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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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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欢不明所以转过头,眼前一暗,他倾身贴近,一个轻如飘羽的吻落在她眼捷上。

很轻,却带着深重的压抑。

沈宁欢听他说“要吃好”,似懂非懂点点头,认真答:“好。”

但毕竟已经是深夜,不宜吃太饱,她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这一顿最终只吃了五分饱,再加上几颗桔子蜜饯。

方长弈坐在旁边陪她,没动筷子。沈宁欢偶尔想起,递一颗蜜饯过去,他不接也不推辞,就那么眨巴着眼睛看她。她气不过,直接送他嘴里去,方长弈眼中划过笑意,老实吃下了。

侍女默默撤下饭菜,动作轻巧又安静,在如此深寂的夜里也不显吵闹。

吃饱了,沈宁欢才注意到,他那身霁青衣裳着实亮眼,立身如绿竹猗猗,尽显一番洒脱风流。

随便一件寝衣都穿得这么好看,着实过分了。她一阵腹诽,收回漫无边际的神思,抬眸道:“我也想换身衣裳……”

虽然晨间有沐浴更衣过,但一天下来细汗出了不少,她早想舒舒服服洗个澡了。

“去吧。”他淡笑,“我叫人准备。”

沈宁欢点头,裹着外衣默然去浴房。

氤氲缭绕的白雾,忽闪旖旎的烛光,白玉铺就的清池中水波荡漾,明澈见底,盈盈水光泛着一道道烛火的星芒,五光十色恍如仙境一般。

沈宁欢伸手试了试水温,刚好,是很柔和的温度。

侍女悄然送来了寝衣,便默默退到帷帘后。衣裳是色泽柔软的远天蓝,和方长弈那件是同样的纹饰。

涟漪漾起,水面上凛凛烛光忽而破碎。

她沐浴在舒缓柔软的温水中,不觉闭了眼,眼前晃过一幕幕白日里的浮光掠影,既明晰,又似幻景。母亲大大咧咧的唠叨,轿外的喧嚣,被自己攥得紧紧的绢纱描金团扇,方长弈带她迈过一道道门槛,还有帷前等候时,低眉看到的那片绛赤色云纹衣角……

沈宁欢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额角隐隐的疼痛却把她拉回现实。那酒后劲再足到底也只喝了几口,怎么又卷土重来了?

疼痛却一刻不停纠缠着她,还愈演愈烈。沈宁欢心中蒙上一层阴云,匆匆沐浴完便起身。侍女们听见浴池的动静,又默然迎上前来,为她披上寝衣,还额外加了件厚实的外袍,发现不对劲,轻声问:“王妃可是不舒服?”

沈宁欢点头:“有一些。”

两名侍女眼神会意,其中一人便先一步离开。

沈宁欢拢了拢衣襟,低头晕乎乎往正殿走着,忽觉眼前虚影一闪,有人近了身,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打横抱起来。

她自然也知道是谁了,还未开口,那人已抢先问:“哪里不舒服?我叫大夫来看看?”

“不,不要。”即便头晕脑胀得厉害,沈宁欢仍然使劲摇头,新婚之夜叫大夫,太不吉祥了,何况她也清楚就是酒劲的原因,“让我休息会儿就好……”

方长弈无话,一路抱着她回了寝殿,把人轻轻放床榻上,给她搭上锦被。

沈宁欢额角疼得厉害,侧身躺着,抱被蜷缩在床上。这一路她大致也想明白了,松鼠鱼是鲤鱼做的,发性大,再加上热水一蒸,酒劲成倍的被牵扯出来。

额头突突跳着,极难受,昏昏沉沉的她望着眼前的方长弈,仍在难为情地想,他们现在好像是要睡在一起了吧?

方长弈没她那么多曲折心思,径自上了床,靠在她身边。

沈宁欢往里边缩了缩,他侧目淡淡看她一眼,一把将人揽过来,不由她再动弹。

“本王如今是你的夫君,是你最亲近的人。”他冷着脸,却抬手帮她轻轻揉额角,“容不得你躲。”

他身上的暖意很舒服,沈宁欢静静靠着,只觉接二连三的倦意袭来,也不想躲了,后来甚至把手圈在他腰上。别看方长弈平日动起手来利落狠辣,给她揉额角的力道倒也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她渐渐没那么难受了,眼皮不住地打架,陷入睡梦中。

方长弈的目光没敢停在她身上,面无表情注视着床檐角的金丝流苏。

见怀中人睡熟了,他踟蹰再三,还是轻轻拿开她圈住自己的手,起了身,又给她掖好被角。沈宁欢在睡梦里也把他紧紧抱着,看得出心底很亲近他,依赖他,这是值得欣慰的一件事。不过现在,他还是离她远些好……

次日,清晨淡薄的微光从窗棂照进寝殿,灯台上的红烛已经双双烧尽。沈宁欢一觉醒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再也不头晕脑胀了,只是身边位置却是空的。

她四处回望,束起的帷幔后是一方紫檀木嵌绿云石矮榻,隐约看见一片霁青衣角。

昨晚,他们不是在一起的吗,怎么睡着睡着跑卧榻上了?

她披衣起身,蹑手蹑脚走过去,给他把锦被盖好,扭头刚准备离开,手腕就被牵住了。

方长弈慢慢睁开了眼,目光清明,看不见多少刚睡醒的惺忪之态。

“你醒啦?”沈宁欢讶异。

“就躺了会儿。”方长弈掀开锦被起了身,面色淡淡,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总之不是高兴。沈宁欢绞尽脑汁想了想,问:“是不是我睡觉的时候不老实,打你了?”

方长弈见她目光躲闪小心翼翼的,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刚想说句话,顺便和她亲近亲近,怎知已经有侍女来伺候洗漱。

此时天色尚早,但按照规矩,新婚第二天王爷王妃得一大早进宫拜见圣上和太后。

沈宁欢对这事儿记得很牢,怎么都不会误的,所以刚起床就急忙传唤人来。

方长弈:“……”

“小姐?”

因为怕沈宁欢一个人孤单,兰鸢早早便来了,有些怯生生侍立在门外。小姐出阁了,她陪嫁过来也不能闲着,王府不同于从前在沈家,许多规矩都要从头熟悉。

沈宁欢欣喜不已,赶紧招手让她过来。兰鸢抿唇,点点头碎步走进来,和往常一样伺候小姐梳洗,只不过梳的发饰已经变成妇人髻。

沈宁欢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从前未出阁的时候她大多梳垂鬟分肖髻,左侧束一条小尾巴垂下,大方好看,也简单。今日兰鸢为她梳的就复杂的多,青丝要一丝不苟绾起,金翠花钿也必须严格按照礼制来。说起来,今日进宫参见的装饰穿着,真不比昨日大婚简单多少。

这次梳洗自然比平日费时许多,但她也没闲,抓着兰鸢问这问那。沈府现在怎样了,商行忙不忙得过来,父亲母亲有没有累着呀,诸如此类,完全把旁边某个人抛在脑后了。兰鸢一开始还欢欢喜喜回答着,忽然觉得……四周怎么越来越冷清,身后还有一道冷嗖嗖的目光若有若无扫来。她头皮发紧,背后出了一层细汗,声音也不自觉越来越小。

见兰鸢目光瑟缩,话也不怎么说了,沈宁欢觉得不对劲,但她正在绾发难得动弹,只能透过铜镜去打量。身后静悄悄的,一众侍女都被方长弈遣退,他自己早就收拾完,默不作声靠坐在一旁,只是那身霁青色寝衣怎么还没换?

进宫面圣要穿的礼衣还好端端叠放在旁边。

给沈宁欢戴好最后一支花钗,兰鸢略略收拾妆奁,又退身行礼,便默不作声退下,大气不闻。

此时不过黎明,天刚破晓,窗外透进一丝白霜似的微弱光芒,灰灰淡淡的。无风,也无朝阳初升时的生动气象,安静得仿佛时间都静止。

沈宁欢从妆台前起身,回头望去,那人闲闲靠坐在椅塌上,手上把玩着不知哪儿来的青木折扇,修长手指随意拢起半开半阖的扇面。一头青丝只用发带简单束了起来,额前发梢丝丝缕缕垂落着,更添几分不羁风流。

她突然想,这么一副好容貌,若是个冷情薄幸的花花肠子,还不知要怎么祸害众生。

许是听见衣料摩挲的动静,静默等候的方长弈转眸看向她,这一看便迟迟挪不开眼了。他唇角微扬,清冽如霜的眸子浮现明朗笑意,如冰销雪融。

“得妻如此,本王之幸。”

沈宁欢佯怒瞪他一眼。

那人却毫不在意,温声道:“过来。”

“怎么了?”她不满,默默看叠得端正的礼衣,寻思他为什么还不换衣裳。面圣这么重要的事,误了时辰怎么行?

“到我身边来。”

原本温润的声音变得强硬而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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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感谢读者“想吃糖醋排骨”灌溉营养液,笔芯呀~!ps最近考试挺多的,祝大家都顺利过关,考的都会蒙的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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