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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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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扎的采莲船里面通常是一个少年人,因为船后面会有一个拿着破扇子的猥琐登徒子盯着船里的采莲女挥扇子乱扭,浑称“骚婆儿”,这个“骚婆儿”一惯是村里的光棍来担当。

所以大姑娘小媳妇包括寡妇都不愿意做这个“采莲女”,面子拉不下来,“采莲女”年年换人,都是十几岁的清秀孩子,脸上一边涂上一坨大红胭脂,头上弄个假辫子插上一朵花。

今年队长赵彪一下就想到了新来的观水,长得标致白嫩不说,还有一头天然的长发,家里缺吃少穿,挣个红利想必是愿意的。

朱望山一口拒绝了,观水跳起来举双手同意:“爸爸我要去!”

赵芳草兴冲冲的给他编辫子,一编就是两条,一左一右搭在前胸,王香笑眯眯的给他涂口红胭脂,一个胖女孩给他辫子上插两朵塑料花,一群人围着他看,嘻嘻哈哈热闹得不像话。

张春林看到他的水大哥在即将出发的队伍里,跑过来凑热闹,抢过“骚婆”的破扇子:“强哥你去干点别的行不行,那边举龙灯抬鼓收东西缺人,这个我来。”

打扮成小姑娘的观水站在纸船中间镂空的口子里,两手拎着两边的杆子试感觉,张春林举着烂边的破扇子朝他一扇,见他回头,油皮涎脸挤眉弄眼的一笑,观水也笑了:“够骚。”

胖乎乎的女孩叫做赵群子,村里唯一的一个胖子,喝凉水都能长胖,村里人习惯叫她“胖丫”,她负责扶着船杆充当“艄公”角色。

赵芳草长相清秀,做了蚌壳精,背上背着两片彩色的大蚌壳,表演开始的时候就围着采莲船开开合合。

鞭炮声起,一群人唱着歌吹着口哨大呼小叫热热闹闹朝隔壁村出发了。

山路难行,行头由成年人扛着,几个小孩子走在前面,张春林和胖丫是弹着腿跳着脚走路,观水和赵芳草斯斯文文的走了一阵,按捺不住天性跟着一起蹦跶起来。

村寨之间距离短的有几里路,长的有十几里,尽是弯弯曲曲的山道或土堤,他们一天下来走了五个地方,天黑之前赶回来。

第二天他们把行头放在手扶拖拉机上,一半人坐拖拉机,另外一半搭油三轮进城。

观水坐在拖拉机车盒子前头,闻着一股浓浓的柴油味儿,听着刺耳的轰鸣声,新世界的大门又一次打开了。

这个铁疙瘩像一个大蚱蜢,硬邦邦灰扑扑的,动静吓死个人,跑起来还不如最劣的马,吭哧吭哧喘着气,在坑坑洼洼的土公路上笨拙的扭动着前进。

观水对身下的坐骑既好奇又嫌弃,他观察拖拉机手的动作,问张春林:“这个东西是怎么动起来的?”

“柴油啊。”

“相当于马匹的饲料对吧?”

“对头,水哥你的比喻用得好,开春咱们一块去上学吧?”

张春林今年二年级,观水的年龄上二年级刚刚好,胖丫插话:“我们班上才九个人,你来了刚好凑个整数。”

张春林嘲她:“你还知道整数啊,今年还会不会留级啊?”

胖丫八岁,去年上一年级,今年还在一年级待着,说起话来伶牙俐齿,读起书来磕磕巴巴,字也不认识几个,“人口手,耳目舌牙,刀弓车舟,前后左右”勉强会念,却不会写,只能联想实物认个大概的形状。

胖丫骂人打人一点也不含糊,听了这一句脸没红,人扑上去开打,张春林不是吃亏的主,扯着她的短揪揪辫往外拉,两人一边撕扯一边开骂,有些方言观水听不明白,就问赵芳草:“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赵芳草脸微红:“听不懂的才是乖孩子。”

“咱们要不要把他们扯开啊?”

“不用,让他们撕,一个野狗子一个小泼妇,我也不知道该拉谁。”

胖丫停了手,冲赵芳草瞪眼睛:“你说谁是泼妇呢?”

张春林揉着脸:“说的就是你呀,你妈是老泼妇,你是小泼妇,我们村里的都知道,装什么装!”

胖丫张牙舞爪的准备再战,张春林大叫:“停停停,老子输了行不行?”他坐到观水身边:“我不是打不过她,我只是让着她知道不?水哥,你打过架吗?是输是赢?”

观水搜寻记忆,摇头:“没有,打架没意思。”

“男孩子怎么能不打架?你觉得做什么有意思?”

宫斗,或用嘴或用笔,致胜于无形,观水的经历用在这里显然不合适,他想了想,告诉他的跟班:“打架不是不可以,出手之前要有至少七成的把握,出手就要赢。”

张春林挠头:“啊,还有这么个讲究,想动手就动手多痛快。”

赵芳草哼道:“野狗子就是野狗子,观水,咱们不要理他们。”

进城后他们把行头套上,每到一处就有鞭炮轰鸣接待,锣鼓震天的响敲打起来,龙灯和狮子在他们手里鲜活起来。

观水的耳朵都要被震麻了,他轻轻摇晃着自己彩色的纸船儿,左边是扶着船杆的胖丫,后面是张春林,赵芳草躲在蚌壳里在他前后左右游走,身姿曼妙。

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柔和的波浪中,耳边有热烈的浪涛声响,心里是奇异的安宁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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