的,没情绪没反应,完全想象不出那个女孩生病时他会那么着急,好像那个人不是江樾。

-

接到周京霓电话时,沈逸刚出门,坐在朋友车的副驾驶上,准备赴牛津晚上六点的foral晚宴。

他没记错的话,国内凌晨了。

“沈逸。”她先开口。

他关了蓝牙,笑着关心,“这是生病好了?”

朋友于柏州看了他一眼,调低了自动播放的音乐音量,同时关上了灌风声的车窗。

电话那边安静了好一会,沈逸耐心等着,车子停了,他才听见她很小声的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在江樾那儿,话讲的很慢又无序,但他认真听着,不插嘴。

说久了,周京霓觉得电话对面很安静,她也停了,屏息静声,好像在无声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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