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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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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动的烛火越发黯淡,窗外的鸟鸣声也渐渐远去,整个天地好像只剩她和他了。

她面色潮红,好不容易才得到喘息,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那人幽深的双眸,近在咫尺,令人心神动荡。看着他眼里隐隐跳动的火焰,她意识到刚刚自己做了件多么危险的事。

“每次都不记得换气怎么行……”煞是无奈的语气,轻柔中带着妖惑。慢慢地,他又重新靠近过来,一点点轻柔地吻她的唇,安抚似的,仿佛骤雨初歇后的阳光,温和柔软。

他微微抬头,移不开眼地望着,她唇上的口脂已经彻底没了,唇色是淡淡的粉,含着潋滟的光泽。

沈宁欢手心又在发热,视线迷离,似漂浮在云端又似坠入深渊。方长弈埋首在她颈间,湿热的气息落在颈窝,她发觉扣着自己腰身的手发紧施力,另一只手慢慢向下滑去。

她浑浑噩噩的,余光瞥见那道炽热的目光,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变化,经历了昨夜,她已经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不、不行。”沈宁欢脑中闪过一丝清明,脱口而出。

“嗯?”他目光微动,低声问,“怎么?”

“我……”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也许是怕疼,也许是单纯的羞怯。

方长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目光中掠过一丝歉意:“还疼吗?”

不舒服那是肯定的……沈宁欢委屈地点点头,想了想,又细声细气呢喃道:“而且,而且我的屋子好大一个天窗呢,平时夜里咳嗽一声,长姐和兰鸢她们都能听到。”

方长弈倒不在意她蹩脚的辩解,眼眸微沉,一门心思思量着什么,忽而开口道:“昨夜是我不好。”

沈宁欢惊讶地抬眼。

他目光轻垂,面色难得有几分犹豫和愧疚:“总之,你也知道,一开始难免有些失控。”

沈宁欢出神地听着,眼睛一眨也不眨,清亮的眼瞳里倒映着他的影子。

“以后我会尽量温柔的。”他唇角弯起淡淡的笑,温柔地亲她脸颊,“不要害怕,好不好?”

这样轻言细语和人打商量的方长弈,让人心中分外柔软。沈宁欢泛起恍惚难言的感动,连他说什么都没顾上,鬼使神差地点头,还使劲点头,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把自己给卖了。

她轻轻捻着他袖口,吞吞吐吐说:“那今晚……你就陪着我好不好,回去再……”

意思就是今天还是算了。

气氛恢复最初的安和清寂,温和的烛火时不时轻颤。

“嗯,陪你。”许久许久之后,方长弈终于答应了一声。

他回头,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仍然用沈宁欢的杯子,又不动声色给她倒了杯。

沈宁欢漫不经心的,随手就接来,接连抿了几口,没注意两人已经用一个杯子了。

“喵呜~”

汤圆的声音把沈宁欢从心不在焉的状态中拉回来,她抬眼张望,汤圆正被奶黄包追得到处躲。奶黄包似乎并不是对它有敌意,只是暂时没找对和伙伴相处的方法,汤圆又胆小,因此看着便像是一个逃,一个追。

汤圆窜进书架最底下一格,见奶黄包追来了,后腿扒拉几下,钻进一个敞口花瓶里,头卡在里面,身子还留在外面,进退不得,把花瓶也带倒了。

奶黄包竖着尾巴,扬起爪子却不知所措,在半空停了停,又收回去。沈宁欢惊呆了,赶紧起身把花瓶拿开,顺便安抚一下汤圆。方长弈面无表情,都说物随主人形,怎么汤圆一点没有主人的气魄呢?

书架最下层放着几张纸,被汤圆扒拉之后散开了,沈宁欢不经意瞅了眼,顿时心头一紧,真是百密一疏啊,这个居然没收起来!

那几张纸,是她几个月前没事乱糊的画。那段日子商行出了一批新颜料,她觉得新鲜,也带回一套在家里玩儿,她画技不佳,没法凭空画出什么,只能照着绘本来,当时耐着性子临摹了一天,勉强画出几只动物。

沈宁欢看着那纸上惨不忍睹的笔触,又看看他,论书画某人可是行家,还不知会怎么取笑她。

方长弈倒没说话,视线落在那画纸上,目光玩味,挑了挑眉。

最上面一张纸被修长好看的手摩挲片刻,轻轻拿起来。

沈宁欢心虚地站在一旁,窘迫难堪,像做了坏事被揭穿一样。她偷偷抬眼观察,方长弈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凝神望着自己的画。

“这是老虎?”他忽然问。

沈宁欢一怔,没想到他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严厉纠正道:“是松鼠,松鼠!”

得知真相后,方长弈有些错愕,神色复杂点点头,勉强道出这幅画的优点:“拿来镇宅还是不错的。”

沈宁欢:“……”

他笑着把人拉进自己怀里,埋首在她耳边道:“我教你?”

“可我一点也不会……现在教也没用吧。”沈宁欢望着专心舔爪子的奶黄包,低语。

“没关系。”他声音轻柔蛊惑,“我可以握着你的手,一笔一划,慢慢来。”

书架上搁了些颜料,方长弈随手取了几样,又拿纸笔,在桌上铺展开来。他低眉沉眸凝思片刻,在宣纸上晕了些清水,抬眸对沈宁欢伸出手:“来。”

这样认真、这样真实的方长弈,最让她难以拒绝,心中甚至泛起难以言喻的酸涩,禁不住想,曾几何时他们是不是早已相遇过,纠缠过。

沈宁欢点头,默然不语靠进他怀里,提笔。那人默契地握住她的手,稍作停顿,落笔在雪色的宣纸上。

因为是随手而就的写意,他便直接大刀阔斧铺色了。沈宁欢看扎眼的朱砂在微微濡湿的纸面肆意晕染,皱眉问:“这样没事吗?”

“别担心,设色最忌束手束脚,大胆来就是。”

斜晖遍洒,暮色无尽,红墙绿瓦上覆了皑皑残雪,笔直的青砖廊道通向苍茫的天尽头。

墙檐下的女子默然静立,背影疏淡,飞散的红梅花瓣落在素净斗篷上。

尽管只是夕阳下的一个剪影,沈宁欢仍然能认出那是自己,那件披风还好端端放在卧室的衣箱里呢。

“这是哪儿?”沈宁欢问。

“自己家,不记得了?”他淡然而笑,笑容如同这幅画一样,带着隔世的苍凉。

她慢慢想起,似乎是王府后园的那条廊道,可现在还是初冬,从未落过雪,自己怎么会茫茫大雪天站在那个地方?而且这件披风自己刚收拾好,还没有带过去呢。

到底只是画画而已,她没多想,也没问。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方长弈搁笔,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地将人拥进怀里。

这个拥抱广阔而深邃,仿佛蕴满了千言万语,沈宁欢目色迷蒙,那一刻,她心头竟泛起难言的凄楚。

银辉在窗棂之间隐没流转,夜不知不觉已更沉。

“是不是有些困了?”方长弈望着没精打采的她。

沈宁欢揉揉眼睛,鼻腔里“嗯”了一声,像蚊子哼哼。

他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床边走去。沈宁欢懒洋洋嗔他一眼,就这么几步路而已……

被子里埋着铜炉,方长弈暖在身边,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调整姿势,眼皮马上便止不住地打架,慢慢坠入迷梦里。

至于方长弈就没那么好过了。怀里的人毫无自觉性,撩而不自知,脑袋深埋在他肩头,时不时轻蹭,浅浅鼻息洒在他颈间。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她的手也抵在他胸口上,五指攥着他衣襟不肯松手,指尖的温度贴合着他的肌肤,丝丝痒痒的。

方长弈眼中闪过几分隐忍,最终,幽怨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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