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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原来爱可以是天下昭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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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通电话结束后的一周里,周京霓过得行尸走肉,失眠更厉害了,多吃一点东西就会吐不停,胃酸烧得喉咙都在痛。

她一点都哭不出来。

但她害怕安静,常常在沙发上喝着酒,开着电视机就睡着了。

她不知道自己逃避什么,在害怕什么,懦弱的连手机都不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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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叶鸣舟消息时,倪安正在欧洲出差,知道对方离开了,她打电话给周周,结果无人接听,而后又打不通了,找学校也被告知本人开病假了,联系不上人又回不去,再想到叶鸣舟可能要说的事,心几乎立马悬起来,马不停蹄地翻联络薄。

她仔细浏览到底,只看到一个靠谱的人,犹豫几秒后决定赌一把。

电话过来时,纽约下午三点,江樾正在与团队和资方进行沟通,谈判到关键点,手机忽然在桌子上震动,所有人静了下,尤岚咳嗽一声,助理迅速反应,但按成静音前一秒,他扫了眼屏幕,看到来电显示人,直接撂下平板拿走手机起身。

他推门往外走。

尤岚连喊两声都叫不停他人。

走到吸烟室,江樾站在落地窗前,按下接听打开免提,手机放在一旁,他漠然地垂眸俯视着马路,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角,“喂?”

“Loren,我有事找你!”倪安立马说。

江樾淡淡嗯一声,“你说。”

电话里,倪安的声音有些焦急,“周周有和你联系吗?我现在打不通她电话了!但是我在意大利的侵权官司前天就已经开庭了,现在回不去,你有办法帮我找她吗?不行我就直接报警。”

听到报警,江樾点烟的手一顿,轻皱眉,“我这段时间都在准备演唱会的事,一直没和她联系,你什么时候找不到她的?”

“发生什么事了?”他又问。

“她外婆之前联系我爷爷,说她妈妈要去澳洲看周周,我就把钥匙留下了,周周从英国回去后见到了,可之后我就找不到她了。”倪安尽量理清思绪,但说到细节时还是有些犹豫,她并不想把周周的家事往外说,闪烁其词道:“她们可能聊的不愉快,嗯......但是我没法和你说——”

听了半天,江樾没了耐心,“我知道什么事了。”

不就是沈家害了她家那档子烂事的真相。

这些事经历多了,他不用动脑就知道,也就她从小被保护的太好才会看不透。

“那我——”

不等那边再说话,江樾说你不用管了,挂断电话,烟丢进垃圾桶返身会议室,在助理抬头的同时,他看着尤岚说:“接下来的事你全权对接,签的话,合同走我公司的法务,我去趟澳洲,有任何问题随时打电话。”

话落,一张印中英文名片的被按在桌上。

他去关了电脑,从椅背抄起外套往外走。

尤岚愣了半秒,用口型回了个what,瞪江樾的眼神全然是在说,“你在搞笑吗?”,但顾及广告商的中方代表还在场,不好当众问,再看他严肃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在他即将走出门前,她立马起身将人拽到隔间。

“你他妈疯了?!平时就算了,你自己不清楚现在在场的都是什么人吗?”尤岚压低了声音骂。

她说,江樾就听着,一边垂眼看手机。

“这可是最大头的赞助商啊,你金主啊!你当甩手掌柜也不分时候?”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尤岚气得拧他胳膊。

“金主?”江樾头都不抬一下,语气带讽,“算了吧。”

看他这副态度,再回想刚刚谈判桌上的不愉快,大抵是知道他早不满资方那些苛刻条件,可人家到底是旧金山场馆的合作商,手里握着大把娱乐圈资源,总归不能得罪。

尤岚抚着胸口顺气,随意晃了晃手,“行,就算不是,那你好歹给个面子聊完再走吧。”

“给我这个时间。”她手指比了个数字二。

江樾跟没听见似的问:“我护照在工作室是吧。”

尤岚去抢他手机。

江樾从容地抬了抬手,同时扼住继续张牙舞爪的手,用脚把门一带,隔绝了外界,他神色平静无波澜地拉开椅子坐下,大手朝外一指,“这赞助商本就是你找来的,你谈下来,这部分收入算你的。”

尤岚抱臂质问:“我谈不下来呢?”

“他们想出一分力得到十分回报。”江樾摊摊手,“那这划不来的生意何必浪费我时间。”

“那不一样。”尤岚特意一字一顿地强调道:“你知道的。”

江樾手指一顿,舌尖顶了下牙槽,斜着下巴抬了下头看她,轻笑一声,“那就赌底牌喽,实在不行,你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你跟资本家讲这些?!”尤岚火气噌地上来了,差点拍桌子。

“嗯。”

“……”尤岚被这一个字给噎住,知道跟他说不通,点了根烟压火,只能问道:“什么事非跑澳洲?”

江樾说:“找她。”

尤岚抽着烟,在朦胧的白雾中看他许久,但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叮。

沉压的气氛被忽如其来一声打破。

等到了回信,江樾合了手机起身,反手抓了外套搭在肩上,拉玻璃门前拍拍尤岚肩,喊她名,顺带抛了两句话。

“尤岚。”

“你别忘了,我就是资本,谈不拢让他们滚去死,别在我这摆条件,老子最不缺钱。”

-

金斯福德机场通往ast的路上,空气的燥热分子被点燃,柏油路面上,一台黑色迈凯伦引擎轰鸣沿公路冒雨狂飙,咆哮的排气声炸开寂静的雨夜,后方的商务车紧随尾流。

道路监控内,两台车一前一后,一路超速连闯红灯,如幽灵似的呼啸而过。

很快,后方出现接连不断的鸣笛警示声。

男人充耳不闻,直视前方。

雨水混淆视线,前方出现逆行车辆,他及时降速打转方向盘避开,随之,余光闯入闪烁的警灯,他侧眸瞥了眼后视镜,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手指调整了耳麦,拨下一个电话,接通的同时他开口,“帮我处理件麻烦事。”

那边迟疑不到半秒,很快回:“您说。”

他三言两语讲了大概,又往后视镜带一眼,看见还在穷追不舍,眼神多了分讽刺,最后不咸不淡地交代一句,“等下也别让他们来烦我。”

“收到。”

“这点小事你自己就能办到。”

帕金沉声应道:“明白九少。”

电话挂断,耳麦被丢至副驾,油门被压到底,方向盘的尾翼处迸发蓝火焰瞬间,仪表盘的表针飙至百,迈凯伦高速驶过限速道,红色尾灯迅速消失在磅礴大雨中,彻底将几辆警车甩开,嚣张至极。

根据车牌信息,很快查到此车登记于一位新加坡车主名下。

——JIANGJIU。

由于多方拦截失败,锁定行驶路线后,警方在重要路段派设关卡,就在白色远光灯出现在众人视野之时,一个速达的通知电话,拦路的障碍物被撤,三秒后,迈凯伦在一行注视下冲过下坡,停下那一刻,紧随而来的商务车内迅速下来几位身材高大魁梧的人。

车门打开,江樾抓了手机下车,同时抬眸往上看,这个方向看去,有微光隐匿在落地玻璃内。

他悬着的心松了点,疲倦感在此刻达到极致,眼前重影了几下,他按了按眉心,把钥匙扔给保镖,看都不看一眼围在后方的警察就大步往公寓楼里走,连续二十多个小时没合眼,手指碰到电梯键那一下,差点用不上劲儿。

他已经很久没不顾一切过。

上一次还是母亲心脏骤停被送进手术室,但出了东南亚地界,他从不动用父亲的特权,这是第一次。

走在走廊上,他瞳孔一寸寸手收紧,根据记忆敲下门。

砰。

砰。

......

周京霓刚窝在沙发眯着,忽然听见敲门声,以为是幻听,可声音持续了近三分钟,她忍着眩晕爬起来,绕过一地杂乱往门口走。

门刚透出一个缝隙就被外力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附光而来,手还搭在把手上,她就猝不及防地跌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有那么几秒,视野是摇晃的,漆黑的,紧接着肩膀被搂住,门被关上。

她愣了,而声音比反应先到。

“——我他妈差点被你吓死!”

周京霓身子僵住。

她缓缓抬头,对视上那刻失了神,江樾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双眸色渐渐笼罩一层血丝,唇角逐渐绷紧。她眼睛干痛,想起自己现在狼狈不堪的样子,侧头躲掉这道复杂目光,抿着苍白的唇瓣深吸一口气。

“江樾。”

他眯着眸看她。

她默了一秒,慢慢地出了声,“轻点儿,疼。”

江樾一挑眉,这才注意到她小臂上的大片淤青,松了点手上的劲儿,蹙眉道:“干嘛了磕成这样?”

“那天浴室有水没注意滑了一跤,没事儿。”周京霓抽回来胳膊后退半步,嘴角挽了丝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事。

但那勉强一笑在此刻格外突兀。

江樾没法说信不信,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松了手,任由她背过去身。

“你怎么在这儿,我以为我喝多了出现幻觉了呢。”周京霓打开鞋柜,弯腰从里面找了半天才想起这里没有男士拖鞋,直起身子,“我去储物室给你拿……”

话音未落,她两眼一擦黑,脚下发软,跌在地上。

江樾还没反应上来就看见人坐在地上了,原本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半蹲下身扶她,结果刚拎起来又要摔,好在自己手快地托住,以至于她整个身子的力量几乎都压在他身上。

真轻啊。

骨头硌得他小臂生疼。

他看着她这样,心里堵得烦躁,下了狠心,冷道:“你说我为什么出现在这儿?我担心你,我怕你准备把自己关死在这破公寓里!”

周京霓这段时间休息的特别差,又总空腹喝酒,撑在他胳膊上的手明明没动,却克制不住的发抖。

“我好好活着呢……”她注意力都在那只手,音量不由得小。

这蚊子哼似的动静,也不知道嘀咕给谁听,江樾一个字没听清,就问她刚刚说什么了。

周京霓左右转动手关节,觉得还挺灵活,就是头晕,浑身使不上劲儿,她揉着一边眼睛,露出另一只看他。

“你才要死了!”她语气凶了点。

“……”江樾听见这话失笑,“呦,刚刚谁啊,蔫了吧唧的,现在没事了?你知不知道倪安打电话那语气,我真以为你要死了。”

来这儿的路上,他就想不通她何必如此,如果说是因为血缘至亲还能理解,但凡跟沈逸沾半点关系,他真怕自己骂人。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问出来了。

但这回周京霓不吭声了,反而抬胳膊肘捣他,就是力气太小了,他纹丝不动。

江樾不想跟她僵在这儿,

“地上凉,站起来。”他揪着她衣领把人提溜起来,顺便往她磕了的膝盖上瞥了眼,确认没什么事就收了目光,“不想说就不说,没人逼你。”

周京霓心情刚好了点,结果他一提起这件事,心就又往下跌,独自憋了好几天的坏情绪终于压抑不住,委屈的、难过的还有憋屈的,一股脑朝他发出来。

“别碰我。”她轻挥开他的手,“我谁也不喜欢了!谁也不喜欢!讨厌你......”

“……三年了,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我不是傻子,我知道我家出事后大家都尽量避而远之,可沈逸偏偏不同,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我越来越喜欢他了……但是我现在觉得这一切都很假,我家人因为他们家死了,我却一度幻想他们会接受我,你说我蠢不蠢……”

说着说着声调变了,一席话尽,她好似把前些天攒的所有泪都流完了,心倏地空荡荡。

以前要有人这么闹,江樾再喜欢也能立马甩脸走人,现在却不恼,就这么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没了声,他才开口,“哭完舒服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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