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2）
“那学生就不客气了。”
话音一落，马文才的动作都比之刚才敏捷不少，挥舞之间带着浓重的杀气，招招逼王世玉于险境。王世玉眼中精光大作。
“好小子，还真不赖。”
翻身挡下他直朝面门的一剑，四两拨千斤，往旁边一挑，顺势朝着马文才小腿一划。马文才见状腾空而起，一个侧身翻落在另一侧，却被紧跟而来的木剑击中膝弯。一阵吃痛，不受控制跪了下去。没有任何意外，木剑落在了马文才的脖子上。
“哈哈哈哈哈，痛快。”木剑落在地上，扬起灰尘一片，“走吧，去医舍上点药。记住你今天答应我的事。
马文才脸上大喜，慌张的站了起来，连腿上的灰都没来得及拍，双手胡乱的叠在一起，语无伦次，“学生记住了！定不会忘记今日之言。多谢岳父，不，不是，是山长的成全！谨记山长的教诲。”
师母戏谑的看了装作老成的王世玉一眼，对着马文才挥了挥手。
得到王世玉的认同，马文才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激动得差点说错话。用一身的青紫换来未来岳父岳母心中的舒坦，值！
脑海中浮现出王砚淡然的笑容，连脚下的步伐都不自觉的变得欢快起来。他走三步一蹦，向着医舍前进。
“你倒是下得去手，也不知道阿砚看见这一身伤会不会心疼。不过，身手还不赖。”师母替王世玉擦着额头豆大的汗。
王世玉见马文才一走，赶紧喘着气，“老了老了，比不得这些年轻人了。不是你让我给他点教训吗？他那一身伤也没多严重，不过就看着可怕一些。想当我王世玉的女婿，这点苦他就必须受着。”
接过自己夫人递上来的茶杯，王世玉缓了缓气，“再说了，我把他打得惨点，他才有机会借此博得阿砚的同情。”
“你倒是挺为马文才考虑，看来你挺喜欢他。”
“说不上有多喜欢，但看在他对阿砚的一片真心，勉强看他顺眼点。”王世玉将喝干净的茶杯又递回到夫人的手中。
师母自然的又添一杯，“说得漂亮有什么用。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能不能当我的女婿得看他的行动。”
说完放下茶壶，回房间忙自己的事去了。
王世玉点点头。嗯，夫人说得在理。
……不对啊！
“夫人，你这是变着方儿的在骂为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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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台和梁山伯之间的争执没避着人，王砚本就走得慢，离开之间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攻人诛心为上，打嘴仗，过嘴瘾有什么用。用对方最在意的东西进行回击，所产生的效果才是最乐观的。
而梁山伯不正是祝英台最在乎的东西吗？
这一出拈酸吃醋，心意难平的场景听得王砚那叫一个痛快。
走出一段路后，嘴角都还挂着笑容。看起来甚是开心。
估摸着再怎么都不会碰上那个烦人精了，王砚在一方凉亭里歇了脚，欣赏起此间山水来。
鸟语花香，美景如画，王砚静静欣赏，享受着心灵的平静。心里却欠欠的，独独缺了一分滋味，但她又说不出来缺了什么。
马文才找到她时，看到的就是一副温婉佳人，在水一方的场景。心神一动，放慢了脚步向她靠近。
站到王砚身后，见她毫无反应，忽然玩性大起。
稍稍用力，往王砚肩上一搭：“你倒是惯会躲懒，脚伤了还要跑这么远，到这么美的地方来发呆。”
王砚随之身形一抖，明显受惊。茫然的回头一看，脑内灵光一闪，看到马文才，她想明白，缺的是什么了。
美景如画，却无人与她共赏。缺的是身边人，伴自己一生的人。而马文才就是这人，青丝变白发，身边人如故。
王砚故作生气的用小拳拳捶马文才胸口，看上去比之前更高兴了。
“我爹放你回来了。”
马文才拍了拍腿上的灰，“你消息倒是灵通。别岔开话题，你装睡的那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我现在就跟你算算。”
“算什么账？”王砚眨眨眼，“你说的话我怎么不明白呢？”
腰间奇痒无比，王砚脚伤了又跑不了，只能左右扭腰躲避着马文才面无表情实施的痒痒肉大法。
最后王砚无奈的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装睡了，再说了，我装睡也是为了你好，我要是表现出对你一分好，你所受的苦就要多一分。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
“你倒是好心。”马文才揉了揉那颗圆圆的脑袋，“可你忘了些事，你去后山是因为我，我俩一起消失了一夜，被人发现时我正背着你。就这几件事，足以让你爹你娘你姐记恨我好几回。这些苦都受了，也不差你对我好的那点苦。”
马文才抚上王砚的脸，两指轻轻一捏，“吃苦我可不怕，我怕的是你对我的视若无睹。”
那一双眼睛，充满了深情，充满了魔力。王砚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脱口，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涨红了脸。赶忙岔开话题：“你肯定被大姐还有我爹教育了吧。”
装模作样的在马文才身上寻找着伤口。
看似无心的举动，却在马文才身上四处点火。他捉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还好还好，领教了一番。你大姐对我上的药膏效果奇好无比，我脚底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马文才回想上药时自己痛得冷汗淋漓的模样，那种感觉不想再次领教。默默咽下后半句话，“感觉也是奇痛无比。”
“效果奇好？”王砚脸色一变，“大姐该不会给你上了痛感最强的药膏吧？效果有多好，痛感就有多强烈！”
马文才望着那双吃惊的眼睛，默默的点了点头。
王砚鼻头一酸，心里闷闷的。她装睡的时候没睁眼，自然不知道医舍内的场景。没有听到一点声响的她，下意识的以为大姐给马文才上了最普通的药膏。谁能想到马文才不吭不响的忍了下来。
看着王砚的眼泪含在眼眶里，摇摇欲坠，马文才手足无措，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姑娘，只能结结巴巴的转移话题：“你你你要是心疼我，就就给我上药吧。刚刚领教了一下山长的剑术。”
王砚抬起头，“上药？剑术？”
眼泪卡在眼眶中，没有掉下来。
见到转移话题有效，马文才松了口气，“领教了一身青紫回来。本来想去医舍寻你，结果你不在。找了好大一圈才寻着你。”
“伤哪里了？”王砚吸了吸鼻子，眼泪一并收了回去。
“哦。”马文才想了想，没做犹豫两三下，解开衣带，宽厚的后背在王砚面前展露无疑。一点都没有顾忌王砚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看着那一后背青紫，王砚刚收住的眼泪，跟开闸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她咬住嘴唇，死不吭声。
眼泪砸在马文才的后背，他猛地一惊，跳起来用衣衫遮住后背，“男女授受不亲！”
他怎么就慌得把这一茬给忘了，这一幕要是被有心人看见，不知道要用什么难听的话在背后编排她！
“你给我过来！把衣服给我脱了！医者为大，顾忌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王砚发了狠，指着马文才，“你要是不过来，我以后看见你就绕着走！避不过就当睁眼瞎，对你视若无睹。”
马文才左右为难，心中百般煎熬，立在原地不动。王砚瞅准机会，一把拉过马文才按着他，刮了他的衣服，露出后背。
马文才挣扎着要起身。
“动一下试试，你再动一下，我以后死都不理你。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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