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不能让夫人知道杳杳(1/2)
琥珀传“三爷来了”时,浅黛简直受宠若惊。
手忙脚乱正要去带首饰,男人已进门来了。
“爷您……”
坐字还没出口,谢云章已径自坐下,“问你几句话,如实答。”
“是。”
“你上回说,我曾给你取过小字?”
时隔多日,浅黛低垂的眼珠子转了半圈,才想起这个自己撒过的谎,“是,三爷给奴婢取的,是青山杳杳的‘杳杳’二字。”
她答了话,却半天没听见声响。
小心翼翼抬眼打量,男人眸光如利刃劈来,吓得她膝弯一软,狠命掐自己手腕,才没有跪下求饶。
开弓没有回头箭,从决定冒名顶替那天起,她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那从前写过的信,想必都还记得吧?”
信,什么信?
浅黛勉力回忆,从主母那里听过的,两人旧日的事。
从没听过又什么书信……对了,除了那个……
“一封诀别书,也算不得书信吧?”
男人严厉的神情有所松动。
浅黛便知道,自己又赌对了。
此前虽冒领这个身份,男人却不咸不淡的,也没什么反应。
可从他今日的举动来看,他还是在意的。
“三爷终于想起来了吗?”她趁胜追击,“奴婢知道您娶了新夫人,如今与人琴瑟和鸣,奴婢不奢求您厚待,只是不想……不想那样的情谊,都被您给扔了。”
说到此处,她开始落泪。
不知是太紧张太害怕还是如何,眼泪来得无比顺畅,仿佛真是情之所至。
暮色四合。
谢云章坐在昏暗的屋里,看着一个略显陌生,甚至无比反感的女人,声泪俱下。
对于梦里的“杳杳”,他本不想去深究。
毕竟新婚妻子甚得己心,他也并无纳妾蓄婢的心思。
可昨夜那个梦……
那种恐慌如此深重,哪怕他根本记不起“杳杳”,只靠梦魇后的余悸,都足以叫他整日整日心神不宁。
“那封诀别书写了什么,你复述一遍。”
浅黛后背一僵。
她只知道有这个东西,可到底写了什么,主母并未告诉她,想必主母自己也早已忘记了。
阴冷的屋舍,后背却几乎要渗出汗。
她硬着头皮开口:“许多年前的事了,您要奴婢说,奴婢也已说不出来;总归是奴婢言行不一,说了要走,如今却又赖在您身边……”
脑后如有一根根细密的银针,刺破头皮,扎入骨血中。
他试着把人放进梦境中,放进东厢房里。
却没法接受。
扶了扶发胀发烫的前额,谢云章阖目,等到心绪平复。
才问:“你是怎么回来的?”
这次浅黛立刻回:“奴婢自幼跟在三爷身侧,出了府难以维持生计,故而后来又回了府。”
“那时三爷还在跟奴婢怄气,不肯叫奴婢回来伺候,幸得主母宽待,还是叫奴婢留在了府中……”
这是她一早就编好的谎话,她得到的旧事粗略,且没有任何细枝末节。
独居小院的这些时日,孤枕难眠的夜里,她就一遍遍回味着。
想象自己就是“杳杳”,自幼养在三爷身边。
男人“腾”地起身。
他尚未回屋换过衣裳,绯红的官袍配上肃穆的神情,衬得他威严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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