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雷德,来我这里。”(2/2)
“唔。”金发的神祗含混的应了声:“顺其自然,无需担忧。”
他神色自然的偏移了话题,“潘多拉那边怎么样?”
“忙着寻找这一代的魔星吧,没什么好担心的。”死神颇感无趣的把玩着指间上的棋子,顺带吐槽着雅典娜和她的圣斗士,“这些圣斗士也真是……一代比一代木头脑袋。”
“有谁闲的没事会去占领自己家的天花板。”说着,塔纳托斯翻了个白眼。
对此,修普诺斯回复道:“‘为了大地的爱与和平’让他们继续这么理解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反倒会省不少力气。”
“啊对了,你觉得小骑士会什么时候来找你寻仇呢?希伯斯。”塔纳托斯的思维又跳了回去。
修普诺斯已经对话题转移不成功这一点习以为常了。
毕竟是双子神……谁还不了解谁啊。
他暗下叹了口气,说道:“什么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会来。”
“不过,确实能够估算到大约的时间。”
“什么?”塔纳托斯饶有兴趣的支起了脑袋。
修普诺斯看了他一眼,眼底散着些许晦涩。
之前说过吧,毕竟是双子神,谁还不了解谁。
塔纳托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骑士少女的关注似乎有些太过了。
而修普诺斯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并没有点出这一情况。
修普诺斯移动了黑白格棋盘上的‘骑士’,护住了己方的‘王’。
走完这一步棋后,他放松的将自己靠在椅背中,阖起双眼,“继续看吧,很快了。”
很快,一切都将迎来尘埃落定。
按照入江正一的说法,那个白色的装置可以将他们送回十年前的世界。
当装置真的将她送回来之后,阿尔托莉雅却开始怀疑:
……这里,真的是她曾停留过的那个世界吗?
高台楼厦,尽数坍塌。
风中扬舞的,不再是柔软美丽的花与叶,而是呛人的尘土与悲伤。
少女甚至能够嗅到,废墟中残留的血的气息。
空中穿梭着的航拍器,记录着眼前的一切,包括突然出现的少女骑士。
她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将目光转移向唯一有声音传来的远方。
靠着模糊的声音,阿尔托莉雅意识到了什么。
她神色一变,驱马前行,提速向着那边赶去。
洁白的神驹化作光电,追逐风影。
―
“怎么了?‘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站不起来了吗?”AFO向着这位第一英雄抬起了手。
话语间满是嘲讽与轻蔑。
“有些不忍心啊……”他假模假样的叹着气,“弔勤勤恳恳的让民众对英雄的信仰崩塌。结果却让我赖坐这决定性的一击,这样真的好吗?”
带着厚重工业面具,穿着体面的高壮男人。
相比之下,无法维持肌肉状态的欧尔麦特显得愈发消瘦。
他勉力支起身体,准备避开对方即将落下的一击。
“嚯……这样真的好吗?”
身后即人民。
那位女士被压在坍塌的楼板下,泪眼汪汪的看向他。
于是,英雄只得再次正面挥拳,撼上那一攻击。
是的。
用他……枯瘦如柴的臂膀。
像是落着暴雨的海面上,小船脆弱地扬帆,努力航行到更远的地方。
天上的航拍器闪着光,而那光下,是英雄形单影只的身影。
他看上去狼狈极了,却比AFO预想中好到令人不可置信。
欧尔麦特如今这副样子完全是拜AFO所赐,正因如此,可以说AFO比欧尔麦特更了解他的身体状况。
这简直像是一个垂死之人再次焕发了生机一样的奇迹。
“看来,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啊。”男人看到欧尔麦特缓缓愈合的伤势,声音透出了阴沉。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莫德雷德闻言,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嗤笑。
对于AFO,莫德雷德真的已经忍受到了极点。
她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为恶一方,被剥夺能胡作非为的一切后开始憎恨。
处心积虑苟到最后,在对方最无力的时候迎战。
以普通人的性命作为威胁,他说了什么……?
‘夺走你即便受伤也坚持到现在的那份尊严。’
“他或许瘦弱,却绝不卑微啊……你这辣鸡御主。”桀骜不驯的骑士口中怒斥着,却无法加入他们的战斗,改变局势。
只因为AFO用令咒下达了‘观战’的命令。
这是耻辱。
少女恶狠狠的磨了磨后槽牙,感受着体内令咒的效力,估算着时间。
她看不起这个人的作为,自然也不会解释他的疑惑。
这个愚蠢的master所不知道的事,她莫德雷德知道的一清二楚。
[Avalon]
亚瑟王死后终能到达,其它王所梦见,却到不了的理想乡。
以及被冠以这传说中妖精乡之名的,亚瑟王的剑鞘。
剑鞘的外表是在纯澈的金色,其上镶嵌着蓝色珐琅作为装饰,正中以妖精的文字写下美好的祝福。
被梅林评价为其价值十倍于剑身的,至高的存在。
唱诵不死以及治愈,甚至可以停止老化的,王的剑鞘。
只不过,在使用时需要消耗阿尔托莉雅的魔力。
这也意味着……
她来了。
“――lancer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愿为您而战。”
听着这清朗的声音,莫德雷德扬起了唇角。抬眸,看向她的‘父王’。
蓝裙银甲。
她依旧与以往一样……站在所有人的身前,努力护佑着一方。
但是,又好像哪里有些不同。
长/枪,白马。
青松一般的少女,没有任何事物能使她的背脊曲折。
璀璨的金色点燃了那双碧色的眼眸,煌煌燃烧。
而莫德雷德的眼眸中,却有什么在动摇着破碎。
她本来,是想要让‘父王’拔出圣枪,甚至一直为此不惜一切去努力。
但是……
为什么,现在却并没有‘高兴’这种情绪?
“莫德雷德,来我这里。”不是征求意见,也没有一丝询问的意味。
阿尔托莉雅的口吻较之以往的谦逊有礼,多了不止一分的强硬。
啊……
莫德雷德想,她大概明白为什么了。
因为,‘父王’她一点也不开心。
地面上模模糊糊的光,似堆叠的星霜。
叛逆的骑士注视着那星霜,对理想之王回应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