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辛辰知道太师还没有出来，一颗心放下来，忙解释：“小人腹泻，走不了几步又得回去，实在泄无可泄，这才回来，奈何两条腿都虚得走不动步了，所以此时方回。”

正说话间，少卿扶着太师出来，见辛辰立在门前，不知他是否见成皇后，只拿眼睛盯着他。太师倒不担这个心，见他没惹什么乱子已是万幸，立刻吩咐：“打道回府。”

辛辰应声“是”，同时向少卿递了个“我办事你放心”的顽皮眼神，少卿暗竖大拇指“真棒”，辛辰假作谦虚地还以“双拇指点赞”。

陈太师见这两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还自以为“天机无人知晓”玩得那叫一个热闹，又好气又好笑，立刻冷声打断：“马上出宫，还是谁想留下？”

两个年青人立马安静了，安静低调地随他出宫。

到底该怎么解决鸡要叫的问题呢？飞鸢煞费心思，每日盯着钟婆婆围着鸡笼转。

钟婆婆终于有一日忍不住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这鸡生蛋、蛋生鸡，是急不来的，只能一日、一日地长，再盯着也快不了的。”

飞鸢眼睛一亮，也笑了：“本来不急，让你这一说，我倒真有些急不可待了。”

钟婆婆的养鸡大业十分红火，不仅肉、蛋产出丰盛，她还试着孵蛋，试了几回，这一日竟真的孵出一窝小鸡来，惹得丫头、婆子纷纷来看，园子里叫好连连。

刘氏听得忍不住，被好奇心勾得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飞鸢知道她想看小鸡又怕脏，便说：“本想钟婆婆做做饭、养养鸡就好，没想到她还是真个有心人，竟然孵出小鸡来，这也算是帮家里平生添了些，母亲要不要给她句好话，也算在下人前给她些脸面，让那些人也学她这般主动出力，岂非更好？”

刘氏当即同意。

飞鸢便让红枝叫钟婆婆用干净的簸箕将小鸡端到东院给老夫人过目。

钟婆婆将进门时，刘氏听着唧唧吱吱的小鸡叫声还有些犹豫，只怕又吵又脏还有味道，待见到簸箕上一团团黄绒绒的小脑袋，心都被萌化了，忍不住伸手逗弄，笑道：“这些小鸡，难为你怎么弄出来的，到底精心。媳妇，赏。”

飞鸢笑着赏了十文，钟婆婆喜出望外，连连谢恩，干活更有热情了。

从此之后，刘氏每日除了在房中休息，就是每天早上阳光好的时候，钟婆婆将小鸡装到一只半高的笼子里，抬到东院里，刘氏看着小鸡在阳光下跑来跑去、啄草啄石子，权当解闷，一时倒不嫌鸡吵了。

飞鸢一颗心暂时才算放下来。她知道这小鸡长得快，一旦绒毛褪去，便没这么可爱，恐怕刘氏就不爱玩儿了。于是，叮嘱钟婆婆一窝一窝地孵，等这茬儿长大了，最好下一茬儿正好孵出来，像接班儿一样。

但有一样，这鸡越来越多，吃得就得供得越多，家里的草地有限，钟婆婆只好叫上秦婆婆和范婆婆去河边割草来喂。

这一日，飞鸢正陪着刘氏在正堂里看绣样儿，秦婆婆慌里慌张地跑进来：“老夫人、夫人不好了！钟婆婆让人给扣下了，要送官府！”

飞鸢一惊，刘氏手一抖，绣样中夹着的金银丝线散落一地。

秦婆婆忙要去捡，飞鸢已说：“这线乱不得，红枝这丫头也不知哪里耍去，你叫她来收拾。”秦婆婆慌忙出去。

刘氏这才问：“方才她说钟婆婆出什么事了？”

飞鸢安慰她说：“母亲，下人没见过市面、说话没深没浅，您不必当真。想那钟婆婆一直在王府，做事规矩、为人本份，她能惹什么事？想是回来耽搁，这秦婆婆怕受责怪，才故意找托辞罢了。”

刘氏将信将疑，人通常都倾向于相信自己乐于听到的事，虽然飞鸢的话她未必信，还是决定暂时放下，免得心烦。

这时，红枝进来，在一地乱线中收拾。

飞鸢找了个借口出来，追问秦婆婆：“不要大事小事都来烦老夫人。以后这类事，你只报给我，如果重要我再单独报给老夫人听。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