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之心（8）（2/2）
一刀、两刀、三刀，一开始的时候小葵还有一种生涩感。将之前悟出来的东西用在实战中，总是有一种勉强的。这样的小葵就算是对比之前的自己，实力都有些不如。但是正如鹰眼早就看的清楚的，她的天赋有非常惊人的一面，即使是鹰眼这样出了名的天赋好的，也会觉得吃惊。</p>
一开始的时候她顶住了吉贝鲁的刀锋，之后就绝不可能输了...因为小葵的每一剑都会比上一剑更强。</p>
在时间的间隙里劈出一剑，在这种百分之一秒中就要做出反应的实战中，小葵的进化简直肉眼可见。</p>
事实上，对这感受最深的应该是正在和小葵战斗的吉贝鲁本人！</p>
在刚刚交手的时候他也察觉到了小葵的不熟练，他足够了解‘剑’以及‘剑客’，所以只要想一想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小葵分明处在一个进步的关键期，而他是鹰眼特意选中的磨刀石！</p>
他磨了半辈子的刀，这个时候成为别人的磨刀石倒也不是特别介意。</p>
唯一担心的是，这会影响到试剑。他铸造的刀剑说是他的命也不为过...他不希望试剑的过程有任何一点不好的地方。如果小葵在这个过程中发挥的能力不够，那就太可惜了...试剑可是不能重来的啊！</p>
不过这种担心很快就消失了，当最初的生涩过去之后，小葵就像是一块逐渐剥落掉外表岩石的宝石，开始绽放出惊人的美丽...这个蜕变完成地如此迅速，如果不是吉贝鲁亲眼所见，他根本不相信有哪一个剑客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种程度的变身。</p>
这个时候，小葵这把‘剑’散发出来的光彩，在吉贝鲁这个铸剑师眼睛里几乎超越了一切。</p>
而后，吉贝鲁很快感受到了一种压力...这种压力甚至是鹰眼都没有给他的。</p>
强大和危险，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究竟哪一个给人的压迫感更大，这很值得讨论。但不客气地说，危险确实是在基因里更深刻的印刻。</p>
人面对强大的时候并不一定会躲闪，危险则不同！在亿万年的演化过程中，人面对危险的时候本能地就会紧张。所谓忽视危险的训练，也只能尽力降低这其中的影响，而想要完全消除，这是不可能的。</p>
面对危险而不紧张的个体，都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死完了...最终留下的是天生就警惕危险的‘人’。</p>
小葵在逐渐适应自己的进步之后，危险性在急速上升！</p>
吉贝鲁这个时候才明白，之前街上见到的那一剑只不过是‘玩耍’一样的炫技。当小葵真正用剑来战斗的时候，她的剑就是真正的噩梦...他甚至不得不保持一种相当紧张的状态。</p>
而他很清楚，这种过度的紧张会加快体力消耗，使反应速度在很短的时间内降下来——在正常的战斗中，这绝对是要控制的！但是没办法，现在的他控制不了自己，即使他知道，他和小葵并不是生死之战，只是在试剑...这是基因级别的反应，即使人类已经进化到这个程度了，也无法从根本上消除这些。</p>
这个时候的小葵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极限处的一扇门，其实在之前她有意无意的也会撞上这扇门，但那更像是误打误撞。往往是碰到门的一瞬间，很快就被撞开了，再去找那扇门，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是她的错觉一样。</p>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她是确实摸到了这扇门，非常清楚的感觉...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用尽全力推开这扇门！</p>
这个过程并不简单，就像是自己在和自己玩捉迷藏，每次觉得好像到了，却又扑了个空。又好像是一场自己和门后世界的拔河比赛，相持之下，真的有很多个瞬间坚持不下去，想要松手。</p>
做什么事都是这样，坚持是持续的辛苦，而放弃只是一瞬间的松手就够了。</p>
某一个瞬间，坚持到了极限的时候...仿佛是‘啵’的一声，小葵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发生了变化——一切都变慢了，就像她运用是‘时间’牌的力量一样，但又和那个有着很大的不同。</p>
在这种状态里，她能够感受到曾经感受不到的、最最微小的变化。</p>
而对手的破绽，也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被她抓住！</p>
............</p>
“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啊！”吉贝鲁似乎是在发脾气，又像是不能接受什么——其实都是错觉罢了，其实他正在高兴呢！</p>
作为剑客，他在刚刚交手了一个足够强的对手。作为铸剑师，刚刚他见证了一把绝世好剑的诞生...无论怎么说都是非常让人愉快的事情了。</p>
就算刚刚他在某种程度上是被彻底击溃了！</p>
吉贝鲁看向鹰眼，啧啧了好几声：“现在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米霍克你和红发那个家伙都会这样看好年轻人的未来。如果是小葵这样的年轻人，确实会让人忍不住寄托更大的期待呢！”</p>
时代的浪潮已经来了，他们这些年夹杂在两个大时代之间，有一种只有自己知道的尴尬。不过当真正的年轻之力展现出来，一切又都不同了...未来始终是值得期待的。</p>
“OK，完成了试剑。”小心翼翼地放好‘罗兰’，吉贝鲁看向小葵：“唔...我来请小葵小姐喝一杯吧...不管怎么说，都是交过手的人了，不喝一杯实在说不过去啊！”</p>
大海上的男人交友方式之一就是喝酒了。</p>
之前就没有喝酒的小葵摇了摇头：“吉贝鲁先生...抱歉...我是不喝酒的。”</p>
说话的时候小葵一只手还放在自己腰间的剑身上，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感觉：“喝酒的话，手会抖，就没办法好好拿剑了，所以我从来是不喝酒的。”</p>
其实也会喝一些佐餐的小甜水，但那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没有多少酒精了。而吉贝鲁请她喝酒，肯定不会是那种酒...大海上的男人们爱喝的酒，小葵没有尝试过，却并不缺乏了解。</p>
“哈哈哈哈哈！居然是这样吗？”吉贝鲁忍不住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严格啊...比米霍克这家伙还严格呢！”</p>
鹰眼喜欢品酒、收藏洋酒，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也能跟着喝一些，但总的来说，他喝酒的量也不大——这个世界的人体质有些不同，但始终保留了一些人类的共性...对于剑客来说，酒这种东西还是少一点吧。</p>
好在吉贝鲁也不在意这个，转头就换了一个话题，指着另一边一直在降低存在感的金发姑娘道：“所以接下来小葵你就要帮助这位小姐了？”</p>
之前小葵在酒吧里好像就和这个小姑娘说过，她会帮助岛上受困的普通人的。</p>
见小葵点头，吉贝鲁好像嘟囔了几句什么，然后才将装好了箱的剑背在自己背上：“怎么说呢，还记得我之前和小葵你说的吗？这座岛上的罪恶可以消灭，但这一切都不会改变——”</p>
“吉贝鲁先生，不用您再说了。”小葵打断了吉贝鲁，她的神情是平和的，并不像是觉得自己的信念收到了冒犯：“这些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其实只是您在自说自话而已！我过去读书的地方，学校是专门培养‘英雄’的，比起培养解决问题的技巧，更重要的其实是树立起正确的观念。”</p>
“因为罪恶不会消失，一切都是人世间的规则，所以不用去管，管了也没有什么用——如果无法彻底改变这个世界的话，一切都是无用功...您说这样的话，和说‘人本来就是会死的，所以濒死之人不要去救助，眼睁睁地看着死去就好’，这有什么区别？”</p>
“用一句我过去工作地方的前辈说的话来说吧，虽然都很微小，但0和1是有差别的！”</p>
随着这些话说出来，小葵觉得原本不那么清楚的信念也变得清晰——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说出来本身就是一个确认的过程。如果不说出来，即使是自己的信念，也不见得能那么坚定。</p>
小葵头也不回地离开...</p>
“喂，米霍克，我们需要去帮忙吗？”被留在原地的吉贝鲁忍不住问旁边的人。</p>
鹰眼却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他决定要离开了，不用去等小葵。应该说，这场原定的旅程已经提前结束了。</p>
他是来帮助小葵、引导小葵，成长为真正独当一面的大人、独当一面的剑客的...</p>
“已经可以了，她现在可以一个人了。”鹰眼离开之前只说了这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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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正文差不多到这里就结束了，不过之后大概还会有几章分线结局吧...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的感谢在2019-11-2700:13:30~2019-11-2723:59: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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