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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港城有佳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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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最后一天,寒风肆虐的清晨,云雾遮天,如天气预报一般寒冷,天空飘起零星雪点。

那时周京霓已经坐上了前往香港的飞机。

才八点钟的机场就人头攒动,挤满了旅客,到处都是依依不舍的分别泪水。这次离开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时间,终于在即将起飞之刻,她对自己做了个告别,拍下一张舷窗外的照片发在朋友圈,仅自己可见。

播报声再次响起,她放下手机,头靠着窗,视线凝在无意义的远方许久。

生活在靠南的地方太久就会格外期待下雪,可惜她今年又错过了,不知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到吗。

遗憾一件又一件,多到周京霓的内心难以再有波动。

或许苍天太无趣了,才总戏弄精疲力尽中的她,于是后来她想,世间攘攘信徒心中有神佛不过是对苦难不甘。背对众生的菩萨,大概也在惋惜他们为何明知前路艰险依旧不懂及时回头,明明苦海无涯。

大抵是锥心刻骨的经历可以给平淡的生活增添色彩。

正发呆,膝盖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她低下头看见屏幕上弹出一条短信提示,是沈逸工作号发来的。这半年多两个人从来不用这号码联系,通讯录的联系人又太多,难怪她明明仔细清了一遍还是遗漏掉这个。

她静静点开。

【不知你是否收到我的信件,那是很久之前就打算给你的生日礼物,可惜一切发生的太快让我无法在当面给你。我想你看见这条短信时已经落地香港了。我放心不下你,但明白你不想再被我打扰,注销了微博,连用了那么久的qq都没了。杳杳,对不起,让你遇到那么差劲的我,连挽回你的理由都找不到。那天分开后,他们问我这次真分了吗,我多希望说不是,可我明白不可能了,比起留下你,我更希望你有个好的未来,不再难过。若有困难,我依旧在。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优秀的,不是笼中鸟,是追逐高空的鹰。】

【原谅我擅自打探你的消息,想最后一次看看你。你那么好,一定会幸福的,今后若遇到了那个人,一定要告诉我。】

【望平安】

飞机驶向跑道这段时间内,周京霓平静地看完这段话。

最终她还是回了一个字:好。

下一秒显示已读,界面又弹进两条:

【最后我想问一句话】

【后悔和我在一起吗】

周京霓手指紧紧扣着膝盖。她想何必问呢,不后悔难道就能放下吗,后悔也回不到原点。她关了手机,抬头那一瞬间,视线前方朦胧不清。

她时常在想,人生怎么才算圆满。

是从轰轰烈烈走向平淡,懂得知足;是明白遗憾常有,学会放手。

那些年的故事,终于如泡沫一般破碎,大梦方醒时分,她不想再追究谁对谁错。

伴随巨大的轰鸣声,城市一点点模糊,最终淹没在云层中不见踪迹,如回来的那个三月一般,万里苍茫,她终究还是一个人。

电话那头的人,看着短信界面弹出的提示——

她已将通知静音。

这一瞬间,沈逸冰冷的手指抖了下,心脏控制不住得痛。忽然头顶传来轰隆声,他仰头只见飞机滑过上空。

手机软件提示他关注的航班已准点起飞。

机场匆忙来往的旅客,悄悄打量那台堵在门口却无人驱赶的黑车,不知里面的人是谁,为何在这停了近两个小时。

-

2022年短暂的冬天好像温水煮茶。

这一年香港一如既往的繁华,冬奥会的到来让国人的关注度都空前一致,每天刷视频都能看到相关比赛报道,不是哪位运动员创造了历史,就是谁摘得首金,好几个之前从未有所耳闻的年轻选手从此一举成名。

立春这天,周京霓与母亲在酒店房间里点了份外卖吃饭,桌上的平板里播放着奥运会开幕式。

她摆好碗筷,把奶茶递给递给叶鸣舟。

却被推回来,而后听见母亲说:“我这个年纪喝不了这么甜的东西,本来就全是皱纹了。”

周京霓悄悄看了眼她的侧脸。

淡淡的妆容下,数不清的细纹在那张白皙的脸上纵横交错,目光下延,岁月的痕迹已经蔓延到双手,提醒她母亲老了。

只是叶鸣舟不受这些影响,依旧优雅得体,仿佛昔日的光辉在眼前重映。

但一切转瞬即逝,人终逃不过时间的洪流。

周京霓早就在某一天突然莫名看开生老病死,不想被命运裹挟。

她调高视频声音,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两个人边吃饭边看,仪仗队进场时,镜头给到一个滑雪运动员,她顺着说起昨天的比赛新闻,一边无意识地联想到小时候被逼着学滑雪的事,调侃自己当初要是好好学,说不定也有机会为国争光。

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她好奇地问道:“您当时怎么同意我半途而废的。”

叶鸣舟看了她一眼,挽过发丝,才开口,“你那时被惯得连磕磕碰碰都得让你姥爷抱着哄,我担心你以后经不起波折,就想磨磨你的性子,但你爷爷啊,心疼你,就劝我说,‘杳杳还小,周家就这一个香火,性格难免会骄纵些,日后长大了再经历困难,必然会有所改变,现在就让她开开心心的’,所以就放弃了让你学。”

周京霓目光闪烁了片刻,动作温吞了许多,“爷爷一直对我很好,可何来一个香火之言……?最后还是认了周政也。”

比起从前被爱恨情仇蒙蔽双眼,如今叶鸣舟的眼中有种淡然往事的平静,“你若在那个位置上,就明白很多事上的选择都不过是权宜之计。”

“包括父亲吗?”周京霓泰然自若地顺话茬。

叶鸣舟没有立即答,也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沉浸在视频中,就这么端着那杯水,直到喝完放下,才开口说,“太追逐公平就会两败俱伤,我年轻时总觉得他偏向外人都不肯多给一分爱给我们。”

她一顿,继续说:“但他又何尝不是为家族当了一辈子的牺牲品,年轻时迫于压力和我结婚,中年后那般小心谨慎还是沦为弃子。”

周京霓愣了愣。无法想象母亲居然转变那么多,曾经恨之入骨。

“您想开了。”

“也许吧。”叶鸣舟笑了一下,淡淡道:“一码归一码,你爸虽然对我不好,但我不能诋毁、掩盖他对你的好。”

周京霓笑笑不说话。

她尚不能理解这种突如其来的开怀大度,也不会因为这些话就释然心中的恨意。童年的疤痕就像连绵不绝的潮湿雨天,让她心底那个明媚向阳生长的树根一点点腐烂。她永生永世都忘不掉那些可怕的争吵。

叶鸣舟看着眼前冷静淡漠的女儿,第一次意识到她受过去影响严重深远。

“我一直未告诉你一件事,那个女人带私生子闹到家里之后没多久,你父亲就主动将大部分财产转移到我名下了,防止日后周政也与你争夺财产,那女人因为这事闹了几次,可最后他遗嘱中,把那唯一老房子都给你了。”

周京霓听得蹙眉,内心久久不能平复。难怪当初周政也义正言辞地表示看不上她家那点破钱,原来还有这一档子事。

可她十分清醒,毫不为之所动容,“我是周茂华法律上名正言顺的亲生女儿,得到这些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他若真有责任心,怎会搞出私生子,让我被人嘲笑,害你赔了那么多钱……算了。”

她若无其事地拿起筷子,插进一块软透的土豆,嗤笑了声,“周政也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这么冷血又懦弱的亲爹。”

叶鸣舟无言以对事实,却欣慰女儿终于有情绪起伏,起码不像先前般缄默寡言,对她疏离客气。

“过去的事就不争对错了。”她下意识想去拍女儿肩,手伸出去顿了下又收回来,转而笑道:“我没资格和你说这话,快吃饭吧。”

周京霓睫毛倏地微微一颤,没多想就说:“您怎么没资格?你是我妈。”

叶鸣舟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稳而不乱,佯作轻松地笑着说是啊,你可是妈妈最重要的人了。

周京霓在沉默中低下头扯了扯嘴唇,嗯一声。耳边环绕着国歌,思绪飘然。

“闺女。”叶鸣舟忽然这样叫她。

“嗯?”

“……对不起。”

周京霓猛然怔住,诧异地啊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印象中叶鸣舟多少年几乎没低声和气过,就连做错事都趾高气扬,仿佛所有人都欠她钱。

忆起这些陈年旧事,叶鸣舟的心情也不免沉重,眼睛不知不觉红了,侧头看着女儿,眷眷诉说:“总说他们,其实我才是那个不合格的母亲……一直欠你一声道歉。”

周京霓内心触动了下。

她们从未交心聊天,这样的话竟让她有些局促,不敢直面母亲的温情目光。她撕扯着餐盒卫生纸,慢慢说道:“没什么好道歉的,我知道您当时也很难,就像您说的,过去了,”

叶鸣舟笑了笑,坚定道:“你肯定恨我。”

周京霓顿时屏了几秒呼吸,缓缓抬头看见母亲眼中的泪光,在极度的挣扎中,她抬手轻轻抚平那双眼尾的褶皱,承认了自己内心。

“对,是有过。那时我好像才十七吧?特别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爱我……明明我一直都在好好学习、努力拿第一让你们满意。”声音戛然而止,她别开头抹了把眼睛,鼻音变得厚重,“那时我常想,你是我妈妈啊,怎么可以丢下我,好几次我都发誓再也不会认你了,可我又知道你没错……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吗?”

她好似把所有委屈都发泄在此刻的崩溃中。

叶鸣舟心狠狠抽了一下,比被丈夫背叛那一击更痛。她的手试图握过女儿,却顿在半空,抬头看过去,湿润的眼眶里,覆盖着一层悔恨莫及的薄雾。

“抱歉,杳杳。”

漫长的沉默后,周京霓转回头,握住母亲的手,将她拥在怀中,“我只有您了,您一定要好好的。”

叶鸣舟压抑着喉咙痛苦的哭声说好,脊背在那双手一下又一下的温柔拍抚下,剧烈战栗,她在那个怀抱中终是亦如芸芸渴望亲情的普通人一般,热泪盈眶。

从今往后,不论过去发生了什么,爱恨仇怨就当过往云烟,她不想再探究。

那之后的某一天三月的傍晚,她们久违地并肩齐膝坐在阳台吹着晚风,喝热红酒,像朋友一样看着电影聊天,偶尔碰杯。

电影结局不好,男主牺牲在战场上,女主带着他的期愿,多年后走出悲痛,有了美满的家庭,与丈夫孩子一起去墓地探望已逝故人,在最后一刻,镜头由墓碑上黑白照移向一瓣菊花被风吹向橙色的夕阳下,慢慢消失在远方,仿佛隔空回应了女主那句“我来看你了”。

末尾那行“请珍惜爱人”,让周京霓感性地红了眼睛,良久心空荡荡的,忘却母亲在旁边,点燃了一支烟。

叶鸣舟没有阻拦,将烟灰缸递上前,笑着问:“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周京霓猛地一顿,扭头回望母亲,她透过夜光尘埃朝自己笑着。她彷徨了一瞬,拢了拢头发丝,缓缓垂落夹烟的手,寂声弯了一下唇,半晌,垂下眼,低声回应:“忘记了,好像是大一?”

叶鸣舟平淡地接受了,“少抽就好。”

“嗯,也就压力大时才抽,平时还好,没什么瘾。”

“工作压力大?我看你前两天一大早出门,晚上八九点才回来。”叶鸣舟饮着酒说:“还是别的。”

周京霓半天说不出来话,“什么都有。”

叶鸣舟点了点头,两三秒后,轻声开口,“谈男朋友了吗,你不小了,总该想一下这些,遇到合适的,喜欢的就结婚......别受我和你爸的影响。”

周京霓一笑,掸掉烟灰,“再说。”

叶鸣舟意会,转而聊工作,“打算一直干现在这个工作吗?照目前国家政策来看,未来能源产业的主体以大力发展新能源为主,矿企面临巨大挑战,形势不好的情况下,你要有自己的考量,好好为未来做打算。”

“我知道。”

“你老板怎么想?”

“目前东金全权交由我管理,除了个别大项目会过目,他日常不参与公司的事,连年终会议都不参加,您觉得他还能怎么想。”周京霓懒洋洋地垂眸,“我做好了拿分红,形势不好渡不过就辞职走人呗,说好听了大家叫我周总,不过和人家一样只是个打工人。”

叶鸣舟不多干涉,只说不懂得就问我,“反正我闲着也没事。”

周京霓笑着说这是大材小用。

现在新兴企业家虽多,叶鸣舟当年创造的历史依旧没几个人能撼动。她高考状元出身,毕业和几个大学同学瞄准教育市场的潜力,用十几万块创业起家,从最初小作坊工作室一步步打造出坐拥北京一栋大厦的誉鸣,为千万家庭提供教育帮助。当年可谓红极一时,各种访谈节目争先恐后采访她,巅峰时期被入选全国百强商界领袖,几乎家家户户都知道誉鸣,一度占据了三分之二的课外补习班市场,到最后开拓海外领域,做起留学产业,她则慢慢走进权力场,最终声名鹤唳。

正因如此,周京霓从小被严格要求。在别的小孩因为拿全班最高成绩就激动骄傲时,她费尽心思和沈逸抢年级第一的宝座。

“您那时候老逼我学这学那,就不怕我厌学吗?”她向后一靠,仰头吐烟雾。

叶鸣舟笑了,“我了解自己女儿。”

“怎么说?”她侧头。

“越挫越勇,永远自信,随我。”说着抿唇笑了,“一定不会平庸。我既然生了你,就要努力让你站在我的肩头看遍世界繁华,不管你会不会怪我。”

周京霓闻言放纵笑出声,举着酒杯晃了晃,在轻松舒适的氛围下,自由地舒展身体,目光延维港倾入。

“您想过重回职场吗?”她回头看母亲。

叶鸣舟愣了下,点头却又说算了,自恃开朗道:“一把年纪不想打拼了,这几年休养生息也挺好的。”

“不会后悔吗?”

这次没声音了。

周京霓知道这话有点戳她心窝子了。如果没有之前那些事,叶鸣舟应该还在商场上光彩夺目,而不是安居乐业,拘泥于现状。

人啊经历过真正的风雨,必然脱胎换骨。

何况现如今的时代,创业风口迅速更迭,对于创业的年轻人来讲,新的热点抓不住,老的没机会,民生企业家座谈会上老生常谈的国之根基的农业,自媒体经济如飓风过境,席卷全球,区块链产业进入雷曼时刻,新科技占领浪潮......别说老牌企业要快马加鞭地推陈出新,各种新型概念就像雨后春笋,接连不断冒出再枯损,搞得金牌风险投资人都保守起来。

比如她后来偶然机会遇到某个人,当着那么多人面一盆冷水泼醒创业者。

至于这些道理,叶鸣舟怎会不懂,只是不愿回忆过去,明白不甘心最终要臣服于现实,不如说服自己接受得失。

周京霓似认真似随意地说:“妈,如果有机会,您想拿回来誉鸣吗?”

叶鸣舟闻言抬眸,盯着她好一会,温婉垂目,裹着披肩起身,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便回屋了。

听者无心,说者有意,周京霓想起前段时间的事。

上月初Ale顺利发布后,引爆全球科技新闻,用户量直线飙升,尤其是合伙人照片发布在官网后,微信收到八方祝贺,网络上热议不断,试用视频满天飞,自然发生了如周京霓预料中的问题,Ale后台服务器在半夜时分突然遭受ddoS和攻击,技术团队连夜加班修复,还是频繁出现瘫痪状态,红枫科技联合友商全力协助才渡过难关。

火热程度上看,这个项目无疑是成功的。邵淙在家中设宴款待Ale团队和那些雪中送炭的科技公司。

也是沈逸和她再次听说彼此的近况。

那天去的人非常多,周京霓到时,屋内已经声浪嚷嚷,大家扎堆热聊。西装革履的男士与流光溢彩的女士们结伴走动,场面十分养眼,显得她很随意。

身上这条黄色裙子是她逛街时随便在路边店淘的,因为Alex说别墅外面路上全是鹅卵石的路,甚至穿了双平底鞋。

果然膈得脚痛。

她暗暗庆幸,提起裙子迈上台阶,先寻找邵淙,却不见身影,Alex递酒告诉她,他和几位老板在楼上书房单独聊天。Ale年轻人数占半,取得如此的斐然成就,各个面色欢欣雀跃,在这栋明亮宽阔的别墅中,音乐一开,气氛上来,高歌围聚,有种不醉不归的架势。

周京霓在热闹中,悄悄移步到院外的藤椅上偷闲。

回想大一赚到第一桶金时,她也是如此的开心,认为自己前途无量,未来定光芒万丈。可近几年她越来越看轻这些,投资打水漂顶多忧愁两日,现在Ale赚得盆满钵满,也没多快乐。

也许是过早接触这些,她有点厌倦喧嚣,分外喜欢独处。

周京霓以为,纵然朋友圈交叠重复,她也不可能再与沈逸身边的人有交集。

但她忘记,大家都是做生意,国内市场说大又很小,行业内低头不见抬头见,想避开反而是件很难的事。

欣赏夜景的同时,她忽然觉得邵淙这栋房子很特别,泛旧的美式田园装修,满园春色。石澳算是在繁华的香港独辟一隅,房子之间的距离遥远,前临海背靠山,夜阑人静伴随翻滚的海浪声入眠,潇潇雨天听落叶敲打窗棂,也许夏季还有蝉鸣。忽然前面的泳池灯带亮了,罗马喷泉池流水而下,浓郁的惬意气息扑面而来。

何淼是在这时过来打招呼的。

“恭喜呀。”背后传来声音。

周京霓笑着回头,起身迎她走过来,客气地说:“谢谢。”

估计是邵淙那边结束了,她透过落地窗看见他的身影,在和许韫玉还有一堆陌生的面孔举杯聊天。

何淼是个很真诚的人。

几年前做同学时,何淼已经在纽约混得风生水起,像很多创业的富二代一样,父母兜底,互联网最鼎盛的热潮期,领着十几个人开发海外淘软件,在境外电商萌芽阶段大刀阔斧,赚了不少钱,当时还想拉她一起干。

不过周京霓很好奇,她怎么舍得放弃这些回国继承家业了,于是借此机会问了问。

“没放弃,只是我回来了而已,毕竟老爹想退休了。”何淼无奈一笑。

好像继承家业的人都是苦乐兼并,不论叶西禹还是身边的其他人。周京霓觉得有趣。

“谢谢这次的帮忙,不是你们,我们应该还在焦头烂额地想办法怎么应对呢,哪有心情饮酒作乐。”周京霓举杯。

何淼笑着说客气了,抿过一口,看向她,“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做投资的,以为你只是管理公司。”

“副业而已。”周京霓谦虚道。

“Ale这么大规模的投资,还说副业哦。”何淼拉她坐下聊,同时往屋内方向看,“不过你之前所在的那个什么矿产企业,老板也是这位邵先生啊?”

周京霓点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何淼看出她变得谨慎,哎呀一声拍着她放松气氛,“刚刚我们不是在楼上闲聊了一会吗。”

“所以邵总与你说的?”周京霓问。

何淼下意识摇头说不是,他哪可能和我们聊这些。反应过来说漏嘴,须臾,她哎了口气,“上回祁世霖带老婆孩子回北京看老人,晚上约在谭宗明家吃饭,席间我听他们聊起Ale,顺带着说起邵淙,然后……有个人好像不知道你们分手,就,不小心提了一嘴你。”

一回想当时的场面她还会浑身绷紧。

那时叫孟筠的女孩也在,坐在沈逸斜对面,莫名其妙地接了一句玩笑话,说南京那次搭讪你的是我朋友,还说你结婚了,就是她吗?

紧接着空气都宁静了,只听见“啪”地一声,沈逸撂了筷子,冲谢珈音当众甩脸子,说了句管好你妹妹,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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