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王爷的宠妻日常 > 五十二

五十二(2/2)

目录

“先吃饭吧。”他轻声道。

一双侍女上前来,一人抱走了汤圆,另一人给他们布置碗筷。

午膳是在太后的凤延宫吃的,菜色自然不必说,可她吃得拘谨,也没好意思吃太多,所以只是半饱,现下早就饿了。王府菜式精致,口味也若有似无的亲切,大概是厨师去过沈家的原因。

沈宁欢吃着醋鱼,忽然想起昨天晚上……

洞房花烛夜,红影昏昏,她醉得晕晕乎乎,也记不清自己做了些什么,不然方长弈为何要分床睡?

“昨天,我……我没有踢你打你,或者瞎胡闹吧?”她轻咬筷子,漫无边际想,俗话说酒品如人品,自己人品还不错,就算醉了也不应当太过分吧?

“没有。”方长弈理好鱼刺把鱼肉夹给她,平淡地回答。

她凝神等待,却没有后文,漫不经心吃了口饭,却又听他说,“今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以后也是。”

沈宁欢心中窘迫,自己只是问问而已,又不是这个意思……

“你要乖。”他目光微凝,眸色幽深,三分是笑意,潜藏在深处的是偏执和独占欲。

沈宁欢不经意抬眸,正对上他的目光,心中一寒。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令她错开那道危险的视线,望向一旁。窗外可看见中庭的小池塘,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四处的廊道都点上了灯笼。清风吹皱了平静的池水,水面上的烛光灯影纷纷摇曳,宛若璀璨的银河。

曲折的游廊通向对面的西阁,依稀可看见有下人在书房进进出出,正在布置着。

“待会儿我想去看你的书房,好不好?”为了摆脱这种气氛,沈宁欢强行转话题,冲他弯了弯眉眼。

同时她也的确好奇。方长弈不是喜静的人,但见那些下人们忙里忙外的架势,可见书房的家当并不少,他还是常常待在那里的。他在书房都做些什么?看些什么书?

方长弈目光微动,眼中有几分意外:“怎么了?”

这反问令沈宁欢暗自讶异,难道不准她看么……毕竟除卧室外,书房是最私密的地方了。

“不可以么?”他们都是夫妻了,连起居都是在一起的,不至于书房不让看吧?

他慢条斯理放下筷子,目光随意扫过东阁,不经意地道:“当然可以,只是那里比较无趣,没什么可看的罢了。”

越这样说,沈宁欢越是好奇:“无趣你还会待在那里?”

方长弈不置可否,扬眉笑着道:“那便去吧。”

夜晚的中庭景色优美,说是去书房,路上还是以散步为主。侍女们做完了手上的活,偷偷看游廊下散步的一对璧人,他们都着淡鹅黄衣裳,衣袂飘举,看上去如同神仙眷侣一般。

沈宁欢沿廊道慢慢地走,看到汤圆步子灵巧溜进书房,想起明天回门的事,心头闪过几分忧虑。按规矩,女儿女婿是要给父母敬茶的,但以他的身份,回不回去都无谓,这敬茶想必更是免了的,父母也说不了什么。

几番欲言又止,她还是支支吾吾开了口:“明天回沈府……”

“嗯?”方长弈侧目。

沈宁欢先试探问:“你跟我一道回的吧?”

“这是自然。”

夜沉如水,她也看不大清楚他的神情,叹了口气,失落道:“毕竟你是王爷,明日回门,有些礼节上的事和寻常人不能相提并论,但……”

“宁欢。”方长弈忽然打断她,显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不觉攥紧了袖子:“嗯?”

“还记得今日进宫时我说的话吗?”平静的声音如涓涓溪流,琤瑽悦耳。

他说过的?沈宁欢歪着脑袋回想,他说可以接父母来王府小住,说自己的家人也是他的家人……

她心中忽然明朗,不觉笑起来:“真的啊?”

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那人凑近她咬耳朵:“该如何便是如何,不二话,只不过……王妃可有什么奖励?”

这次她速战速决,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匆匆一碰,趁方长弈还没反应过来,忙挪开他手,跑远了。

游廊已经走了大半,沈宁欢没跑几步就到了书房门口,清理书房的下人们见王妃来了,纷纷行礼。

她看着门内隐约露出的半人高木箱,好奇问:“这都是什么?书?”

“回王妃,是纸。”

搬运的家丁是个榆木脑袋,回答得没头没脑,也不再多解释,沈宁欢更是听得一头雾水。

此时方长弈也到了,示意大家都退下,众人行礼后便离开。

沈宁欢推开虚掩的房门,踏入书房,墙根下依次摆了好几个这样的木箱。她打开一看,生宣,熟宣,还有些看不出材质的稀奇纸笺,各色颜料和墨,猛然便明白,他平日在书房,大把的时间必定是用来练习书画了。曾经他道自己是南客,沈宁欢本以为是信口一说,经历过游船的风波后她才知是真的……

“这么多,用得完吗?”看着一摞摞雪白的方块纸,沈宁欢惊叹不已。

“一个月吧。”方长弈轻描淡写,“现在用得少了些,需两三个月。”

她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换做自己,怕是十年也用不完。

“想不到你这么喜爱——”

方长弈摇头,平静的面色中略带几分幽怨:“只是父皇的遗愿,不得不遵从而已。”

沈宁欢:???

还有这样的遗愿?

“书画是极为磨炼心性的,父皇担心我性子过于冲动,容易误事,所以逼迫我从小练习,临终时也是这么苦口婆心交代的。”

意外的好像有点道理,沈宁欢哭笑不得,他虽然肆意任性,可也有沉稳细致的一面,若不是千般打磨又怎能如此呢?

沈宁欢并不知道的另一个好处是还很赚钱,王爷被削爵停俸禄时,不论下游那些七七八八的产业,仅靠南客的字画,就够维持整个王府的生计了。

“难怪你先前说这里无趣……”沈宁欢看着这砖块似的纸就头大,一个月得画完这么多,其中艰辛自然是难以想象。

“嗯。”他从善如流,淡笑着点头,“所以还是回去吧。”

心中的疑问没了,沈宁欢也不想再逗留,牵着他袖子慢悠悠折了回去。

西阁浴房是引的温泉水,随时可用来沐浴。他们回寝殿的时候,侍女们已经将澡具罗巾等备好了。沈宁欢看着那套成对的、几乎分不出彼此的烟青色寝衣,心里莫名其妙地忐忑。

“一起?”

轻佻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沈宁欢被吓一跳,拧着眉毛警惕地瞪他一眼,抓起自己的寝衣就跑了。

方长弈望着跑远的人,眉宇微扬,默然进了另一间浴房。

水雾缥缈,波光潋滟,侍女们侍立在半垂的帷幔后。柔和舒适的温水令沈宁欢依稀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她沐浴完便开始头疼,方长弈抱她回房,又照顾她大半宿。

以后再也不能沾酒了,她想。

汤水冷热适中,洗去了整天的疲惫,她稍稍起身,便有人捧着方巾来。擦完身,沈宁欢换上柔和宽松的寝衣,又有人为她披了件厚实的披风,一路簇拥着她回了寝殿。

深秋的夜十分寒凉,因此寝殿的炭火加得更足,殿内暖意融融。

沈宁欢双手拽着披风领子,漫不经心坐在床檐边。一头乌丝还是湿漉漉的,侍女正拿着罗巾,轻轻为她擦拭着。

远处有沉稳的脚步声,她一抬头,正看见方长弈从浴房走出。衣襟微敞,衣带半系,带着水气的墨发披散着,额发微微覆盖了幽深眉眼。随意不拘的风姿更显得五官精致佳绝,一派雍容闲适中,隐隐藏着几分凌厉威严的气息。

侍女们低头行礼,解下了墙两边收束的帷幔,默不作声退下了。

轻纱垂落,远处的桌椅屏风都看不真切,两人独处的空间也显得小了许多。殿内暖意很足,不一会儿沈宁欢的头发就干了大半。她觉得热,解下披风,微微偏着头,拿手一点点理顺头发,十分专心。

方长弈也十分专注地望着她,目光幽深,久久都挪不开眼。

室内寂然无声,他上前,不轻不重握住她手腕。

沈宁欢困惑地仰起头,他眉眼清俊,深邃的双眸似一湖静水,底下却隐隐藏着自己看不懂的波澜。

方长弈也不解释,拿起了旁边的罗巾,给她一点点擦干发梢的水气,动作耐心而细致。

她抿唇,静静等着他给自己擦头发,这一瞬很短暂,又好像很漫长,她敛住呼吸,不愿打破这般柔和深寂的气氛。

良久,方长弈放下罗巾,手指沿着她的脸颊慢慢滑下,转而勾起她的下巴,倾身。

清新的水气夹裹着温热吐息一并而来,她忽然预感到有些不一样的事要发生,心中慌乱,呢喃地开口:“你……”

唇上迎来炽热的一吻,堵住了余下的只言片语。

随后他得寸进尺。耳垂被轻轻咬住,缱绻又有些霸道的吻缠绵在颈间,偶尔生疼,引得她绷紧了身子。不知不觉,那人修长的手指拨开她衣裳系带,原本就宽松的寝衣这下更是松松垮垮披在身上,肩背、锁骨皆是半遮半掩。沈宁欢抽气,来不及反应,就被入侵般的力道带倒在床榻上。

她搂住他脖颈,想说话又不知怎么开口。方长弈眼中暗潮汹涌,慢慢升起灼热的温度,声音却仍然轻柔:“乖,别怕。”

沈宁欢确实害怕,但也说不清在怕什么。她全身僵硬,老老实实躺着不敢动,方长弈三两下解了她的衣裳,甩落在床下,青衫委地。

对上那双暗潮翻覆的眸子,沈宁欢有些心惊。昏黄烛火下,他仍然是那么好看,但眼睛里藏着炽热的火光,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一面,她心头发紧,慌慌张张别开脸。

他顿了顿,随后缓缓俯下身,细碎的吻落在眼角眉梢,又至颈侧。

“……怎么了?”感受着肌肤相贴的、越来越炙热的温度,她指尖一阵酥酥麻麻,身上起了细密的战栗,后背也是汗津津的。

肆意的吻停了停,耳侧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压抑:“很亲近的事。”

沈宁欢心头惴惴,不觉收敛了呼吸,小心翼翼细声嗫嚅:“我们、我们本来就这么……”没有一丝距离,她能感受他身上的温度、气息,他手心的灼热落在自己微凉的肌肤上。

已经是如此亲密了。

“比这样,还要亲近。”平日清朗温厚的嗓音已然低哑。

床头的烛火轻悄摇曳,朦胧昏黄的微光映在雪纱帷幔上,衬出愈渐痴缠的身影。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