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同窗（2/2）

“那是怎么了？”

顾元崇满腹心事，抬头看了看远方灰暗的天空，长叹了一口气。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以前念书总是不懂这两句什么意思，现在，他懂了。

顾元峥不明白大哥怎么突然念起诗来，“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顾元崇沉默了片刻，低头闷声道：“我今天差点见到了一个老同学。”

顾元峥一怔，却听见顾元崇接着道：“5年前，东三省独立，北伐战争打了一整年，连上海都受到波及，我和他19岁，真是年轻气盛。我们约好要做出一番事业，要让这中国的土地上再也不要打仗。不久我就去了美国，和他再也没有联系了。但是今天……我又知道了他的下落。”

“诶？……那你今天见到他了吗？”

顾元崇摇了摇头：“没有，我去同利路想要见他，还没见到，他就走了。幸好……他走了。”

顾元峥愈加一头雾水了，明明是旧友相见，为什么‘幸好’走了呢？

“大哥……就算这次没见到，下次总有机会见到的。”顾元峥安慰他。

顾元崇自嘲的轻笑道：“不……别见了，元峥，有时候不见比见到了更好。”

顾元峥茫然的摇头，他真的有些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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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峥没有听懂，林瑜却是听懂了。她站在门后，惊的冷汗澄澄。

警备司令部、同利路、顾元崇的副官李呈秋，所有的线索让林瑜不得不产生联想，也许顾元崇所说的那个人就是她今天救下的那个人。

那个腹部受伤的人，他竟然是顾元崇的中学同窗。难怪当时李副官在场，顾元崇却不在，原来，他是有意想要回避。

世事无常，她今日偶然的带着谢语烨去了新月剧社，偶然的送她回家，竟然就撞上了这样一个隐蔽的关系。随即她的心里又浮起一丝悲凉：昔日同窗好友，明明少年时有着一样的理想，今朝却是敌我双方，这绝不是什么愉快的重逢，这是造化弄人。

她能理解顾元崇满腹的无奈和纠结。

林瑜在门后正无限感慨时，听见顾元峥接着问道：“大哥，其实你和父亲吵架的时候，我也听到了。”

“嗯。”

顾元峥急急问道：“你是真的不想待在警备司令部吗？父亲花了好大力气才保你进去的。”

顾元崇没等他说完，摆手打断他：“元峥，别人不懂我为何从军，难道你也不懂吗？”

顾元峥一时哑然。

“你既然听到了我跟父亲说的话，便告诉你也无妨。我知道我这个上校是怎么得来的，也知道警备司令部前途光明。可是元峰你要记住，我们是顾家的子孙，我知道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是什么！”

夜以继日的拷问、逼供、抓人、暗杀，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每天都在做这些连自己都要作呕的破事，他的神经快要麻木了。直到从秦付云的嘴里撬出了方鸣的消息，年少时的约定从记忆深处一下子翻上心头。

顾元崇微微一顿，接着道：

“我过些日子我会申请离开警备司令部。至于你……你还年轻，你也要好好想想，你到底要做些什么。”他说着拍了拍顾元峥的肩膀，径直走向了门口。

林瑜听到脚步声迫近，立即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躲了进去。然后她就听到门外顾元崇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而顾元峥还矗立在露台，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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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鸣是顾元崇的同窗，是不是有点惊讶？其实那个时期，同窗好友、父子兄弟、夫妻双方分别投了两党的情况特别多见。方鸣和顾元崇的故事，我后面有时间写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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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关于59章提到的九年前的那个八卦故事，昨天和同学聊天，又听到了后续。

A男是工程行业的，长年住在公司宿舍，前些日子他与公司的一个小秘书同居，结果被老婆（B女）发现了，老婆气死了，跑去公司打小秘书的耳光，结果闹得A男的同事人人都知道了。

我问同学为什么B女不离婚，同学说，很难了，他们住在一线城市，还有两个孩子，而且B现在状态很不好，胖而憔悴，老公A又不大管事，B又带着两个孩子，离婚只会过得更加辛苦。

哎……B是我同学里五官最美的一个，眼睛很大，像洋娃娃一样好看。然而也是婚姻最不幸的一个。

婚姻真是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选择。美貌的作用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檫亮眼睛，碰上不靠谱的人，会把自己折腾的越来越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