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遇阿宁(2/2)
五人屏气敛息,蹑手蹑脚地挪到洞口,而后小心翼翼地趴伏下来。陈墨紧贴最左边,侧脸几乎要嵌入地面,杏目圆睁,死死盯着外面,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胖子和吴邪在中间,粗重的呼吸被压到极低,手里紧攥着武器,因用力过度,指节泛白,青筋暴起;黑瞎子和解雨臣靠在右侧,双眼微眯,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黑暗中敏锐地扫视,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浓重的黑像一块巨大丝滑的绸缎,将四周紧紧包裹。解雨臣紧张地向枪声传来的方向张望。他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满是不安,思索着这枪声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胖子紧握着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盯着下方,嘟囔着:“管他呢,咱们先看清楚情况再说。”
他们的目光向下移去,只见洞口下二十多米远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墓室,粗略估算一下大约有五六百平方米的样子,那里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一个大约十来人的队伍背靠背围成一个紧密的实心圆,手中的机关枪喷吐着火舌,发出“哒哒哒”的怒吼,枪口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就在这时,眼力超凡的黑瞎子突然开口,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哟,你们看,那个正在指挥的女人,是阿宁。没想到在这儿碰上她了。”
吴邪心中倒是没有对阿宁现身感到意外,毕竟前世阿宁也在这儿。只是他心底泛起一丝疑惑,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目光在阿宁的队伍里来回搜寻。前世这个时候,三叔也在阿宁队伍里,可现在,他仔仔细细找了一圈,都没瞧见三叔的身影。他暗自思忖,奇怪,三叔怎么不在?前世他明明在这儿,这次是出什么变故了?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总觉得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即将发生。
胖子撇了撇嘴,不屑地说:“她能搞什么好事?肯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不过,就凭她这几个人,能在这地方折腾出什么花样?”
黑瞎子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管她想干什么,咱们先别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说不定还能从她那儿捞到点好处。”说着,他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的阿宁,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
陈墨的目光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自始至终都未曾在阿宁身上有过片刻停留。对于阿宁出现在这里,她心里早有预料,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既定的剧本。此刻,她的全部心神都被墓室中央那诡谲的景象紧紧攫住。
那座金字塔形的观棺井便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格外醒目。这棺井空间大得超乎想象,好似一个神秘的巨型容器,竟能稳稳当当地容纳足足9副棺椁。其中8副棺椁尺寸正常,皆由乌木打造而成。乌木那暗沉的色泽,在这昏暗压抑、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墓室里,仿佛吸收了千年的阴寒,每一寸纹理都散发着森冷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此处距离棺井实在太远,层层弥漫的黑暗和厚重的阴气,如同一块巨大的毛玻璃,让陈墨只能勉强看出个模糊不清的轮廓。但她凭借着多年来在这神秘世界摸爬滚打积累的经验,细细观察方位后,笃定这些棺椁应是按照古老的八卦之形排列,仿佛在守护着什么,又仿佛在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在这八卦阵的正中央,那具巨大的水晶棺椁宛如夜空中最诡异的黑洞,吸引着所有的目光。此刻,棺盖已然被打开,一道黑紫色的洪流正源源不断地从中汹涌而出。
陈墨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死结,口中快速默念着毫光咒,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咒文念罢,她伸出手指,在眼皮上轻轻一抹,那动作仿佛是在开启一道通往真相的神秘之门。再度定睛细看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黑紫色的虫子,形态各异,却都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小的有手臂粗细,在地面上蜿蜒爬行时,那密密麻麻的脚如同无数根蠕动的针,看得人头皮发麻;大的竟有水桶那般粗,身躯扭动间,地面都似乎微微颤抖,每一次爬行都像是在宣告着对这片空间的绝对统治;还有些细小的,仅有拇指粗细,却更加致命,它们如同鬼魅一般,在黑暗中穿梭自如。仔细辨认后,她确定这些虫子正是令人谈之色变、胆寒不已的蚰蜒。
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密密麻麻的蚰蜒缓缓移动,陈墨这才注意到阿宁和她的队伍此刻正陷入绝境,被蚰蜒逼得狼狈不堪。他们背靠背紧紧围成一个圈,仿佛那是他们在这恐怖世界里最后的堡垒。手中的机关枪疯狂扫射,枪口不断喷吐着火舌,“哒哒哒”的声音在墓室里回荡,每一声都像是绝望的呐喊。枪口的火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也照亮了那些蚰蜒扭曲狰狞的身影。
然而,蚰蜒的数量多得超乎想象,仿佛是从地狱深渊涌出的无尽虫潮。它们前赴后继地朝着人群涌去,似乎根本不在乎同伴的死亡,一波又一波,无穷无尽,怎么打都打不完。
战场上,好多人已经挂了彩,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泊,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刺激着蚰蜒们更加疯狂。那些细小的蚰蜒如同饥饿的恶魔,一旦发现目标,便以极快的速度钻进人们的衣服里,顺着皮肤的缝隙,一点点往里钻。被钻入的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双手拼命地撕扯着衣服,想要把这些可怕的虫子驱赶出去,可一切都是徒劳。皮肤下,蚰蜒蠕动的痕迹清晰可见,仿佛一条条活埋在肉里的蛆虫。
更惨的是那些被蚰蜒从七窍中钻入的人,他们的脸上扭曲着痛苦与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蚰蜒在他们的体内肆意穿行,啃食着内脏和脑子,不一会儿,原本鲜活的生命就只剩下干瘪的皮肤和空荡荡的骨架,仿佛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而那些大的蚰蜒,就连这些只剩下皮骨的尸体都没放过,巨大的口器一张,便将尸体一口吸入腹中,只留下地面上一片狼藉,让人看得触目惊心,仿佛置身于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