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2/2）

顾林樾翻了两页简历：“研究生在读？”

宋长风顿了顿：“对，一年级。”

陆余真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的，果不其然：“不如撞日啊，我一来，还就见到贵公司了，再一看要求，我说这是就职要求吗？这分明是寻人启事嘛！”她捧着心口，“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来了。”

陆余真突然有些旁观的清醒，她朝手心望了望，十分渴望现在有把瓜子毛豆的好看戏。可惜没有，那就摇摇扇子。

“身体素质怎么样？”顾林樾大概终于明白来者不仅不善，还不按套路出牌，是以干脆阖了资料，松了身子取水来喝。

这刹那一脚冷不丁就踩在她命门上，宋长风偷瞄了瞄陆余真：“体、体育成绩我没打印。总的来说，还、还行……还行。”

小姑娘吹牛厉害，撒谎连说话都不利索，陆余真摇着扇子正觉得精彩，谁知猝不及防被点了名：“不信你问我同学，她、她知道。”

完了、完了，这戏看大发了。

这都多大岁数了，讲出这种话来，看来也是被逼急了。

陆余真第一时间挪开视线，清清嗓子，下意识先笑了一笑。恰好背后有人挤过去，推搡得她小小踉跄几步。

“对。”陆余真扶住桌面站稳，点点头，“身体素质不错。”

不常生病也算是身体素质不错啊。

“同学啊？”顾林樾转头正式打量一番，好像这才注意到她。

宋长风点点头，生怕他不信：“同学！”

高中同学也是同学嘛，没骗人。

偏刚那位撞了人的，又艰难地从人群里挤回来，凑到陆余真跟前：“刚就是撞了你吧？我真不是故意的，真抱歉，抱歉。”

陆余真被挤得没地方，半坐在顾林樾面前的课桌上。那人几乎要贴到她身上，被人群拱得一耸一耸的。

离得那么近，胡茬都瞧清楚了，慌得可笑。陆余真以个刁钻的姿势抬起手，帮他扶正眼镜，隔出些许距离，疏离又客气地笑笑：“没事。”

顾林樾不动声色地，黑着张滴水成冰的脸疯狂头脑风暴。

“听她这话茬，之前是我误会了她，还说了两句不好听的话，虽然是她欠了我的，我也不能这么没道义。看她现下这么痛苦，这么尴尬，想让我帮一把也不是不可以。撤桌子是不行的，这俩人再一道倒桌上，完了再亲一口，那我还得杀人灭口。往外推自然也是不行的……”

那支钢笔擦着地面滚动的声响谁也没听见。

“不好意思，我笔掉了，可以麻烦你帮忙捡一下吗？”他指着陆余真身侧。

宋长风往后贴靠住椅背，歪头看到了那只笔，头也不回地应下来：“行，等会儿啊。”

钢笔不隔山也不隔海，就隔着陆余真和那位男同学。

宋长风钻下去，拍了拍那男生的腿：“麻烦让一让，我捡一下笔。”

“噢！噢。”他就此又道两声歉，转身挤走，一下没了踪影。

接笔道谢，顾林樾不着痕迹往后挪了挪桌子，目不斜视，颇沉稳地接下话茬：“外语掌握情况呢？”

“六级，还有雅思。”宋长风重新直了腰板儿。

接着是些跨度极大的问题，都叫她用英语回答。从“怕不怕苦，会不会交朋友，有独自出国的经历吗”到一些葡萄种植专业的问题。

“不负责解决你学业冲突的问题。”顾林樾低头不知记了些什么。

“我自己能解决！”

顾林樾舔着下唇笑了笑，半晌抬头却虚浮而笔直地看着陆余真：“说到做到。”

模模糊糊的，陈述句不像陈述句，疑问句不像疑问句，宋长风窃喜，回头同陆余真眼神交汇了下，豪气地应下。

顾林樾身旁的人递了张名片给她：“解决好了联系我。”又强调：“尽快。”

趁着人多，陆余真陪宋长风又去问了几个地方，一听是研一，统统不肯要。

这自然不妨碍宋长风开心，“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都说知己难求，死前遇着一个就够乐一辈子了。姑奶奶我，啊，花样年华就遇着一个。”她突然顿住，细细思索一番，“你说他不会看上我了吧。”

陆余真笑一笑没搭话。

宋长风浑不在意，咧嘴拍拍她：“请、你、吃、饭！走！”

作者有话要说：阿顾给自己找台阶护老婆的本事堪称江南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