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恩断(2/2)
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沈玉蝶言语慌乱道:“不,不是,这不是我做的。”此时的她虽极力为自己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般,依然被惊吓过度,即便在为自己辩驳也只是徒劳了。
此事发生在自己所掌管的储秀宫也是众人始料未及的。秀女更不可在此期间出事,若不将事情查明。储秀宫众人连同自己势必牵连其中。厉声道:“你不必言辞狡辩,这个木偶和你的随身香囊就是最好的证明。”说罢将手中的木偶和香囊放在桌上。
秦云衣看到刚才掉落的香囊摆在桌上,虽脸上却镇定无比,似乎与自己无关,但内心早已惊慌失措,萧雨烟又何尝不认得这香囊,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这香囊上的粉末香气她却始终忘不了。此事在别的人眼里是沈玉蝶所为,但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她此时已了然于心了。
就在此时,面色惶恐的沈玉蝶用手狠狠的指着秦云衣:“是你,是你害的我,为什么,为什么……”说罢便要上前去拉扯,被御林侍卫当即拦下,就在在众人放松警惕之时,之间沈玉蝶借机抽出旁边侍卫的佩刀便向秦云衣的方向砍去,此时的秦云衣经刚才的拉扯时,已早早站于众人之后,刀锋尚未及她。此时却不曾想身后被一双突如其来的手狠狠的推入刀劈来的方向,身体险些失衡跌落,好在自己见势奋力往旁边躲闪。御林侍卫何许人也,尚在刀锋偏离秦云衣之时便已把刀截下,掌事姑姑见状随即命令身旁宫女将沈玉蝶压住住,而此时的沈玉蝶满眼中透露着狠毒与不甘。
第二天,宫中便传来消息,沈玉蝶因在宫中施行压胜之术,证据确凿,按宮规应处以杖刑后赶出宫外,消息一经传开来,一众新进宫的秀女人人自危,才初来乍到,不曾想便已有人血溅宮闱。
自经过一场宫廷血案后,平日里爱出来走动的秀女都闭门谢客,唯恐在不经意间便招来杀身之祸。
此时的储秀宫花园,花开的正好,虽不比御花园中艳丽多姿,却多了一份清雅别致,秦云衣望着满园娇花,不禁感慨,深处宫中好似漂泊的浮萍,到底什么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呢?也许只有抓在手上的才是最真实的吧!正欲伸手摘下开的的正艳的牡丹,不料身旁却有脚步声传来,一只手也同时牢牢抓住同一朵牡丹。
秦云衣望着与自己争夺同一朵牡丹的萧雨烟,暗自狠狠用劲把花朵从对方手中抽出,萧雨烟索将花性往另一方向扯去,只见方才艳红欲滴的牡丹,此时已零落随泥。
秦云衣面色忽变,恶狠狠的望着萧雨烟:“姐姐这是何意,花香袭人,纵使姐姐和妹妹看中同一朵花,姐姐说一声便是,难道还想和妹妹抢不成?”
萧雨烟脸上尽是不屑道:“妹妹昨晚真是演了一出好戏呀!不过即便是你的戏演的再好,你以为我认不出那白玉兰花香囊是谁的么?”
秦云衣听到此处,心知已无必要继续伪装,不屑的笑道:“呵!姐姐过赞了,妹妹今时今日的所为不过也就一些雕虫小技,你说是不是呢?比起阴狠毒辣,姐姐也不遑多让啊,事发当晚就只有姐姐你站在妹妹身后,不知那晚在暗中推我的究竟是何人所为啊!”
望着眼前这个差点被自己推向刀刃上的人,萧雨烟不禁笑道:“昨日之事我只是顺水推舟,而你是恰巧走运罢了,不过我亦万万想不到,原来妹妹还有如此高明的手段,将木偶上写着自己的生辰八字,即便东窗事发又有谁会想到你会自己咒自己呢?你故意在我房中放下木偶不过是想引来御林侍卫的搜查,好将我人赃并获。不过苍天有眼,春宴当晚我没有离席跟去,让沈氏成了替罪羊,这一步棋姐姐我赢得好险!不过我由始至终都不明白,何以你要这般做,竟用如此阴险狠毒的计策对付我。”说罢,萧雨烟看着眼前这个往日里与自己情同姐妹的人,脸上露出一丝不解,随即转变成的是更多的哀痛。
秦云衣此时止住了住哂笑道:“好,我就告诉你,我为何要这样做,自你我从入宫的那日起,共侍奉同一君王,你我二人就已注定可能相融,这个道理,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在当晚沈玉蝶身陷囹圄之时趁乱将我推入刀锋。”说完望着眼中尚存伤感的萧雨烟。
“行事之前,我并非没有考虑,我原本只想借此事让你从宫中离开。如今皇上刚登基不久,朝堂局势波动荡漾,而你父亲手握兵权,是帮助皇上平定战乱的股肱大臣,加之你家中兄弟皆是身处军中要职,而我只不过是家中的庶女,从小我和我娘亲就被其他房瞧不起。不错,如今是我陷你于不义在先,可凭你家中在朝堂的权势,须臾下我再向中宫求情,皇上势必不会对你重罚,最多将你赶出皇宫,可你偏偏却要与我斗。”说完,秦云衣眼角似有泪痕。
萧雨烟听完,忍不住笑道:“呵!原来妹妹对我居然还有诸多的手下留情呢?你既这般对我,难道还要我与你说一声谢谢不成?妹妹说话未免也太过自负,你又怎知我进宫不是肩负着家族荣耀?如今事已至此,你我二人还胜负未分,怕就怕你不自量力和我斗,最终身陷危局而不自知,到头来只会输得更惨,你我二人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说完迈步往东厢走去,二人一东一西,红墙之内的姐妹情谊从此刻开始也随之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