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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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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出声,少年们又都如鹌鹑似的噤声。有两个九岁左右的小孩子,一下子收不住,压了哭声,气却涌不上来,只好一边打嗝儿一边唰唰地流眼泪。

春娘自然也不会好心让这孩子再真的哭出声好好发泄一场,她垂眸忘了眼地上趴着的墨如和揪着他头发的龟公。

“咱们来的时候,准备了十来套衣裳,秦姐姐,你去拿来给他们分派了。换件衣裳也算换个气象。”

她的声音拔高了,后半句是对着少年们的,“往后你们就得忘了从前,成了上等,服侍好主子们,油水也少不得你们。吃香喝辣,总比你们那些黄土里刨食得死人爹娘过得神仙些。”

“便是我在这儿多说一句,若是你们有幸,被哪位官人看中了,赎你们回去。往后大鱼大肉,便叫插了翅膀,飞到了天上。”

这话一说,最小的那个,贱名小土的,便止住嗝,泪眼婆娑地望着春娘,“你说的是真的?”

“如何不真?疑心我诓你们,大可到了地儿找带你们的仪态小厮问上一问,都这么告诉你!”春娘趾高气昂地抬起瓜子般尖尖的脸,将那锥子似的下颚抵着少年们,“不过你们要是不听话,我们那儿有个规矩,便打到下等去,一辈子只有给上等们端茶送水扫洒屎尿的份儿!”

兴许是她说话的声音吓人了些,亦或是她说的话太过可怕,小土又打了个嗝儿,就要哭,却被旁边年纪大些的捂住了嘴。

这个年纪大些的少年,就是昨天晚上最后被秦妈子拎出来的,唤作阿长。模样算是这群少年里最为清秀的,不过比小土大上两岁,还未长成的小脸上就多了几分冷峻和成熟。

他与小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弟,见小土还要哭,便厉色瞪着弟弟,清亮的双眸中分明写着三个字——“不许哭!”

春娘早就注意到这个孩子的与众不同。方才这群少年哭地厉害,偏他挺着胸脯不做声,看着也是个心性高的。再加上出色的容貌和上好的身板,倒叫她不禁予以厚望。

小土被唬住,硬生生将眼泪断了。于是便也倔强地和哥哥一同盯起老鸨来。

这两个,好像是父母卖过来的?想起那对衣衫褴褛望着她递出去的银子露出贪婪笑容的夫妇,春娘胃中便一阵翻涌,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做这个买卖,总接触这样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甚至卖儿卖女的穷人,可却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这种行为。

至亲骨肉都能豁出去,还有什么不是他们能拿出来卖的?只要自己过得下去,旁人如何,与他们自然没有分毫干系。

秦妈子已经回来了,将怀里抱着的包袱搁在炕上。春娘捏着兰花指解开绳结。

那包袱布本就已经是少年们长这般大都不曾见过的上好绸缎,她从中拿出来的十来件衣裳更光彩夺目,引得孩子们一叠声儿惊叹。

“都是你们的,往后跟着妈妈我,这样好的缎子有的是!”春娘见那些少年一人抱着件袍子,又不敢摸,也不穿,只瞪着眼惊叹。便是方才那个小老头一样坚韧的阿长,都圆着眼睛。

到底还是个小鬼,见识短浅。

春娘一笑,心里有了数。

春娘找那方才被惩治的少年,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缩在角落里,裹着那身看着就单薄的白色长衫瑟瑟发抖。小傻子嘴唇发青,脑门儿上糊了一层冷汗,弄的头发都湿漉漉的。

“喂!傻子!来领你的衣裳!”

毫无反应。

女人微皱起眉,垂下捧着红衣的手。难不成真是病了?

一旁的秦妈子还在教其他几个小的如何穿衣,听见春娘支唤歪在角落里等我少年,忙赶上去,接过衣裳,“我替他换了,春娘,你瞧瞧其他小子去。”

说罢就开始替墨如解衣。

“人不会真叫你打坏了吧?”春娘瞧着秦妈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小声嘀咕着责问起龟公来。

龟公满头大汗,有些怕了。他家这位春娘,平时什么话都好说,只是最忍不得废银钱的事。小倌打坏了就要重新买,重新买就要花更多的钱,这是春娘此生不能忍之头等大事。

“小的也不知道。这,没下狠手啊!”

龟公打人的力道她速来放心,常常是不伤胫骨却能让人得到教训的。若真是路边随随便便打死人,心中没好歹数的莽汉,春娘倒也不会放心让他自行处置了。

傻子看起来气息微弱。若非龟公之过,那多半是因为自身的隐疾。想到这,春娘便心里愤恨,若有银针和草人,早在那人贩子李老头子身上扎了不知道多少个窟窿!

花那么多银两买回来个病秧子,总让人有那么几分气闷。可想想那张脸,也就忍了。

“先给他换好衣裳,穷乡僻壤也找不着好大夫,有什么病,回泉州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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