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阮清小心翼翼的斜觑着苏辄的脸色,心中奇怪以前撒娇的手段怎的如今竟不好使了?那他今晚要留在这里睡的计划还能成功不?
不管好使不好使,也要先试试再说。
下定决心,阮清立马从榻上爬起来,拽住苏辄的一片袖子轻轻摇晃着,柔声道:“白天不小心划伤了腿,泡了水好疼······苏叔叔帮我上药好不好?”
苏辄眼角抽了一下,当他瞎呢,白天的时候他虽然怒火冲头,可也没忘了仔细查看他的伤,不过是蹭了一下,连皮都没破,如何就伤的这么严重了?
他之前送了药去,也不过是自寻了个理由想去看看这个小儿,心里其实清楚这药压根用不上。
不过王爷断不会揭自己的底,便是顺着小儿的话,绷着脸道:“你还知道疼?知道疼还敢爬那么高,可是这几年长能耐了要扎翅上天不成!”不过转瞬又压低嗓音,轻声问:“可是疼的厉害?我看一看。”
阮清立马重重的点头,伸手将裤腿拉了起来,指着那几乎肉眼难见的“伤痕”,面不改色道:“倒是没有破皮流血,但疼的厉害,约是受了些内伤。”
苏辄险些呕出一口老血。倒是个会学以致用的,竟连内伤的梗都拿出来了。恕他见识少,被石头轻轻蹭一下也能蹭出内伤来,那石头是成精了不成?
可他看着那完全没有半点伤,甚至连先前的红痕也早已不见的光洁白皙的小腿,眸光只是微微一暗,便伸手在那片细腻的令人惊心的肌肤上随处一按,煞有其事的问:“可是这里?”
那点子伤早就没了感觉,表面上又看不出什么,阮清也忘了之前到底伤在了何处,便是跟着胡乱点头,“大概是的,这么一按便是锥心的疼。”
还锥心的疼。纵是素以冷静自持的苏辄也差点绷不住笑了出来,虽然已经看不出先前的伤痕,可他记得清楚,那伤是在小腿的前面,他现在按的却是小腿的左边,感情这内伤还自带转移效果?
不过这般拙劣的谎话,非但没有让他生气反感,反而有些愉悦。他要再看不出这小儿是在故意冲他撒娇也是白活半辈子了。
那便顺他一回又如何?
于是在旁边坐下之后,装模作样的从玉瓶里倒出一点药,在掌心搓热了覆在了那片受了“内伤”的小腿肌肤上。
大概是不适应如此滚烫的热度,那只小腿微微绷了一下。
苏辄眼底含着不自觉的笑意,偏头撩了眼身侧的小儿,掌心微微用力,轻轻的揉了起来。
明明知道这小儿是在装病,然而手指触及那片肌肤却是舍不得松开,让他禁不住想起儿时吃过的一种饴糖,清凉而又柔软。
王爷手上尽心的疗着伤,嘴上也没闲着,斜觑着小儿渐渐绯红的面颊,问道:“你脸红什么?”
阮清咽了口唾沫,总不能说是因为做贼心虚吧?想了一下,脱口道:“是疼的······”
苏辄“哦”了一声,便是善解人意的放轻了力度,直到掌下的药汁揉的一点不剩,完全渗入了肌肤,保证再严重的内伤也会立马痊愈,这才恋恋不舍的松了手。
阮清知道苏辄一向爱干净,出于负罪的心理,连忙讨好的要唤人来打清水给苏辄净手。
谁知苏辄瞥了一眼手心,淡淡道:“不必了,这药是好物。”说完便自走去内室,一边脱着衣服,丢下一句,“时候不早了,那书不看也跑不了,洗一洗睡吧。”
阮清眨了眨眼,揣摩着王爷这句话到底是让他回清风苑睡还是留在这里睡,坐在榻上没动。
苏辄转头见人还坐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微微皱了下眉,“怎么还坐在那里?难道腿疼的走不动,还要本王亲自将你抱过来不成?”
阮清顿时眉开眼笑的拉下裤腿,从榻上跳下来,“苏叔叔的药极好,腿已经不疼了。苏叔叔赶紧沐浴吧,我来之前已经洗过了,马上就睡!”
苏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转身进了净房。
阮清只觉得几日来的沉郁顿时一消而散,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几乎是蹦跳着上了床,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苏辄就洗好了,披着宽松的寝袍从净房走了出来。
说起来,虽然以前也每晚都在一张床上抱着睡,但都是端端正正的穿着里衣。洗澡也都是各自分开,阮清还从未见过苏辄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