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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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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时常望着那面高墙壁影发呆。

她渴盼出宫,离开这个鬼地方。如今沦为杂役宫女,她原本也可以熬到规定的年岁便放出宫去,光明正大地重获自由。

可是,宫规明确地标出,出宫的年岁要到十七至二十二岁不等。不管是十七还是二十二,以她如今的岁数,都相距甚远,还有的是苦日子熬着,是以不怪她时常动歪脑筋想要翻墙私逃。

好不容易脱离了圆胖短,养成了如葱似玉的纤纤细手,一朝打回原形,阮烟捂着红肿的爪子想哭。

她真是恨死暴君了。她正低声啜泣着,忽见眼前有一双白靴停驻,一抬眼,是白月光般美好的司大人。

阮烟仰头望着他,眼泪挂在卷翘长睫下,楚楚可怜,“大人……”他总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已经不知道该以何等心情面对他。

是躲避,还是感激,抑或是依赖?

司君墨低叹一声,取出了一瓶雪膏。“司某听过一个说法,说手是女子的第二张脸,最该养护它,要保它如脸面一般精致漂亮……这药,是我从太后那儿讨来的,效用极好,不出一月,可把手部恢复如初。你……莫要伤心了。”

他以为,她大晚上哭的这么可怜,是因为手受伤了吗?阮烟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埋怨他的不解。

或许,他可以稳妥地照料她,供应她一切的需求,便是千金珍物,也可以帮她讨来。但唯有自由,不能给予。

阮烟泪珠簌簌落,忽地握紧了他的衣角,眼泪与他对视,四分期待六分央求:“大人,您就不能,放……带我离开这里吗?”

他不能放她走,那带她离开,总可以的吧?虽然这两者间无甚区别,但其中意义却是不同的。

司君墨将她的手慢慢拉开,声音轻缓:“元宵过后,皇上计划南下,届时,是你永远离开落翠庭的时候。”

他说的是离开落翠庭,而不是离开皇宫。失望排山倒海压来,瞬间将她淹没。

阮烟垂下眼帘,自嘲地笑:“我以为,大人待我的温柔细致,是因为我,仅仅是因为我一个人……”

看他要为她创造机会,回到皇帝的身边。她这才恍然顿悟,原来是她、错把爱护当成爱慕,温柔视为好感。

司君墨安静地站着,颀长的身影投映在墙壁上,沉默无言。

……

如果说,真遗弃就不要再召见了,省得一直被人贴上“失宠”“复宠”的标签,反反复复,那位不累,她也厌烦了。

一大早就接到圣旨,皇帝要她伴驾南下,特提为御前宫女……虽然是个三等。

阮烟能想象出那家伙皱着眉,连封赏都不太情愿的样子。既是御前三等宫女,那么跟普通的宫女,又有何区别?虽然也是在皇帝跟前伺候的,但做的都是些普通宫女干的杂活,又苦又累。像端茶递水的这种轻松的,那也是一等女官才做的。

如烧水煮饭,洗碗浣衣,一等女官一个指令下来,居于之下的宫女便要照做。即便如此,阮烟也要在宣旨的喜公公面前,表示出欢喜。

阮烟捏紧了手帕,愤愤想着,难得出宫一趟,这回不跑她姓名倒过来写!

谁也不知皇帝是怎么想的,行宫两位未来后妃不带上,偏偏选了落魄冷庭的宫女伴驾南下,且这一趟出宫,不是去玩命的,而是去游玩的。

这次春游,是丞相组织的,皇帝很给面子的答应了,名曰江南巡视民情。原来是要带上太后的,可太后上了年纪了,经不起舟车折腾。

皇帝向来自恃武力高超,因此南行亦是轻车简从,多出的那些人,除了高官权贵,便全是奴仆了。毕竟出门游玩,总要有宫人鞍前马后,贴身伺候着。

皇帝是惬意了,阮烟等宫人却是苦不堪言。一路上任劳任怨,随时听候差遣,可把她折腾得骨架都要散掉,若非靠私逃的信念支撑着,阮烟真不能坚持到江淮。

司大人很懂趣味,在临到江淮时,停车于绿水青山,风景极佳的宝地,玩起了野营野炊。

侍卫去搭棚建营,太监去寻找干柴干草然后起炉烧火,而做饭烧菜,就落到三等宫女的阮烟头上了。

看一等宫女在凉棚里伺候皇帝,在一旁为司大人倒茶续杯,阮烟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分外难受。尤其是太监找来的柴草半干半湿,送进火堆里时,冒出一股呛人的浓烟,阮烟熏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心中怒火撂得老高。

到底谨记着分寸,没敢当场发作。日上中空时,终于烧制出美味饭菜,棚下纳凉的权贵被那香味勾出了饥饿,遂派大宫女前来催问。

阮烟沉着脸把食物一碟碟送进去。待菜品上齐,就要退下,却被周明恪叫住。

他夹起一块滑嫩鲜香的鸡肉,漫不经心地说:“这与朕先前吃过的鸡肉不大相同,且是冷的,说说看,如何做的这个。”

阮烟不像御膳房的厨子,被皇帝这么一提问,便激动欢喜地道出菜品的做工,期盼奖赏。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地告诉他,这菜叫白切鸡,主要冷处理。

周明恪指向那碗浓稠的深色物,阮烟耐着性子,“番茄炒鸡蛋,有甜有咸,奴婢做了两种。”

后来皇帝一连问了八个菜,阮烟快沉不住气了,司君墨这才出来解围,“陛下还是先用膳吧,等会儿菜就要凉了。”

周明恪没接腔,冰灰色的眸子终于抬起,恩赐般落在阮烟身上。

又过了半年,她个子长高了些,身材苗条纤瘦,娇俏的小脸稍稍褪去了几分幼稚。

浅色的交领微宽,显露一截粉白的纤长脖颈,说不出的优雅秀气。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从她的侧脸看,只觉她睫毛长得过分,像蝶翅,脆弱美丽。

周明恪眼神深邃,忽然道:“朕提拔你为一等宫女。今夜,换你贴身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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