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与短暂（2/2）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就像是指间的沙子一样。”目光空茫的莫德雷德，“与我的同龄人相比，当他们能够长大成人的时候，我早就不在了。”

“你说羡慕我能很快就长得这么高，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她难得平静的解释着：“人类的孩子一瞬就长大了，的确是这样没错。只不过也没有那么快就是了……最起码，以我作为参照物的话，要慢的太多。”

……柯克兰小先生想：他似乎明白了那天划过心间的违和感。

人类的幼崽，是能够长得这么快的存在吗？

是的，人类的孩子总是长得很快，只不过他们成长的时间远比莫德雷德缓慢。

“你这样不是很好吗？”她伸手拍了拍亚瑟·柯克兰德头顶，怅然如风的声音，“长远恒久的生命，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真想知道啊。”

洒脱如风的少女骑士，爽朗而无拘束的笑容。

其实，在这一个瞬间，哪怕只是这么短短的一瞬。

她的确……羡慕着亚瑟·柯克兰身为国家所度过的那些年岁。

那些长久的，悲伤的，心酸的经历。

在她眼里看来，实则是最为弥足珍贵的存在。

就像亚瑟·柯克兰会去羡慕她的身高，以及人类转瞬即逝的一生一样。

不会只有他自己停留在原地，不会只有他自己看着所有人离他而去，却什么都做不到。

拿得起放得下，开的起玩笑。

会笑会闹，不记仇。

来去如风的少女骑士。

看似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外表下，实际有极为看重的东西。

——是生命，是活着啊。

“……放心吧！”他压下心里的难过，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会把时间分给你的，莫德雷德一定……能一直一直活下去。”

“嗤。”莫德雷德笑出声来，她大力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咧嘴道：“那我就勉强保护你这个小鬼好了。”

最后，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莫德雷德的身后，是追随她的士兵。

鲜红的旗帜在空中猎猎翻飞。

她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亚瑟·柯克兰。

柯克兰小先生的身前，是瑟瑟发抖却依旧坚定的挡在他身前的花叶妖精们。

“是国家的错，是这个时代的错。”怒火在熊熊燃烧。

冰冷的铠甲，炽热的眼眸。

莫德雷德与他擦肩而过，她率领军队离去。

从此，再未回头。

“——我，憎恨‘王’。”

“我憎恨‘王’。”

在回忆与现实中重叠的话语，一瞬间扯回了英国先生逐渐飘远的思绪。

他定了定神，眼眸里依旧有着挥之不去的恍惚。

英国先生微微昂着头，对着空气呢喃道：“所以，莫德雷德看重的，其实只是‘活着’，这种简单的事情。”

不待绿谷发问。

冰壁拦截的前方，像是响应英国先生的答案一般，传来了莫德雷德带着喑哑的嘶吼。

“死亡一点都不温柔啊！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你一直一直，活下去。”

不会被死亡所拘束，永远至高无上的你。

哪怕神的世界里，没有她的存在。也想要让你……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在只属于神的国度里。

不会再有繁重的事务，不会再有永远消灭不完的魔物，不会再有拼尽一切也既定逝去的残片。

也不会，再有不知情的子民会憎恨你。

银白无暇的长剑点燃了黑红的色泽，由光华璀璨，一瞬堕落。

“啧啧啧。”安德瓦嘴里发出了小鸟一样的叫声，他暗示性的看了眼轰焦冻，“你看看人家，心里其实一直都记挂着‘父亲’。”

“——向端丽的吾父发起叛逆（ClarentBloodArthur）！！”

对阿尔托莉雅近乎偏执的感情。

猩红的魔力在刃口处燃起，赤色的雷电经过增幅而扭曲的，对‘父亲’的思念。

训练场地屋顶早已不知何时因被魔力挤压而粉碎殆尽了。

他们能透过无阻隔的房屋，看到头顶上方的天空。

云如裂帛，被赤色的雷电洞穿，她以一己之力扰动天象。

“哦。”轰焦冻先是看了眼天空，又扭头看向安德瓦，“向半吊子欧美画风的吾父发起叛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英国先生要崩溃了，他大吼道：“赶紧跑啊！你们想死在莫德雷德的宝具里吗！？”

“没办法了吗……集结的星之吐息，闪耀的——”吟唱至一半便被终止的句子。

其终止的原因——

莫德雷德浑身颤抖着，剑尖处所汇聚的庞大能量在并未完全成型的刹那，瞬间散去。

猛烈的飙风以她为中心向外席卷而去。

莉莉将长剑插/入身前的土地里，剑刃在土壤中切割，向后滑去。她一只手半掩在面前，眯着眼睛向前看去。

“——可恶的土豆精！！竟敢在这种时候！”莫德雷德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了起来。

她竭力抵抗着来自令咒的命令，却不得不强制灵体化返回。

莫德雷德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莉莉！”绿谷踏出了冰壁的保护范围。

阿尔托莉雅拔起长剑，声音里带着一分疲倦。

“我没事，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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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sir和小莫的故事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这一章……二设颇多orz希望不会被打

我发现……拼高达真好玩啊呜噫噫qwq

以及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的评论超级少了呜噫噫，怀疑你们都不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